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八月十五京城上空的月亮一样,如今的股市很“朦胧”,多空也在“暗中”较劲。但和郎咸平的“严刑峻法救市论”和“信托责任匮乏论”断言的“灰黑色”相左,中国股市似乎正在酝酿“中国特色大牛市”的希望:股改的迅速推进在夯实股市基础;股指也在倔强地向年线之上攀登。
很明显,中国特色的股市正在用行动反驳着郎咸平的悲观,也在用“制造”出来的牛市解决着“郎咸平黑洞”。
首先,股改预期虽然打了折扣,但提升公司价值的“定论”和预期之外的惊喜仍在激励市场。中秋节当日,股改第二批32家公司的股改方案亮相了,其中,中小板对价10送2.9股,竟少于上海主板公司平均10送3.04股水平。结合首批40家股改公司的对价水平,我们可以看到,股改对价的标准就是10送3左右。也就是说,在国资委主导下,投资者对股改对价的想象空间也便大致如此了。但是,尽管如此,通过股改实现非流通股的流动,实现两类股东利益的趋同,实现公司价值的价格发现,却是股改实实在在的功劳。而且,在对价预期被国资委“稳住”的同时,一小批能出10送4甚至更多的“慷慨”企业,对大家便构成一大惊喜!(我希望国资委还能允许企业给投资者留有这样的惊喜,否则,股改也太千篇一律,太没创意了!)而这两种利好因素的合力,从998的极限低点机械计算,便足以让股指站在1300上方。
其次,个股的全面活跃和股指的小幅攀升正在弱化“郎咸平效应”。前几天与振华投资公司副总王军先生等几位朋友聚餐,王军问我“股指能长多高”,我的回答是,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应该关注的是个股,个股活了,投资者便有了希望。我说的是心里话,但我也知道,个股要活了,那么大盘便免不了上慢慢往上爬!前提是中国石化、G宝钢和联通不再“掉链子”。其实,投资者在半年线和年线一代对股市持谨慎态度是有原因的,那便是,第一,中国股市由于国有股偏多,传统行业股票偏多,正当投机被四年熊市打击过度,因此丧失了股市最可宝贵的想象力;第二,上市公司质量欠佳,不该投机的董事高管们投机过度,因而导致了投资者对手里股票的普遍怀疑。而对此投机性的指责中最有代表性的,便当数郎咸平的“严刑峻法救市论”和“信托责任匮乏论”,这两论构成了“郎咸平黑洞”,泯灭了中国股市崛起的的希望。
再次,反思“郎咸平黑洞”。郎先生反复断言:“只有严刑峻法才能救中国股市。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的话,中国的股市还是没希望。”这一点算是击中了中国股市的软肋。我们的法律尤其是经济金融领域的法律严重滞后,的确是很大的问题。这是硬约束,是最具震慑效力的方面。但是,就像朱元璋曾经的酷刑吓不倒明代一批批贪官污吏一样,光靠严刑峻法恐怕也阻遏不了当年银广夏们高管的“欺诈冲动”。
或许,正因如此,郎咸平才有谈到“信托责任”,断言没有信托责任传统,缺乏负责任的职业经理层,也是中国股市的重大弊端。
但我以为,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清朝中期到民国初年的山西“日升昌”票号行走金融江湖上百年,在外患频频,内乱不断的一百年间,还能“汇通天下”,靠的是什么呢?一是其一整套极具现代意义的管理制度,二便是晋商天下公认的“可信托”商誉。相信么?在“日升昌”百余年的商旅生涯中,竟没发生过一件商业欺诈事件!此外,“仁义礼智信”中,“信”是五德之一, “言而有信”更是中国文化中最为强调的基本行为准则。而且,我们也可以注意到,金庸小说之所以受欢迎,原因之一便是他的小说中有一批“江南七怪”这样一言九鼎的人物!他们得到赞赏,也表现了中华文化骨子里对诚信的追求。
可见,中国并非没有信托传统和信托文化基础,而恰恰是经济转型中的漏洞和“信仰真空”状态,才导致了今日中国股市上市公司的尴尬。这是软约束,但却是在中国文化中最有渊源、根底的约束,是中国股市今后需要重点建设的大方向。
在此强调,笔者所谓“郎咸平黑洞”是指,郎先生在用经济学上的“理性人”假设和人性论中的“人性恶”假设,把中国股市说得要么一无是处,全无希望,却忘了中国文化中“和为贵”的生意传统和“和光同尘”的道家文化熏陶,以至于让人根本看不到中国股市的希望。但事实却必将证明,中国特色的文化传统和商业传统一定会拯救中国股市于沉沦。
最后,中国特色的股市必将消弭“郎咸平黑洞”。正如中国文化独具特色一样,中国股市也必然会带有自身不同于西方股市的特征。其一,中国股市的政府主导特征将长期存在,因为我们存在国资委主导、国有资产引导下的公有制基础;其二,散户为主的特征将长期存在,因为在很长时间内,中国百姓还没有将自家的钱财交给别人“投资”的传统。其三,“和为贵”和“和谐社会”主旋律是一脉相承的,如此,则中国政府和人民将不会容忍一个充满“对抗”和“赌博”的股市存在。要么,建设好,要么,关闭之。而市场经济改革已经把中国股市推上了到了“只能进不能退”的阶梯,所以,消弭“郎咸平式黑洞”,扬弃“吴敬琏式指责”,建设“和谐股市”,便一定会成为中国股市的主流声音。换言之,中国特色的股市要求我们为股市和投资者正名,这是中国股市走向腾飞的必由之路。
总之,,不论是“内核”,还是股指,中国股市是要在“和谐、奉献”的旗帜下才能前进的,而目前监管层营造的舆论也正在向这个方向努力。如此,我们又怎能断言中国股市的大牛市没有希望呢?郎咸平先生肯定相信亚当.斯密的这段话:“我们每天所需的食料和饮料,不是出自屠户、酿酒家或烙面师的恩惠,而是出于他们自利的打算。我们不说唤起他们的利他心的话,而说唤起他们利己心的话。我们不说自己有需要,而说对他们有利。”但我要说,这段话指引的道路在中国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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