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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843年美国New York Erie铁道公司发行第一张可转债开始,此后100多年中可转债一直没有得到市场的认同和重视。直到上世纪70年代,美国经济处于极度通货膨胀之中,可转债由于其良好的保本性能兼具很好的收益性,由此进入人们的视野,并在此后30年于全球迅速发展起来。
尽管目前中国市场中的可转债只有20多个,不过可转债已经受到广泛关注。简单而言,可转债是一种混合型的公司债券,它赋予持有人在发债后一定时间内,选择是否依约定的条件将持有的债券转换为发行公司的股票或者另外一家公司股票的权利。换言之,可转换公司债券持有人可以选择持有至债券到期,要求公司还本付息;也可选择在约定的时间内转换成股票,享受股利分配或资本增值。可转债具有债权与股权双重特性,它的债性决定了其具有保本的功能,而其股性的特征又可能为持有者带来超额收益。
可转债首先是一种债券
顾名思义,“可转债”是一种可以转换的债券,它首先是一种债券。因此可转债有固定收益债券的一般性质——具有确定的债券期限以及定期息率,能够为投资者提供稳定的利息收入和还本保证。《可转换公司债券管理暂行办法》规定,我国发行的可转换公司债券的期限一般为3~5年,从这个意义上而言,可转债也能被看作具有短期债券性质的债券。
可转债的票面利率可以是固定的,也可以是浮动的,甚至还有不少可转债在条款中加入了利率修正条款。不过必须注意的是,可转换债券的票面利率通常总是低于同等条件和同等资信的公司债券,理由也很简单——因为可转换公司债券赋予投资人转换为股票的权利,作为补偿,投资者所得到的利息就会相对低一些。
“暂行办法”对可转债的利息率也有相应规定,可转债的票面利率不能超过银行同期存款的利率水平,换句话说,如果是3年期可转债,其票面利率就不能超过银行3年定期存款,依此类推。不过为了减小投资者的利率损失,目前国内可转债大多采用逐年递增的票面利率(固定利率或浮动利率),例如发行首年票面息率为1.50%,以后每年增加0.20个百分点。
收益取决于股价
可转债另一个特别的性质就是“股票期权”。投资者在转股期内有选择权——继续保留可转债等待到期日,或者将其转换为股票,也可以在交易所将可转债抛售。换句话说,可转债包含了股票买入期权的特征,投资者通过持有可转换公司债券可以获得股票上涨的收益,所以从根本上说,可转债是股票期权的衍生物,人们也往往将其看作为期权类的二级金融衍生产品。
投资可转债的收益其实就来源于这种特殊的性质。通常而言,除获得票面利率之外,可转债还提供了两种实现收益的方式,一是直接在交易所买卖可转债;二是通过转股实现套利。
和普通债券不同的是,可转债交易价格常常波动幅度巨大,且波动方向往往和其股价保持一致,如果股票被市场看好,可转债价格也能水涨船高。比如民生银行转债,去年11月21日价格为109.45元,今年1月受民生银行股价上涨的影响,民生转债则上涨到156元,随后随民生银行股价下跌而下跌,目前其价格大约保持在110元左右的水平。而云天化转债去年在100元附近徘徊,今年也曾一度涨到155元左右,增幅近50%,甚为可观。因此,如果投资者把握恰当时机,搏杀可转债亦能带来巨大收益。
相对而言,通过“转股”能否获得收益又是个比较技术性的问题,需要引入一些简单的概念和公式。转股价格,指可转换公司债券转换为每股股票所支付的价格,暂行办法规定,转股价格的确定是以公布募集说明书前30个交易日公司股票的平均收盘价为基础,并上浮一定幅度,投资者可以通过可转债公告查询相关信息。与转股价格紧密相联的另两个概念是转换比率和转换溢价率。转换比率是指一个单位的债券转换成股票的数量,即转换比率=可转债的市价/市场转股价格。转换溢价率=(市场转股价格-当前的股价)/当前的股价,显然,如果转股价小于股价,投资者可以从中套利(手续费不超过千分之一,不缴印花税)。
有些可转债还特别附有向下调整条款,有时也称为向下修正条款。当股票价格表现不佳时,一般是股票价格连续低于转股价一定水平,该条款允许发行公司在约定的时间内将转股价格向下修正为原转股价格的70%~80%。这种做法主要保障投资人于持有期内,因股票价格持续下滑乃至无法执行转换权利时,仍能按约定的时点进行转股价格的重新设定,促使调整后的转股价格较能接近目前的股票市价水平,否则原定的转股价格就会远远高出当前的股价,使得转股不能进行。
除了套利以外,通常投资者选择转股还有两个重要的原因,一是如果该公司前景光明,可以通过转股分享企业未来巨大的成长潜能,二是转股后交易的流动性相对比较高,对频繁交易者更有利。
如何投资可转债
投资可转债也有相当技巧,略提示一二。第一,在转债发行的时候以100元票面价格申购,或者在交易所以接近可转债基本价值的价格买入几乎都是风险极低的,除非该公司后来不幸倒闭。第二,认真仔细阅读可转债的明细条款极其必要,包括利率条款,向下修正条款、回售条款,赎回价格条款等等,可转债的价值往往隐藏在这些条款中。
举个简单的例子,华菱转债11月23日的成交价格是100.79元,如果按此价格买入,保本是不成问题的,因为该转债还有5次付息的机会,分别为每100元面值付息1元、1.5元、2元、2.5元和2.5元,利息相加为9.5元,去掉20%利息税,实得利息7.6元。到期可以按面值赎回,加上7.6元的利息,总计为107.6元。而目前的价格是100.79元,5年的总收益在7.5%左右,平均到1年里也就是1.5%左右,还不及储蓄存款。
但这并不能完全反映华菱转债的投资价值。根据转股协议,华菱转债可以按每股5.01元的价格转成华菱管线的股票,100元面值的转债可以转成19.96股华菱管线股票。由于华菱转债不是按面值交易的,我们可以倒算转股成本,以100.79元除以19.96股,得到转股成本为5.05元。也就是说,当华菱管线股价超过5.05元的时候,转股就有利可图了。
遗憾的是,华菱管线11月23日的股价只有4.44元,低于5.05元的转股成本线,显然转股是不合算的。但我们也要注意到华菱转债的一些特殊条款,如回售条款规定,在转股期内,如果公司A股股票收盘价连续15个交易日低于当期转股价格的85%,转债持有人可以面值的107%(含当期利息)回售给公司。按照这个标准去衡量,华菱转债完全有可能出现回售的情况,因为目前的股价比转股价低13.73%,非常接近当期转股价格的85%(4.26元),如果股价继续下跌,在转股期内,连续15天低于4.26元,那么转债持有人就可以按107元的价格把转债卖给华菱管线公司,从而在较短的时间内,实现较高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