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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人:韦森、姚洋9月8日做客搜狐聊天实录
 BUSINESS.SOHU.COM   时间:2005年09月08日20:11   来源:搜狐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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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人:韦森、姚洋9月8日做客搜狐聊天实录

聊天现场(从左到右:姚洋、韦森、主持人何建晔)

  主持人:各位网友,下午好,欢迎光临搜狐嘉宾聊天室。

  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复旦大学的韦森博士和北京大学的姚洋博士来到搜狐经济学人聊天室与大家交流经济问题。现在请两位老师跟网友打一下招呼。

  韦森:各位网友,大家好。我的笔名是韦森,真名是李韦森,我在澳大利亚悉尼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回来做制度经济学和比较经济学的研究。

  姚洋:各位网友下午好,我回国八年多了,研究的领域一开始研究农村土地问题,现在主要是研究国企改制,还在研究一些农村问题,包括农村的医疗改革问题,对制度问题也是一直有兴趣。

  主持人:我们知道,两位老师和汪丁丁博士最近新出版了一本书,叫《制度经济学三人谈》。能不能先就这本书给大家谈一下,。

  韦森:主题最早是姚洋提出来的,然后北大出版社林君秀说主意比较好.这本书更多的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互相交流,虽然我们都是做制度经济学研究,但是对对方的基本想法并不完全熟悉,我们通过交流首先了解了三个人的一些基本看法,希望能给青年网友们、青年经济学人提供一点思考未来制度经济学的一些思路。

  姚洋:当时想着和韦森还有丁丁谈,从我个人来说主要是好奇。他们俩都有很丰富的思想,但是读他们的东西又是支离破碎的,我就想干脆抓住他们一起聊一聊。去年韦森在我们中心访问教制度经济学的课,丁丁回到中心上课,正好凑了一个时间。我抱着向他们求教的心态跟他们谈的,谈的过程当中学到很多东西,有很多关于制度研究方面的想法,也开拓了思路。

  韦森:姚洋太客气了,跟丁丁和你的交流当中,确实感觉收获很大。特别是姚洋在美国回国之后,对主流经济学路子比较正,我们两个有点走向边缘,通过交流我们对中国的现实问题认识通过这次交流收获比较大,姚洋关注比较多。

  主持人:既然这样,姚老师能不能谈一下自己最关心的一些现实经济问题?

  姚洋:我现在关心的现实经济问题大体上说来还是属于制度变迁这一块,国企改革的问题。还有另外一个比较关心的就是全面发展的问题,发展的目的问题。现在做的一些事情,比如关注农村农民的医疗状况,关注农村的村民选举,实际这里面涉及到社会平等、公正的问题,这方面的制度一直在关注。

  主持人:回到韦老师这儿,韦老师在做经济学的普及方面做了很多工作,我记得有一本书叫《经济学与哲学》,能不能给大家介绍一下?

  韦森:《经济学与哲学》那本书还不是普及的一本书,因为有很多网友青年人跟我这样说,本来我是想通过那本书把我这几年研究的一些想法,把结论部分告诉大家。结果写了一本更难理解的书,可能网友了解我比较多的可能是另外一本书《经济学如诗》,这本书是我在21世纪经济报道开设的专栏汇编起来的。

经济学人:韦森、姚洋9月8日做客搜狐聊天实录

姚洋在聊天现场

  主持人:一个国家或一个民族在一定时期都有主导的经济学说(或者说经济思潮?),两位老师能不能介绍一下中国政府现代的经济政策体现了什么样经济思想或者说什么样的特点?

  姚洋:这个问题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各个国家不同的发展阶段有不同的主流学术思潮.我觉得在过去的25年里面,中国的主流学术思潮,应该说推动中国改变,也不说进步,说进步这个词很多人会攻击的。推动中国改变的主导学术思想,应该是对市场经济的一种推崇,这是很明显的.如果我们看过去25年走过的历程,我们很多的经济学理论实际上是在论证市场经济为什么比计划经济要好,这是契合我们整个社会和经济的转型时期的特征。

  我自己感觉,我们经过这25年,我们也的的确确到了一个反思的时候。过去25年特别是过去15年的狂飙年代,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我们社会转型、经济转型,我自己觉得基本上是完成了,退回去的可能性很小。但是25年也积累了很多的问题,市场化的过程带来很多正面的效果,也不知不觉积累了很多问题。我们到了一个要调整的时候。

  韦森:当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姚洋刚才提到一点非常准。中国的经济学不管是马克思经济学也好,还是原来研究西方经济学也好,经济学大家比较一致认同的观点就是大家都承认市场机制的作用,这一点是经济学界基本达成的共识,到现在为止没有多少经济学家会怀疑市场机制在资源配置中的作用。如果是主流思潮的话,这个是大家比较认同的。未来中国经济学向何处走?就像林毅夫最近写的一篇文章,这也是蛮值得我们中国经济学界整体思考的一个问题。目前大学里面宏观经济学和微观经济学已经开始占据主流,林毅夫说的对,中国经济学界还要走自己的路,结合自己的文化,结合西方的理论,也结合马克思主义传统。

  主持人:接着韦老师的话,林毅夫老师说到当代经济学的前沿就是中国经济研究,如果谁能解决这个问题,就是有希望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你们同意不同意这个观点?

  姚洋:林老师在很多场合说过这样的话,中国经济增长如果我们仔细梳理一下,你会发现我们所谓的超常的增长奇迹还是没有脱离主流经济学告诉我们的东西。比如说教育很重要,储蓄很重要,正确的政府决策很重要,不能老是到处设卡,不让这个进入,那个地方不能做等等,实际我们没有脱离这些主流经济学已经发现的问题。我觉得中国经济学如果说有特殊的地方,可能在两个地方比较特殊,一个是中国微观层次上没有一个像西方经济学所要求那样定义完好的产权结构,我们这种产权结构比较模糊,产权的保护也不是很到位,但是我们的经济超常增长,这个的确是一个谜,如果说算是谜的话。中国经济学家要解开这个谜,是不是解开这个谜就能拿诺贝尔经济学奖,我不是很明确。也许有些东西我们没有发现而已,并不是的的确确是一个谜。

  另外中国比较特殊的地方,渐进性的改革我们走成了,现在有人比较中国渐进改革好还是疏通的改革好,这种比较没有意义。疏通改革是政治大力捎带的,没有可比的。我们可比的是和其它发展中国家,比如印度、菲律宾,他们也老想改,他们想走一种渐进式的改革,中国改成了,这些国家没有改成,这是中国经济学家要给出一个解释的。

  韦森:回到林毅夫的那段评论,中国这几年经济改革丰厚的实践和中国经济增长的路径非常值得研究,对经济学整体来说有很多理论意义。但是有一点,我自己有时在网上看一下包括主流刊物最近的进展,我总感觉到目前中国经济学界整体与国际前沿的差距不是在缩小,而是在拉大。这一点是相比较而言,我们派出去的青年学者,一些在国外读博士、硕士的人,他们很快在西方国家登上前沿,但是从国内大学的教师和进行理论经济学研究的经济学家们整体来看,可能我们有一点落后的感觉,因为前沿西方分工太细了,进展太快了。

  姚洋:特别是美国来说,分工已经非常得细化,一个教授可以在一个小问题里面花上一辈子的精力。这对于中国来说是一个奢侈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达到那一步,很大程度上经济学家还要为你的生计忙碌,外面的诱惑太大,使得你不能不去忙碌。国外是已经发展到分工很明细的道路,这种比较有可能不是他在前面我们在后面的比较,面对的问题不一样。把美国经济评论拿来一看,可能很多文章你不想看,那是美国人关心的,不是中国人关心的。相反我们中国人非常关心的问题,美国人不关心,或者其它国家的人不关心。我编杂志收到很多稿子,有一些人专门去模仿国外这种方式去写那种文章,脱离中国的现实去写文章。我倒更愿意登一些扎扎实实研究中国问题的,根据中国的问题,拿标准的分析方法或者创新,我更愿意登那样的文章,那是对中国有用的文章。

  主持人:最近有关个税改革的问题网上炒得很热,沸沸扬扬,有这样的文章姚老师愿不愿意登到你们的刊物上?

  姚洋:如果是好的文章,我们要求写的文章一定要有很具体的研究,不能随便写一个评论性的文章,那样我们的杂志是不登的。有关个税改革,这个问题在学术上没有很多好谈的,我们的起征点太低了,800块是80年代时定的,我那时候一个月工资就120块钱,根本没想到要交税。现在90%的人口交税,这个不正常,任何国家没有的。提到1500块钱,这是再正常不过的,1500块钱在有的地方也是一半以上的人要交税,也不是很高的水平。

  主持人:很多人说1500块钱在北京是无法生活的,很多大学生的生活支出就已经超过了1500。韦老师的看法?

  韦森:我对现实问题关注不是太多,这个我也没有深入研究。

经济学人:韦森、姚洋9月8日做客搜狐聊天实录

韦森在聊天现场

  主持人:回到经济学研究上来,记得韦老师去年接受教育科学网的一个访谈,韦老师说我们现在的经济学研究应该重新回到亚当·斯密传统上来,回到理性分析上来,把审慎推理带入经济学学习研究。借这个机会,能不能给学经济的同学们详细说一下这个问题?

  韦森:这个问题这几年经济学界已经争论了好久,经济学家要不要研究道德,要不要把道德推理的维度引入到经济分析之中,这一点应该说是跟主流经济学有很大的差别。各位网友知道主流经济学一般只有一个维度,审慎推理,考虑利益最大化,但是现实中实际每个人都不可能仅仅是利益最大化推理,还有一个道德信念在那里。大家都知道亚当·斯密一方面是一个经济学家,但是他又是一个伦理学家,伦理学家的分量比经济学家的分量还要重。我说亚当·斯密是要把道德引入到经济学里面,不但中国经济学是这样,如果网友关注当代主流经济学的一些前沿动态的话,你就会发现一些主流经济学家开始有这个转向,他们在研究“规范”,甚至用经济学分析道德。英国一个很著名的经济学家宾诺,我连续翻译了他的几本书,亚当·斯密不仅仅在中国应该是这样,在西方也有这个动向。

  姚洋:这可能是两个层次的问题。一个层次,我们把道德纳入到经济学的研究范畴来,我们研究道德怎么产生的,道德怎么演化的,这是一个路径。我们有很多人在做,但是另外一个层次,你可能说的是这个层次的,如何把道德影响人的行为这点纳入进来,这点我觉得是比较困难的一个地方。你研究道德是怎么演化的,这个因为是独立的东西,但是你研究道德怎么影响人的行为,这个就有一定难度。难度在哪儿?我们现在经济学最基本来讲人是理性的,如果用大众语言来说,里是自立的,如果你把道德引入进来之后,你就完全把这个假设给改变了。其实有一个危险,我们自动的让经济学大厦的根基不牢,你引入什么样的道德规则进来,就会改变我们整个大厦的基础。到底是引入什么东西进来,我们不知道。

  我们都知道人的行为不可能是完全理性的,问题在于你怎么把非理性的行为表达出来。理性只有一种,我们可以一个定义什么叫理性,非理性?有成千上万种,你不知道怎么定义非理性。道德也是这样,引入什么样的道德,对人的行为有约束。

  韦森:姚洋还是保卫主流,事实上我刚才说经济学前沿的一些动向,包括《纪念》第9期上发了几篇新文章,研究“信念”。实际经济学家理解的理性仅仅是利益最大化的理性,按照康德的说法,理性还有一个时间理性,这个理性就是道德理性。理性应该是两个维度,不仅仅是利益推理是理性,道德推理也是理性。我很理解姚洋的评论,要把道德推理影响到人们的行为,从这个角度来思考经济增长、国民收入分配、经济波动,这个非常难,但是至少在我们思考制度是如何形成和如何变迁的这方面要不引入道德推理,恐怕得不出一个真实的途径。

  姚洋:制度研究这一块,的的确确我们不能拿纯粹的经济理性来解释所有的东西。我完全赞同你的意见,理性要放在一定的情景、一定的社会背景里面考察,这里面的难点就是如何把它引进到经济学的分析当中来。我还是相信克鲁格曼说的,经济学要传承下去,必定能在黑板上通过数学系下来,如果不能通过数学写下来,你的经济学思想是不可能传承下去的,如果光靠嘴说的话。口口相传的东西会慢慢走偏了,因为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通过数学模型这一关的确是很困难。

  我跟一个博士生正在做这个事,想解释中国渐进改革的问题,引入一些所谓的不完全理性的东西在里面来解释。摸着石头过河就是不完全理性,怎么引入还是有很多问题。做一个理论模型放进去,不是很容易解决的一个问题。

  主持人:欢迎广大网友提出问题,我们今天的访谈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韦老师曾经说过,自己受到最大的影响者就是康德,要用道德的维度介入经济学当中,是不是受到现实的启发?再者受到自己本身喜欢的康德哲学影响?

  韦森:应该说康德哲学影响对我来说一二十年,大学刚毕业就喜欢上康德,后来又喜欢上维特根斯坦一些语言哲学的东西。最近我做了一些研究,基本上是想在语言哲学和道德哲学两个学科里面做一点工作,想打通语言跟道德的关系。我非常同意姚洋的评论,一到道德推理,要用数学语言来推理是非常难的,一推就不存在,这一点恰恰像有名的博弈论大师宾诺所做的工作。但是数学语言推理不出来的,并不证明它不存在,数学语言仅仅是语言中的一种,自然语言的奥妙,最近我一直在研究语言学,这里面的奥妙太多,我的思考可能对未来中国,整个经济理论包括哲学社会科学发展来讲,不一定直接有影响,但是可能会产生一些层面的影响。

  主持人:姚老师现在和博士生在做的课题,我理解是把直觉引入到经济学理论研究当中去。

  姚洋:不完全是直觉,把严格理性弱化,比如我们说摸着石头过河,如果完全理性不应该说摸着石头过河,完全理性意味着今天我坐在这里知道明天会发生各种事件的可能性有多少个,我能知道这些可能性都是什么样的。我还知道这些可能性的概率分布,今天我坐在这里能把明天计划出来。摸着石头过河实际上是说,我们对未来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今天坐这儿比昨天要好,我接着坐下去,这是把理性弱化的一种方式,也可以说有一些直觉,这个更接近于人做决策真实的过程。

  主持人:林毅夫先生最近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有了一篇<<中国经济学往何处去>>,特别强调现在的青年学生一定要注重直觉的培养。这和你的研究似乎有点异曲同工。

  姚洋:他说的直觉概念,是要对经济要有一个全面的认识,能知道你研究的因果关系在哪里。而不是写一个数学模型,发现了什么,也不管你说的是不是和现实有关系,你的假设是不是和现实有关系。经济学实际和各种学科是一样的,物理学的直觉也很重要,数学更是这样,如果去问爱因斯坦,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他当时为什么想出来相对论,这个很难说出来,就是直觉,我觉得就是对世界美的一种感受。

  主持人:我们现在处在经济发展的初级阶段,错综复杂的阶段,一方面经济高级阶段,另一方面是经济初级阶段。我想问的是,中国传统文化有没有一种精神,business spirit或者有一种文化的要素在起作用?能让我们的经济发展达到一种平衡,或者能够持续发展。

  韦森:我不想直接回答你这个问题,到目前为止我漏一下底,我研究制度经济学这几年来得出一个判断,也正在验证的一个判断,研究制度经济学,首先制度是重要的,制度重要在什么地方?重要在坏的制度可以非常有效地约束经济增长,好的制度并不一定会带来经济增长。什么带来经济增长?制度必须到位,更重要的是商业精神。有了好的制度,再加上商业精神,两者在一块儿经济就会增长。为什么讲到商业精神?我发现至少我们华人非常有经商的商业精神,这一两年我一直在读史,应该说不但是现代、近代、明清,中国的华人在南洋等地方很会经商,事实上从西汉开始,甚至在先秦开始有人从事商业了。我发现历史的悲剧在什么地方?如果政府不是强行干预经济过程的话,中国人是很会做生意的,而且生意做得很大。但是从商鞅开始一直到宋代、明清,中国的商业精神被政府扼杀了,这是中国没有走向现代市场秩序的一个主要原因。

  主持人:怎么可以把这种商业精神发扬一下或者推广一下?学术界能不能做一点这方面的工作?

  韦森:商业精神不是推广,但是它可以传染。比如说温州做生意从明代就开始做到国外去了,江南和岭南文化里面商业精神已经有好多年了,慢慢可以影响到我们山东老家,我们鲁南开始学他们,学习他们的商业文化、商业精神。我们学也仅仅是把它理论化,这个东西不是推广的,可以相互学习的。

  主持人:我在广东呆过,我第一次到广东的时候感到那个地方不像中国,就是中国北方的主流文化相比,整个文化包括商业,包括做人的风格、文化发展都不像。我觉得需要学术界把这种东西形成一个观念,甚至能不能形成一个模型?

  姚洋:文化是不是重要的?自打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出版,文化和经济就联系起来.韦伯的书实际有很大批判儒家文化的成分,大家觉得儒家文化不行。亚洲四小龙起来,大家觉得儒家文化真好,我觉得文化还是重要的,有些文化是鼓励你去从事商业,有些不太主张从事商业。南方的文化鼓励你从事商业,北方的文化不鼓励你从事商业。温州上永嘉学派,就是实用主义哲学。中国在儒家传统里面,如果说有任何好的东西,有两点可能是对经济发展起作用。

  一点是服从.我有一个朋友是美国人,在新加坡呆了很长时间,他说新加坡的特点是有一个非常会管理的政府,还有一个愿意被管理的人民。这两个结合起来很有秩序。南韩、日本都是有同样的特点在里面,上下拧成一股绳,容易做成事情。再有一个实用主义的特点,儒家的思想有很强的实用主义思想。实用主义可以让我们不用被一些条条框框所框死,我们用不着为马克思主义所困,到了别的国家比如说到了印度到了斯里兰卡,他们就被一些条条框框所框死。为什么有些国家发展不起来?一个原因是过分看中了所谓的国家荣誉,作为国民的荣誉,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就说要那个,结果死活达不到。这是儒家文化的一个长处,我不怕别人说我是如何如何低的,我就这样悄无声息做出来,最后就做成功了。

  主持人:我们知道任何一个学科包括任何一个人,应该是有限度的。经济学本身也应是有限度的,不能解释任何经济现象。中国现在的经济发展现象用主流经济学很多都不能解释,经济学家也是有限度的,我们不可能解释很多的经济现象。姚老师能不能谈谈这个问题?

  姚洋:如果谁说我的理论可以解释所有的,那这个实际就不叫理论了,已经是神话了。问问世界上拿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经济学家,我想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说。我们现阶段来说,我们要像美国那样搞完全的分工还是一种奢侈。但是我们还是要朝着那个方向走,因为它是奢侈品,所以才值得追求。我们现在不能往下走,往下走很容易,大家都往下走。如果说老在造万能钥匙,说这个理论什么都能解释,一个理论从微观到宏观都能精通,我的理论是天下第一,这个就有问题了。我们经济学界现在这种人多了一点,总得有自己的领域,可以跨一点,但是不能说你走得太远,走得太远往往说话很危险。我自己也时常提醒我自己不要走得太远,所以局限在微观经济学,想学什么,得开一门课,逼着你去学。有些地方可以跟学生一起做,学生的干劲很足,老师未必有精力去学,他会去使劲学,跟学生合作可以提升自己。

  主持人:现在有一些经济学家特别善于利用自己的话语权,争夺话语权.我很欣赏韦老师刚才说到我不是特别关注现实经济问题,不便发表意见.这个也是审慎的态度。

  姚洋:其实这也是经济学教育中存在的问题.经济学教育现在有两个问题,我们说要给大学生扫人文教育的盲,但是还有一个要扫社会科学的盲,这个可能是更基本的。没有学过经济学原理,没有学过政治学原理,都不知道这个社会基本的运作方式是什么样的,就到网上开讲了,都觉得自己还挺清楚的。包括现在很多所谓的知识分子精英们,说的话连经济学的常识都没有,就敢在那儿说,发表高见,误导一大批人。他是不是学过经济学原理?希望都去学这门课,来听一听就不会犯这种错误。有一次开会我们很有名的一个伦理学家提了一个问题,人大东门的物价为什么比 人大西门的物价高得多?如果到了这种地步,一个很有名的道德哲学家连这种常识都没有,怎么能去写道德文章,去发表道德理论?最起码的东西,社会科学的素养都没有怎么去做?这样一来反倒让大家觉得经济学很简单,谁都可以说话,政府官员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博士学位,我也是经济学家,为什么听你们讲。实际以前没有学过经济学,只不过在过去的年代弄了一点点东西,就搞经济,就把国家经济弄得一塌糊涂,像磁悬浮这样的东西。

  网友:凯恩斯讲长远看我们都会死去,今天的经济学家如何评价这句话?

  姚洋:凯恩斯是说过这句话,凯恩斯是指要刺激经济,实际是一种短期的效果,他为了给自己辩护,他说在长期我们都死掉了,所以用不着考虑长期。

  韦森:这句话用《制度经济学三人谈》里丁丁谈哈贝马斯的情境理论解释有意思.凯恩斯讲宏观经济波动或者宏观经济政策,但是不能迷信他说经济学不研究长期问题.亚当.斯密说"看不见的手",人类社会存在几千年,这个问题还在。不同情景下说的不同的话,不能迷信他。

  网友:前不久您和张五常教授有一个争论,能不能谈一下?

  韦森:我最近写了一篇文章,五常教授马上70大寿,叫“奥地利学派的主观认识论与米赛斯经济学的未来发展”,时间比较短不开展开讲。成本这个东西好像是可以计算出来的东西,但是经济学上讲的机会成本跟会计成本不是一回事,这一点张五常教授在他的经济学解释里面专门做了一些研究。你要研究机会成本的概念思考下去,必然回到奥地利学派,回到米赛斯,回到门格尔,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一两句讲不清楚。

  关于需求争论是跟汪丁丁争论的。

  姚洋:总的来说,需求是向下的。有一些特殊的例子,闲暇的消费,对闲暇消费为什么会向上?工资涨得时候,会减少工作量,消费会升高,这是特例,没有什么好争论的,大体上向下是没问题的,但有些特例是向上的。

  主持人:回到经济学的学习这个问题,两位老师这么多年进行经济学学习,能不能谈一谈从过去到现在甚至未来你们的立足点,或者说学术之路中的主线是什么?谈谈这个问题给我们学习经济的同学一个启发。

  韦森:我间接回答你的问题,国内这些经济学朋友,觉得我和汪丁丁的路子比较像,我做了法学、语言哲学、理论哲学、人类学,我自己还是比较集中。从01年英国回来,这五六年我做了一件事就是“研究什么是制度”,哪个领域跟它有关系,我就读哪个领域的书,实际我并不发散,就做了一个很小的工作。对于青年朋友,我希望知识面一定要开阔,视野一定要开阔,但是思考的问题一定要集中,这样才能把问题思考透彻,这是我的体会,不一定对。每个人的学术路子不一样,至少我自己的想法是专注一个领域,跟它有关系的都读,挖深它。

  姚洋:学经济学国内有一些青年有一个误区,还是觉得经济学很简单,很容易学,有捷径,好像谁谁读几本教科书就可以做经济学研究了,这种想法是要不得的,这个实际是耽误了自己。要学经济学还是要沉下心来,从最基本的经济学原理、中级宏观、中级微观、高级宏观、高级微观、高级计量,再找一个专业,在这个专业领域再学到两三门课,再跟上一个好的老师,实实在在写上几篇好文章,才能体会经济学是干什么的。不是说你弄了一点皮毛就跑到网上大发议论,这个永远学不了经济学。我们现在有一个误导,所谓的青年经济学家们有一些人很愿意发表很多文章还有说法,实际是通过造势一举成名,这个好像是捷径,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学术界里面什么是有价值的,学术界会给你一个公允的标准。那些所谓的网上经济学家用了学术标准来衡量,没有人会承认你,除非你不想做学问,那是另外一回事。比如你可以做一个中间的,既不是严格的学者,也不是严格的政府官员,也不是严格的做一点咨询的,知道一点经济学东西也能用。走这条路也行,社会也需要这种人,就看你要走哪条路。

  韦森:目前我们更需要扎扎实实读经济学的一些经典,真正做学术,我在复旦教的学生,大家太心急,不能坐冷板凳。我们应该鼓励更多的青年朋友来扎扎实实做一些基本理论,未来中国经济学的发展更需要一批人做这样的工作。

  姚洋:我老是跟学生说,读书就像在一片茫茫林海里面爬山,其实很多人只不过摸着树干,最后发现一个小山包,站上去觉得自己学懂了。但是他不知道这后面还有很大的山,爬上最后的山看到所有的林子是什么样子,你才能知道你的创新在哪里。你还不知道整个林子是什么样的就说整个林子是错的,只有我这块发现了最宝贵的一棵树,这个显然会让人家笑话。

  复旦很多年轻人是很不错的,我收了他们很多博士的学术论文,能看出他们扎扎实实做很多真正的学术东西。我也反对光做学术不理外面的,这个我也是反对的。在学术研究基础上,要参与社会,两不误,既要在象牙塔里面坐得住,同时又要跑到外面干干,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才不使得自己跟这个社会脱节。

  韦森:有一个学术分工的问题,有些人既懂理论也懂现实,有些人就干脆做纯理论。经济学的发展也需要有些人不光现实,跟现实没关系。

  姚洋:但我总感觉,我不太欣赏钱钟书的方式,躲进小楼成一统,不食人间烟火。中国处在一个令人兴奋的时代,最后你跟这个时代毫无关系,到头来你会觉得你很后悔。

  韦森:最近我参加一个国际讨论会,我发言之后有人说韦森老师我知道你是一个做纯理论抽象又抽象的理论,没想到你有这么多对现实的关注和评论。大家都说我的<<经济学与哲学>>比较难懂,但是我心里知道自己对现实的关注,真是发自内心的.但是某种情况下我们只能做抽象的理论研究,不宜走向政治层面,目前只能这么做。

  主持人:最后一个问题,对于普通网友来讲,经济学的常识更加重要,它适用到我们生活当中。能不能跟普通网友介绍几本入门的书,关注一下普通生活。

  姚洋:我这个学期在教经济学原理,其实入门的书就是《经济学原理》,各种各样的经济学原理的书,我们中心卢峰老师写的经济学原理,曼昆的经济学原理等等。我还是建议网友们有机会有时间,还是应该坐在课堂里面把这个课听一下。自己看和坐在那儿听是不一样的,你如果拿来那个书一看太简单了,这个东西还用写下来吗?老师爬山已经爬得比较高的位置,也不是说最高的,他大体知道这个林子是什么样的,他会跟你讲这个林子的故事。你自己去读只能知道树干的东西是什么样的。我建议大家有时间有机会去听一下原理的课,特别在校大学生,各个学校经济学原理都是公选课应该修一下。

  韦森:我推荐两本书,曼昆的《经济学原理》,这本书非常好,他这本书写得非常通俗,但是我们教了多少年微观经济学、宏观经济学读起来有收获,刚入门的读下来也有收获。如果网友还不是经济学专业的,建议读一下。如果是经济学专业的没读过这本书,建议你也读一下。另外一本书不是经济学的书,实际是非经济学专业的余定宇《寻找法律的印记》,我们这个国家,我们这个社会,我们这个民族经过20年的改革已经走到节骨眼上,未来如何走?这个问题希望青年网友一起来思考。你们读过这本书会有自己的想法,我们网上再交流。

  主持人:谢谢各位网友,我们今天的访谈到此结束,谢谢两位老师。欢迎大家以后常来搜狐财经做客,多多关注搜狐财经,关注我们的经济生活。

(责任编辑:田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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