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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监会发行监管部副处长王小石因涉嫌受贿被批捕,发生在中国证监会启动证券发行审核制度近5年、并推行相关改革周年之际,显然极具象征意义。随着“王小石案”内情逐渐披露,有关证监会“发审委”去留问题的争论已无可回避。
虽然证监会主席屠光绍11月20日明确回应,已在完善证券发行审核制度,并提出“标本兼治、远近结合、内外并重”十二字方针,表明监管部门加强结构调整和制度变革的决心,但这远不能平息要求结束“发审委”历史使命的呼声。
公众的愤慨不是没有道理。因为“王小石案”暴露出的现行证券发行审核制度之弊,令人触目惊心。围绕证券发行上市,一条卷入监管官员、上市公司、证券机构和公关中介的隐性利益链显现,一系列有关证券发行审核的巨额行贿、受贿、索贿的“潜规则”曝光,这是公众将矛头指向证监会“发审委”本身的主要原因。
然而,探讨证券市场的积弊和变革方向,既不能割断历史、更不能不顾现实,“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显然远非治本良策。14年前,正是为向国企改革脱困提供融资,沪深证券市场得以迅速创建,也正是在政府的积极扶持下,中国证券市场在短短14年间,形成了令全球瞩目的巨大规模,上市公司1200多家、投资者达7000万,市值近15000亿元。
因此必须以理性的态度,客观分析取得巨大成就但也夹杂了大量问题的中国证券市场。彻底否定中国证券市场发展初级阶段的历史与现实,或怒其不争,希望“推倒重来”的想法,多少还有些情绪化和理想化。
不可否认,5年前证监会启动证券发行审核机制时,各方面曾全力支持。因为在以数千万个人投资者为主体的中国证券市场,投资者很难全面而专业地掌握公司的真实情况,由证监会建立专门的“发审委”,对拟上市公司的资质严格把关就显得极为重要。
如今虽然机构投资者越来越多,并占有30%以上的市场份额,但要有效监控证券市场秩序和拟上市公司资质,证券监管部门仍必须继续发挥更大作用。因此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证券发行审核制度本身,也不在于是否立即取消证监会“发审委”。
虽然新股询价制可望在不久问世,但没有人可以确保这就是万灵的解决方案。
在新的替代制度酝酿成熟之前,恐怕首先应考虑如何通过更严格、且切实可行的制度安排,让以证监会“发审委”为主体的现行证券发审制度真正发挥监控作用,从根本上保护投资者利益。
从纵向看,14年来中国证券市场虽历经劫波,但在坚持发展的大方向下,很多看来严重的典型个案或突发事件,像轰动一时的“基金黑幕”、银广夏造假、庄家吕梁、亿安科技等,均转化为促使证券市场局部或结构性调整的重要契机。
“王小石案”显然正是又一个类似的重要契机。在各方面的压力和积极推动下,那些专钻证券发行审核制度漏洞、特别是公然谋取非法私利者,将不得不被查处。更加严密而有效的证券发行审核机制,也完全可以由此趋于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