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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泉:站在专家对面 撬开他们的嘴(法制早报-搜狐财经 独立报道)
方泉,《证券市场周刊》总编。1985年7月毕业于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1991年7月进入证券界,1992年3月参与创办《证券市场周刊》。
14年,方泉一路走来。其间折射的,却是中国股市曲折的发展历程。
被王波明毙掉的杂志
《证券市场周刊》是1992年3月15日创刊的,主管单位就是联办。那时,大概有三四十人筹备这本刊物。因为联办是民营企业,讲求成本,所以只有我一个专职人员,从主编、副主编到采访主任,全是外聘的。
我当时对证券一窍不通。我数学很差,高考48分。过来以后,“二老板”一看,我写过诗歌、小说,中文没问题。当时联办都是一些海归,英文说得比中文好,咱英文没他们好,中文没问题啊,所以就当场拍板用我了。
然后我就狂看书。《股份制与证券市场小知识》,刘纪鹏编的,估计现在都找不到了;联办编译的“中国证券市场”丛书,硬着头皮看,公式看不懂,基本分析方法倒是明白了。不懂的人看懂了后,写文章有一个好处,至少知道怎么让人看懂。
杂志第一期出来就作废了,因为错了一个数。上海电真空,每股税后利润大概是几角钱,我们写成了几分钱,错了一个小数点。
老板王波明拿着那些杂志,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一摔,“证券市场最重要的就是真实。在美国这种报道,如果是有意的,是要判刑的;无意的,人家也可以告你!”这给我很大震动,至少看到了证券市场的敏感性。
为此,所有领导的当月奖金都被扣发了。
第一期杂志共印了5000本,在北京销了1000本。没有发行人员,王波明就让我背着2000本杂志去上海;又招了一个人,去深圳。老板说:“卖出去了,你就买张票回来;卖不出去,你爱去哪去哪。”
到了上海,卖给谁啊?我通过朋友,找到了我们承包的一个营业部,中创上证的一个经理;这个经理介绍给我他的一个大户,这个大户又介绍给我他大舅子徐建国,他现在是上海地区自办发行所有报刊的龙头老大。
徐建国当时做瓷器生意,这是他做的第一本杂志生意。以前他一直不做股票,觉得这个市场不稳定;我俩骑着破自行车,跑了海通、万国,申银,很快就卖完了,几乎是被抢完了。
通过卖杂志,我感觉就是:证券市场已经发展起来了;投资者对信息的渴求特别强烈。当时,进行信息披露的只有一个《上海证券交易所导刊》,是《上海证券报》的前身;上海的发行经历提高了我的自信,回来后就写了平生第一篇股市文章——《走马观股市》,1000多字。
批评尉文渊干预股市
当时最重要的采访是访尉文渊,他比现在的尚福林影响大。因为交易所当时没有统一的管理机构,体改委、财政部、人民银行,多头管理,真正握权的还是地方政府。这样,两个交易所掌握的市场审批扩容的权力极大。
我约了尉文渊至少五次都没成。一是他很忙,权重一时;二是他对我们新创刊的杂志不感兴趣。
我通过各种关系,搞定了他的办公室主任,问他,“你就告诉我尉文渊在不在?”最后一次,尉文渊正在屋里跟人谈话,我就闯进去了,说“我就是方泉,您谈完话后,能不能给我十分钟?”他犹豫了一下说,“好吧”。然后我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等他;等了半个小时,尉文渊送走客人后,就喊我进去。
当时尉往后一仰,“真他妈累!”很疲惫的样子。
我说,“尉总,咱谈点轻松的话题。您儿子多大了?”他说三岁了。我当时掌握他很多资料,知道他先前在审计署教育处做处长,就追问,刚开始怎么考虑到交易所的?毕竟当初的形势并不明朗啊。他说,“那就是因为老婆生小孩嘛!非闹着要我回来,再后来就这么一步步被推着走到现在。”我们开始聊,聊他插队,然后自然就聊起证券,谈得非常好,一谈就谈了四个小时。
回来后就写了《“我总感到一股不可抗拒力”——上海证券交易所总经理尉文渊访谈录》。他很满意,因为没人从人性化的角度来写他。后来,上交所的所有活动,他都先找我去。
但是我也批评他。
市场刚跌下去,他就背着手晃悠,在大厅里说:“没什么嘛!”当时,红马甲就在大厅里坐着,“尉文渊说没什么”,马上就涨了100多点。我就针锋相对地批评他,“你这是典型地干预股市嘛!”他也承认不对。
他离任时,我给他写了一篇文章:《你是证券市场的铺路石子》;他很感动。我觉得这不是夸他,是事实。
站到吴敬琏的对立面
2001年,吴敬琏抨击中国股市“是一个赌场,甚至还不如一个赌场”,认为全民炒股很危险。《证券市场周刊》发表《股市的花样年华还有多远》,对吴敬琏的观点分别提出质疑。
这使我一下子站到了吴敬琏的对立面,并引起了关注。
我认为,吴敬琏老先生的立场和思路是停留在一种理想中,而实际上,在公平和效率之间,没法寻找一种平衡,我们要求的是机会均等,机会公平比什么都重要。股市给13亿中国人提供了一个均等的机会,当然,这里面有占据信息优势、资金优势的操纵者,我们要严厉打击,但毕竟这是少数。在6000万投资者里,5999万,都是普通投资者。
这就是你怎么看到月亮的正面背面,你站在一个什么样的角度看这个问题。关键要看它起到的作用。
我从来都是对有些事情批判,对有些事情讴歌,我永远讴歌投资者背后的这种冒险精神,或者叫创业精神,中国需要这种冒险精神。
现在回头看,股市百孔千疮,有着各式各样的问题,但它担负起多少的社会责任、经济责任。说大点,股市担负着6000万人的光荣与梦想。当然有些人变好了,有些人变坏了。
如果说得极端一点,股市是几千年来第一次让所有知识分子、或者说自认为有思想的人,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公平竞争机会,靠自己的能力,靠自己的修炼。它改变了中国的文化,中国的社会,带动了一个大众投资时代的产生。
( 责任编辑:李淑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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