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日,亚洲开发银行公布的《河北省经济发展战略研究》报告首次提出:“环京津地区目前存在大规模的贫困带。”在国际大都市北京和天津周围,环绕着3798个贫困村、32个贫困县,272.6万贫困人口。 对此,河北省科学院研究员宋树恩说:“目前,环京津贫困带不仅威胁京津冀地区的生态安全,更重要的是,对北京作为国际大都市的形象造成损害。”(《新京报》8月18日报道)
“环京津贫困带”的确太贫穷了!对此,前来考察的亚行官员为之惊呼:“离首都北京这么近的距离,居然还有这么穷的地方。”而宋树恩的比喻更为形象:“那不是一个时代的差距,而是三十年、五十年的差距。每次去,都像回到了解放前。”
那么,消除“环京津贫困带”的出发点是什么?不言而喻,就是通过政策、行政和经济等一切手段,扭转该“贫穷带”的贫穷状态,让老百姓富起来,过上幸福生活,这是社会政治文明进步的表现,是政府的首要责任,也是创建和谐社会的基础。但从一些专家的“高论”看,其出发点不在于贫穷地区的“民“,而在于“地区生态安全”,在于维护北京这个国际大都市的“形象”。
也许有人批驳我走入了“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逻辑怪圈。因为维护北京的“安全”与“形象”,就要消除“周边地区的贫穷”;反过来讲,消除“贫穷”,就能维护好北京的“安全”与“形象”。二者是相互相成,互为因果的。对此,笔者不能苟同。因为“环京津贫困带”现状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而是改革开放后20多年就始终“贫穷”着,20
多年了,这个“贫穷带”没有吸引人的“眼球”,而惟独是“今天”?我想,假如没有2008年奥运会的承办,假如有关部门没有考虑京津地区的“安全“与“形象”,按照宋树恩的观点与逻辑,那“环京津贫困带”是否该永远贫穷下去呢?
宋树恩的观点很荒谬,正如一位网友跟帖讥刺说:“不是对贫困地区农民生存状况的忧虑,而是对北京安全的考虑;不是对生存艰难的穷人的关怀,而是对养尊处优的京城人的关照
;不是对贫困农民牺牲和抗争的敬佩,而是对他们素质的贬低;不是出于改变农民生存状况而是为了北京的形象,但谁考虑贫困农民的他们的安全和生存、牺牲和奉献?
有人用“大树底下不长草”来比喻“环京津贫困带”现象的存在,但“大树底下缘何不长草”?从生物学讲,那是因为大树把周围的水分以及各种养分攫取完了。京津这棵大树底下缘何造就贫穷?因为环京津带的老百姓也为京津作出了牺牲与贡献。比如说,环京津贫困带地处京津冀众多城市的上风上水位置,为保护首都及其他城市的水源和防止风沙危害,国家和地方政府不断加大对这一地区资源开发和工农业生产的限制;关停了众多效益可观而耗水严重和排污标准低的企业;禁止新上项目等。总之,从一定意义上可以说,京津的经济繁荣,是以环京津地区的贫困为代价的。要知道改革开放初期,环京津地区与京津二市的远郊县基本处于同等发展水平。但今天,有些专家与部门不但不感恩,怎么反而贬称“环京津贫困带”给北京带来了不安全,给城市形象“抹黑“了呢?
英国诗人约翰·堂恩曾说:“谁也不能像一座孤岛在大海里独居。
每个人都似一块小小的泥土连成整个陆地。”是啊!北京、天津也不是“孤岛”。假如暂且撇开安全与形象不谈,即使从北京、天津的长期、持续发展讲,也需要周遍地区经济的快速发展。“发展周围就是发展自己”,否则,北京、天津的发展迟早会停滞甚至窒息,假如那样,何来安全与形象?
因此,消除“环京津贫困带”,重要的、出发点不是维护北京的安全与形象,而是消灭贫穷、构建和谐社会的需要,是维持北京、天津等大城市可持续发展的需要。
(责任编辑:崔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