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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4月17由第一财经传媒有限公司、《第一财经日报》与《市场观察·媒介》杂志 、和讯网联手打造的2005中国财经媒体运营高峰论坛在北京天伦王朝饭店隆重举行。旨 在为财经类媒体提供一个更为广泛的交流平台，共同探讨财经类媒体的生存模式和发展 战略；搜狐网作为本次论坛的独家媒体战略合作伙伴，同时财经频道为此次高峰论坛提供独家网络直播：
主持人：
下面我们进入本轮的讨论，接下来有请的是本次对话的嘉宾主持，也就是刚才发表过精彩讲话的秦总编，和秦总编一起进行对话的有《中国企业家》主编牛文文先生，搜狐网副总编辑方刚先生，以及《财经时报》副总编钮文新先生。有请！
秦朔：
我们在座四位应该说差不多含盖了财经媒体目前的形式，有互联网、报纸、杂志。我想听一下你们对财经类媒体生存和发展空间是怎么看待的？
牛文文：
非常高兴今天参加这个讨论会，这是一个开放的平台，也是一个创刊110期的祝贺。刚才秦总和喻老师讲的都是宏大的题，针对杂志来讲，相对报纸和其他的媒体，它基本上是特众媒体，或者小众媒体。杂志媒体发行量和受众量跟其他媒体没有办法比。杂志媒体在中国面临的困境跟报纸有相近的地方，也有独特的地方。差不多在2年多，三年前也有一次类似的讨论，那是在北京科博会，在中国大饭店，我在那个会议上有一个发言。我的意思是本土、商业、期刊还有没有未来。当时我们最大的困惑是什么呢？就是本土的商业杂志，很有压力。当时《福布斯》还没有开始，但我们已经知道他们有举动了。还有非常多的来自跨国媒体的压力，发行量比不过他们，尽管他们不能落地，我讲的大概是02年左右。尽管跨国媒体的中文版不能落地，但发行量确实不小。比广告比不过，比内容本土内容很少，不能跟人家比内容。当时我们有一个担心。
当时日本日经吉村社长来北京，他就讲70年代商业周刊在全球扩展，跟日经集团一起办了这本杂志，当时两家股权还差不多，内容主要是商业周刊提供，后来过了大概十多年以后，商业周刊就推出了。日经BTT就成为主流期刊。日本确实没有主流的财经商业报纸，他们最强的是娱乐和时政。但商业和财经报纸和杂志都比较弱，我看最强势的杂志也是《福布斯》韩国版，据说阿拉伯版他们也要出。对后发达国家来说做杂志，我们本来以为我们是有幸的，躲在这个角落里面面对跨国公司的挑战比较容易一点儿。杂志还可能独立生存，很大程度上是品位化的东西，是价值化的东西，是观念化的东西，是判断性的东西，不但是资讯，是资讯以上的判断。即便在这个领域上我们也感受到强大的压力，我们要不要先缩回来。3、5年的运作我们发现，最大的压力还是这个压力。这几年我们感觉就杂志而言，这种担心不是非常的强烈了。还是有很大的不一样。《中国企业家》办的中国企业家年会，我跟很多人聊天，发现他们的观点跟我截然相反。他们关心所有的问题都是跨国公司和跨国资本在本土商业利益是否能够得到保证。本土商业在崛起的过程中间，本土商业领袖能不能取得全球地位和全球价值，那次之后我发现作为本土杂志没有那种担心了。最后决定你杂志生存还是价值趋向和关怀，《福布斯》中文版永远取代不了中文版的杂志，因为每到关键时刻，跨国公司不会做特别本土的东西，比如联想收购IBM，本土杂志是从联想角度考虑，而他们肯定是从IBM的角度考虑问题。
经过这几年的改变，无论从广告和会议活动，大体上来讲跨国担心少很多，他们不会成为中国主流的商业期刊，只是满足大家对全球资讯的需求，以及对跨国商业哲学交流的需求。当年有人跟我说，媒体在全世界是伴随商业的，200年前英国人，所以有FT，经济学人。后来到了美国资本主义，华尔街资本主义，后来有了《华尔街日报》、《福布斯》，后来全球的经济中心向日本转移，日本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日本商业媒体在全球没有太大的影响，日经很好，但太本土，后来四小龙就没有出现。过去20年和未来20年，是中国时期。需要有中式的总结。这个商业都是企业，美元和人民币都是一样的，但做企业的人思想不一样。为什么日经是这样一种做法，而美式是另外一种做法。全世界的商人我们都知道，但全世界人不知道中国人怎么做商业。在这种情况下，制造中心的崛起，中国商业时期的来临，一定会托起中国的商业媒体。我要总结中国商业有什么特点，在跟国际商业交流的时候用什么话语来交流，这需要靠我们媒体一起做这个事情。我们不希望像日本人一样，有崛起商业，但没有崛起商业代言人。美国媒体对你压制很厉害了，比如出现丑闻，美式媒体就有非常大的压力。比如TCL收购欧洲的商业，你有什么东西，它话语权非常的强。他认为中国收购罗福汽车，他汽车保险杠单设一个扣，意思是抛锚之后需要拉。最大的大有是跨国媒体的压力以及中国企业全球化之后，你话语权的大小，我认为我们还是有希望的。谢谢！
钮文新：
谢谢给我这样一个机会，首先我代表《财经日报》，感谢一下今天的主人，还有刚才那位喻老师。实际上这也是我一直在研究的问题，我曾经一直不把自己当成一个媒体人，或者说没有把自己当成媒体人。我所研究的东西过去一直是经济和经济的变化。豪华跟媒体有比较大的区别。最近由于工作的需要，必须得研究什么叫做媒体，最近比较困惑，见过我的人都觉得我有一些瘦了，没有办法，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问题。最近的研究让我想起了我曾经听到的一个故事，天津夏利要到东京去上市，成交商是日本的大河证券，大河证券首席代表曾经陪丰田的老板多夏利参观，丰田的老板参观的时候说，这个好，那个好，说了一大堆的好给中国人听。结果转过头说，这玩意其实严格的讲不是汽车。怎么叫不是汽车呢？他说其实就是在公路上能够跑的东西，叫什么我不知道。那么什么叫汽车呢？我实实在在去了解了一下他们对汽车很多的定义，全球各大汽车厂商对汽车都有自己的理解，而且非常的深刻。我感觉我们现在的财经媒体包括自己，就像一辆夏利汽车，大家都叫汽车，但实际上它是汽车吗？谁都不知道。
通过这段时间的研究和苦思冥想，我也发现在我们财经媒体里面，有大量的空白。我在财经时报前期的时候，或者我没有到财经时报，或者过去十几年我从事财经报道的时候，我会发现大量内容的空白。我可以说我不怕，因为他们看不到这个，看不到那个，我们能够看到就去做，去做就能够领先。于是就为了报道上的领先，或者说在某一个领域报道上的领先，而沾沾自喜。错了！如果作为原来的副总编辑、记者可以这样子喜，但作为报纸的总编辑就不能这样想问题了。我们在想，也在做。我们发现大量的财经媒体很多的空白，这里面包括大量的文化和意识方面的感受，以及对于财经媒体现状的分析。《华尔街日报》如果今天才创刊的话，它怎么做。也考虑像我们一张周报怎么去做。我们正在做，很快的我们就会跟大家见面了。具体是什么样子，我现在也描述不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够概述清楚的。我们试图找一个空白的领域，试图做一个差异化的产品。因为它的空白点很多，所以我们还在选择，等我们选择了以后，我们会来听各位同仁的意见，谢谢！
方刚：
首先非常感谢第一财经和《第一财经日报》给我这个机会，在台上的总编都是老师，我今天是一个学生，有这样一个机会来学习感到非常的荣幸。秦总讲的主题是财经媒体发展的空间，我个人没有太多的发言权，但是由于我在搜狐从事互联网信息传播的工作，自然而然跟我们国家主要的财经信息读者沟通比较多，或者说很贴近。在做网络阅历上，我从读者的角度讲讲个人的看法。我们现在通过技术手段，可以做到每五分钟对访问搜狐网的人群进行跟踪，比如他们从哪里来，访问哪些页面，停留多长时间，向何处去等等。这样数据通过大量的模型分析给我们一些启示，现在在中国越来越多的对财经类信息感兴趣的趋势是逐渐上升，而且是上升很迅猛的。大家都知道雅虎在国外最大的访问频道是财经，远远大于新闻。在搜狐如果把《第一财经日报》报道范围加起来，搜狐也有财经、证券、理财、IT、数码等等是一样的，搜狐网财经信息也是访问量最高的。
各个形态怎么发展壮大，路径选择是不一样的。我最近也一直在思考几个问题，像钮老师说的，如果华尔街日报现在办起，还会不会有现在的辉煌？我认为比较悲观，我认为够呛。《华尔街日报》的发行量可能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程度。中国的市场经济包括总计总量等等，在这样商业发展的程度可以支撑财经日报，但新的媒体手段的确是冲上来了，因为技术是跨国的，不以你经济总量等来决定的，保证移动通信和互联网等都同时来了。现在是信息交错发展的时期。我们做网络财经频道也有一些自己的思考，比如从读者层来看，我们越来越看到80年代出生的读者，他们在逐渐的崛起，他们的消费能力，对于财经信息出现了大量的渴求。而且我们发现这些读者在财经新闻阅读上跟以往年代读者是不一样的，他们可能会更加的愿意看离经叛道的观点，或者是更加愿意看到在国际化的视野下的报道题材和故事。同时在阅读的投入性来讲，他们更喜欢平民的修辞。过去从我们很多财经媒体或者是本土写作方面，我们构造了自己一套的知识分子的修饰体系和话语体系，从网上看平民修辞在逐渐的受到欢迎，这也许对纸制的报纸有一定的启发和借鉴。平民修辞和新闻参与有很深的联系，80年代的读者他们特别注重新闻的参与，你报纸是不是真的办给他看，或者网络是否真的给他办的，他很聪明，可以看出来你把他放在什么位置。这也是我们在网络上发现的特点。
第二个层面就是作者资源也非常的重要，我们也在做一些探索、思考和研究，我们看到有一个特点，时政领域我们不说，财经领域在中国已经有一个明显的趋势，作者分两类，一类受机构雇佣的职业化写作者，包括记者、专栏作家。还有一类人也在迅速的崛起，就是非机构雇佣的、非职业化的个人写作，而且他们的写作能够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震撼。他们逐渐在他们的话语上不断的摊消我们传统的发言人群的话语权，这是蛮有意思的，但我现在不能准确的描绘它将会出现怎样的情况。像博客的发展，也会对财经信息源的提供，或者其他的媒体形态产生一些影响。
秦朔：
刚才三位嘉宾大家注意到没有，他们都特别的认真。刚才牛总跟我讲，他想对集团化的架构，媒体独立谈一点儿看法。
牛文文：
我所在的《中国企业家》，是经济日报报业集团下面的一个杂志。这个集团已经有20多年的历史，我们杂志也有20多年的历史，报纸是82年创刊，我们是85年创刊，经济日报下面有19家子报纸、报刊。我天天生活在一个集团下面做事情，我原来在经济日报做过七、八年的记者和编辑，我感觉大家现在都有一个倾向，集团化和资源的整合，这是好事，我们自己也在想能不能把《中国企业家》做成杂志集团，我们还可以创办几本或者收购几本做成集团。我特别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的感觉，对于媒体来讲，集团是一个优势，但也是一个危险。这是有实际体验的，我自己的事我不敢说。我们经济日报是非常开放的平台，对我们非常的放手，这些年以来一直给我们很大的支持。可以说经济日报认为不能通过的问题，在我们这里发表也不怎么干涉。《中国企业家》能够单独走出来，跟集团心胸有很大的关系。有一年我们去香港、新加坡看道琼斯下面有四家，分设香港和新加坡两个总部。我们走下来之后有非常不好的感觉，他们四个有不同的竞争对手，并不是一个竞争对手，他定位泛亚洲，泛亚洲都是细分的竞争对手跟他们竞争，走一路我们发现我要求见一个杂志的主编，结果接见我们的是一个集团的人，后来我到香港我说这有总部吧？结果也是这样。我都不知道这个杂志谁替它负责，杂志是非常个性化的产品，杂志是主编的灵魂。我一路上都没有见过他们的主编。我听他们意思说，他们平台共享，适合这儿适合那儿，都往下放。回来两年之后，就不出了，可以说是一种体面的推出。
我认为在集团下面不同产品必须有坚强的灵魂和文化，如果没有真不行。时代华纳庞大的合并，多么伟大的事情，但后来还是个是个的，百年老店的杂志品牌比它这种网络品牌对于后来的影响力更大。这样做下去谁都做不好，我知道国内还有几家做的好的，像联办。我就感觉统一平台的运作，财经杂志的成功如果没有胡润的强人，内容上一定要自主，我绝对不让你干涉我任何的东西，并且资金要给我充足了。财经杂志有独特的文化，如果不能独立是做不好的，做财经杂志不是按部就班的事业。IT世界的成功恰恰是因为他分离，有独立性，当年是王超在做，现在他们回归搬到一起，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两个都不好。有一次碰到他们还说，你跟电脑报竞争，而IT世界是跟我们吃一锅饭，我出现的地方应该是王超在，而你出现的地方应该是别人在。因为有不同的圈子、不同的市场，如果说我们是一个集团，大家都统一起来，你胡润就是五岳派的华人分部，你就负责这个事，你就是支部，不是党委，这绝对不灵。一个集团下如何研究不同媒体的单独市场和特性是非常重要的。《中国企业家》如果还是经济日报文化的话，不可能有这样的独立地位。第一财经是巨型电视，很高端，做的很好。《第一财经日报》是全国性的报纸，完全不一样，你要做推广，你说一个集团做推广怎么做？报纸是单独需要推广的，我对此感受很深，每到年底经济日报报业集团都发表一个通知说，你们拿上来我们一起做个广告，但每次我都很痛苦。借一个集团下面不同产品不的运作方式和不同的推广策略，甚至不同的细分文化非常的重要。我觉得集团下面要做好，我听说《福布斯》跟《哈佛商业评论》也是一家，我相信两家一起办肯定都办不好，分开办才行。
钮文新：
我对这东西体会不深，当然在一个集团里面确实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如何能够把多个媒体的集团优势发挥出来，也许不是今天这样一个构架形式，我想可能都叫集团，但它的结构是不一样的。只要你能够找到更合理的结构，我觉得OK，就没有问题。现在所谓多平台显然是不行的。我并不想说集团一定不成，但我觉得它的结构应该是另外一种结构。
提问：
现在财经媒体实际上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作为一个读者和经营者的角度讲比较适合，你们在座都是做内容的主编。我看现在国内媒体，主要是主编负责制方面权利过大，主编大部分都是高深、资深的知识分子，对赚钱这个工作不是特别重视，传统的观念不是很快能够改变。我们是做赚钱的事情，我们觉得赚钱的事情挺有乐趣，但现在媒体，特别是财经媒体对赚钱重视的高度不够，现在跟当家主要是一批老知识分子有关系。
钮文新：
你说的是特别久远的矛盾，从媒体诞生之日起就是这样。
牛文文：
刘瑞写过一篇文章，总编留在资本中央。你说我们老知识分子，我们也够老了，我觉得我们现在管它有没有资本，都有一个强烈的意识，前一段时间我去河南报业也说，媒体成功只有商业成功才成功，媒体不成功商业肯定不持久，你没有持续的读者，没有持续的广告额，你怎么可以说是成功呢？我们杂志就比较小，商业上不算很成功，就这几年我们广告额和金额翻了一番，我们决定在没有资本的情况下办半月刊，说到主编，我是一个主编，但在我们媒体里面我们是整个团队在运作，绝对没有说你做内容就没有权利，当然你必须把自己的产品做好，读者有了，发行再去卖，广告再去卖。当年有人说过一句话，做媒体的话、做主编的人、做社长的人应该从策划开始。你不能不想你的读者，或者内容报道下去发生的经济效益和读者效益。我相信现在媒体没有特别偏激狂的主编了。
提问：
我大概是星期一看《第一财经日报》，星期二看《经济观察报》，星期三看《21世纪经济报道》，星期四看《南风周末》，星期五又看《第一财经日报》，星期六看机关报和《21世纪经济报道》，星期日就没有什么可看的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星期天报纸不出，是因为大家都回家休息，还是因为什么，会不会出呢？
秦朔：
聊了很远大的前景，关于中国星期天为什么报纸不行，不能就《第一财经日报》而论，现在中国所有非常成功的大都会的报纸，星期天也都不写，或者减版，这是一个共性。广州日报曾经做过许多的努力，包括星期天出特别厚的赠刊，做白领生活的，也没有做成功。因为中国很多的问题没有办法进行理论探讨，这是客观的事实。北京青年报在香港上市之后，听说也要投入巨资发展星期天的报纸市场。他们这么有势力的报纸都没有在星期天报纸有所突破，所以我们没有考虑那么远。至于会不会出星期六的报纸，在论证的时候两个方案都有，从一做到星期五，从一做到星期六，随着发展我们不排除会出星期六的报纸。因为给我留的时候就是三点十分要结束，所以我们这一议题就比较匆忙，谢谢大家！
（ 责任编辑：任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