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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之间能“友好地理解”固然不错,但一个诚恳的协议听起来似乎更好。这里说的就是那种由大腹便便的高官呷着白兰地点着雪茄谈成的绅士间的协议吗?当然不是了。这是那种如果双方谈不拢便会跳起来掐对方脖子的人,经过痛苦谈判后所作的艰难妥协。这样的协议在政治上是有利的,甚至是必须的,但却是以眼泪和撕破脸皮来换取的。在英国和法国2004年要分别庆祝两国之间的那个历史性条约签署100周年之际,这个问题值得布莱尔和希拉克反思,因为他们的意见相左,把欧洲分成两大阵营。
爱德华七世和法国总统艾米尔·鲁贝(Emile-Francois Loubet)的谈判始于1903年。11个月之后的1904年4月8日,两国的外交大臣签署协议。条款定得相当严密,涉及所有关键性问题,其中又以殖民地的问题居多。比如,英国承诺将摩洛哥让给法国、法国则将埃及让予英国(虽然条款规定“埃及文物局主席的职位将继续像过去一样由一名法国专家担任”)。
协议是因斡旋此前发生的数起事件而产生的:1898年,这两个强国几乎为争夺对苏丹城市Fashoda的控制权而大动干戈。但最根本的矛盾要比这更久远,也更深刻,须要追溯到1337年爆发的百年战争。
协议的签订理论上标志着英法对抗的结束,并宣告英国不再是一个远离欧洲大陆的“璀璨的孤岛”。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如是。但一个世纪之后,事情又绕了一个圈回来。1904年与2004年的最大的分别可能只是环境不同了:英法之间的对峙不再是由双方的将领率领着金戈铁马在边远的沙漠村落中作战,这次战场已转到布鲁塞尔会议室中。但和过去一样的是,法国和英国必须就欧洲的将来达成可行的妥协。
造成分歧的主要原因很简单,也致使欧洲在伊拉克问题上站成对立的两派。法国总统希拉克希望欧洲能成为可替代美国的另一个权力中心,而布莱尔先生则认为和美国保持紧密的合作关系,欧洲就能获得最大的利益。至于布什,则大可坐在一旁去思考一句古训:分而治之。
布莱尔和希拉克——还有他们的外交大臣斯特劳(Jack Straw)和德维尔潘(Dominique de Villepin)——是该一起打开Courvoisier香槟、点燃 Montecristos雪茄,推敲出一个新的诚恳协议了。欧洲的团结全系于此。
来源:[《财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