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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国集团在苏格兰鹰阁饭店的会议能成功地让贫穷成为历史吗?对此质疑的人有着截然不同的理由,一边坚称援助也是白费,另一边则认为援助还不够。哪一边是对的呢?
“右”派的人把穷国的困境归咎于穷国。他们认为,腐败、盗窃、浪费、国内冲突和政府失灵是造成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区持续贫穷的原因。这种观点趋向于增加援助与其说是雪中送炭,倒不如说是火上浇油。
“左”派的人怪罪富国造成穷国困境。他们谴责援助不力、债负过重、贸易条件不利、私有化、贸易自由化和跨国企业剥削。他们认为,援助就是雪中送炭,还需要大幅增加援助。
相比之下,我更接近“右”派。在世界银行的10年工作经历使我相信,我们看到的美好愿望本身是毫无价值的,恰当的刺激才能带来发展,最重要的是,糟糕的政府是失败的最重要原因。
然而,我也学会不要过分简单化。发展的内涵远远超出把一切留给市场解决,而且还有道德原则的问题。正如哥伦比亚大学的杰弗里·萨克斯强调的那样,数以亿计的人确实过着令人绝望的生活,他们所在的国家疾病肆虐、常年干旱、基础设施缺乏,而且通常都是内陆国。我们有义务提供力所能及的援助。
目标必须是把最贫穷国家引上持续增长之路的一揽子计划。现任八国集团轮值主席国英国希望达成协议,将援助增加一倍,并免除符合重债穷国动议“完成点”标准的国家欠多边机构(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非洲开发银行)的全部债务。目前已有18个这样的国家,不久还将有9个国家加入这一行列。
假设援助大幅增加(即便不能达到非洲委员会呼吁的那样多),并且这些援助也被用来支持该委员会拟订的“大力推动”发展策略了,其最终结果会达到人们当初设想的那样吗?近期发表的几篇论文对此表示了极大怀疑。
质疑援助效用
例如,前世行经济学家比尔·伊斯特利认为,没有令人信服的经验证据支持“大力推动”投资方案能推动从“贫穷牢笼”中“起飞”的主张。然而,这些主意支持着最近加倍援助非洲的提议。
类似的是,由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首席经济学家拉古拉姆·瑞占联合撰写的一篇论文质问,为什么几乎没有证据证明援助加速了经济增长。该文指出,原因之一是有援助支持的开支提高了在许多政府计划中集中使用的熟练工价格,并将他们从私营经济部门转移到了国有部门。它们也使包括农产品在内的出口和进口替代品的生产积极性骤减。
援助理性化
总的来说,有充分理由担心援助的大幅增长会给受援国带来不利的经济和政治影响。撒哈拉以南非洲已经是人均受援助最多的地区了;它也是大量资本外逃的地区。的确,估算数据显示,在该地区之外持有的资本超过了该地区的债务总额。当一国的精英人物卖空该国时,捐赠者必须想想他们是否还应该看好该国。
心肠软的人会说,富国应当帮助这个饱受创伤大陆的人民。头脑冷静的人则说,他们对做到这一点的能力没有信心。两派之间的明智平衡,是带着先决条件提供援助。首先,“大力推动”援助试验应当在政府尚好的国家进行;第二,捐赠国必须坚持要求透明且负责任的公共财政;第三,它们应该鼓励进口自由化,以及进口密集型支出模式,从而将援助对生产结构的消极影响最小化;第四,他们应当从额外资金中拿出相当一部分用于研究,特别是有关改进农业技术和健康的研究;第五,他们应当将一部分援助资源直接发放到民众的手中;最后,他们应当推动形成一个有利于私营部门发展的环境。
只要增加援助不致压垮当地经济,受援国政府也承诺采取明智的政策和负责任的支出,那么援助非常值得一试。但是,没有任何外部援助计划能让贫穷成为历史,这一目标只有非洲人自己才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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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孙可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