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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美元不断贬值,近期则大幅加速向下调整,美国官方,财政部、美联诸亦乐见其成。市场一般将贬值潮解读为由美国“双赤字”,即财赤和经常帐赤字(主要为贸易帐户赤字)引起,更有“意在为2.7万亿美元外债脱身”之说。
布什上台后,为拉动受9·11恐怖主义打击的经济,美国先后实施了减息、减税的政策,导致财赤大增。其任职以来,已新发国债2.2万亿。今次美国的“双赤字”与80年代不同的是,首先,储蓄投资缺口扩大。在格林斯潘低利率政策引导下,楼市、债市兴旺,财富效应使得居民消费借贷和消费大增,储蓄欲望减低。其次,与投资储蓄资金缺口对应的是贸易帐,去年贸易帐赤字为4960亿,今年预计6000亿。若扣除投资收入盈余和加上经常帐转移,经常帐赤字将为近6300亿。目前美国经常帐赤字已十分巨大,占其GDP已超过5.5%。第三,经常帐逆差须有资本帐顺差提供资金,为其买单者,除发达国家欧日等国外,中国等亚太经济体也是大买家。亚洲金融危机后,中国和东南亚各经济体以出口拉动本地经济增长,在产生大量贸易盈余时,也积累了颇大的外汇储备。亚洲金融风暴前的1997年6月,亚洲外汇储备7120亿美元,到2004年9月,则为2.26万亿美元,几乎占全球外汇储备一半。这些资金大部分流到了美国。到2004年9月,中国外汇储备5145亿美元,其中就握有美国国债1744亿元,占三分之一强。第四,连续的贸易逆差和资本顺差,使美国目前已积欠外债余额2.7万亿美元,占其GDP23%,为其出口的3.8倍多,接近拉美金融危机时的4倍。这种支付危机,似无近忧,但有远虑。
储蓄投资衡等式和国际收支帐户,只是事后的统计数,说明两边的同时并存。它们无法说明何为“因”,何为“果”。究竟是欧日进口太少、中国出口太多,导致美国贸易逆差,进而引起其投资储蓄缺口,还是相反,或两者兼有,相互强化。从历史资料来看,问题的症结在美国内部。但美国贸赤同时又拉动了亚太地区的增长。无论何方,如何博弈,期望这一游戏继续玩下去已是不可能的了。美元贬值是美国试图突破其前期运行模式的举措,是与其加息、减税政策配套而来的。至于贬值带来的减债效应只是副产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