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化铝集中采购难在何处

    2005年9月7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讨论并原则通过了《铝工业发展专项规划》、《铝工业产业发展政策》两大政策性文件。会议在充分肯定我国铝工业发展的前提下，再度明确了要进一步加强对铝工业发展的政策引导和宏观调控，促进铝工业健康有序发展的方针。并强调了要着力抓好的几项工作。其中一项就是：要充分利用国内外两种资源，建立稳定的铝工业资源供给保障体系。

    一、利用国外资源迫在眉睫

    建立稳定的铝资源供给保障体系之所以受到国务院重视，主要是近几年来我国氧化铝供应紧张所致。特别是在我国放开第二批12家企业氧化铝一般贸易进口权之后，国际氧化铝现货价格在短短的两个月之内，从6月份的400美元/吨左右大幅上涨到9月份的520美元/吨附近，国内电解铝企业进口成本大幅增加，引起了国家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

    在连续多年电解铝产能大幅增加之后，氧化铝供应紧张成了制约电解铝企业发展甚至是生成的关键因素。从2004年开始，电解铝企业陷入行业性亏损之中，在电解铝生产两大重要成本构成之中，电力成本占到30%以上，氧化铝成本占到50%以上。而电力紧张和价格上涨是整个经济发展的必然过程，电解铝行业无法摆脱。在这种情况下，整个电解铝行业在激烈的生成竞争中，都将竞争焦点放在氧化铝争夺上。在国内，氧化铝产能或明或暗都在大量上马，而资源的紧张，环境保护意识的加强，使得许多企业无法得到氧化铝的开采权，况且，中国氧化铝资源根本无法承受中国电解铝产能和产量的发展速度和规模。在电解铝企业亏损、国内氧化铝资源有限的压力下，充分利用国外资源成了企业和政府可以选择的重要渠道。

    若再不打通利用国外氧化铝资源的渠道、或者像现在这样——利用成本明显高于其它国家，中国的铝工业将会出现两种局面：一是氧化铝被大面积开采，出现全面上马氧化铝项目的局面。大的矿山不让开采，小的、私人开采到处出现，有限资源被严重浪费。二是氧化铝价格继续上涨，电解铝厂要么为国外的氧化铝供应商打工，将利润拱手让给外商，要么倒闭关门。这样就会出现大批银行坏帐、大批工人失业，并会导致铝价上涨、国内铝下游企业生产成本增加局面。很显然，这两种局面的出现并不是中国铝工业界、中国政府所希望的。此外，在经济大发展时期，充分利用国外资源也是我国的重要方针和原则。因此，如何充分利用国外氧化铝资源成了当前铝工业迫在眉睫的大事。具体到利用国外氧化铝资源方面有两条道可走：一是参加国外氧化铝矿山的开采；二是像其它国家电解铝企业那样，和国外重要的氧化铝生产和供应商签订氧化铝长期供应合同，达到产消双方回避风险的目的。两者各有利弊，但有时后者的成本和风险甚至远低于前者。

    二、企业走出去存在诸多实际困难

    充分利用国外资源是许多行业早已达成的共识。不仅是因为国内资源紧张，而且，有时候往往是国外资源的质量和价格都明显优于国内资源。但从改革开放到现在，国内企业在利用国外资源上成功的案例并不多，利用的成本也很高。对参与国外氧化铝矿山开采来说，国内企业成功的例子更少，特别是对目前中国的电解铝企业来说，实际困难较多，难度也较大。

    1、企业资金困难，无力参与国际矿山的开发。电力紧张，电价上涨，原材料价格大幅走高，铝产品价格涨势相对较小，近几年国内电解铝行业陷入行业性亏损之中。此外，宏观调控政策的出台，使得国内电解铝企业资金更加紧张，有时，正常的生产运转都很困难，根本无力参与国际矿山的开发。

    2、国内铝行业市场运作机制不成熟、专业人才缺乏。长期以来，国内铝行业国际化和市场化程度上明显落后于铜行业，在人才储备和市场运作机制上不太成熟。在本轮铝产能扩张之后，国内铝厂规模和集中度有了很大提高，但由于产能扩展很大程度来自行业外资金，这些后来资金所有者对铝行业，特别是对国际铝行业的了解并不十分深刻。这就导致即使有参与国际矿山开发机会，也很难在较短的时间内作出决定，难以很好的抓住市场机会。而且，尽管国内铝产量巨大，但能通过期货市场进行保值的市场条件和人才条件都不成熟。不能有效的掌握原材料采购定价和最终产品套期保值手段，即使拿到氧化铝长期合同，长期来看也很难达到理想的效果。

    3、开发氧化铝矿山成本大幅增加，参与难度加大。在国内铝产能完成扩张之后，氧化铝紧张状态已经十分明显，开发氧化铝矿山的成本大幅增加，即使国内有些铝厂在建厂之初有在国外开发矿山的目标和计划，但随着成本的大幅增加，许多计划被迫放弃，在资金紧张的压力下，只能临时在现货市场上采购。

    4、国际氧化铝资源趋向垄断，国内铝厂插足难度加大。在连续近三年的氧化铝价格上涨之后，国际上主要的矿山资源集团和大的铝业集团都加大了对氧化铝资源的争夺力度，已经探明的矿山和储备基本都被几大企业集团所有，而许多资源丰富的不发达国家由于对中国企业的不了解，也对希望直接开发其资源的行为存在天生的反感，许多合作难以成功。

    5、企业实力有限，迈出国门决心不大。在国际上，许多大的企业集团参与其它国际的矿山开发都有一定的政府背景和政府行为。国内铝行业除个别企业外，很少有企业能获得官方的直接支持，在与国际巨头的争夺中显得力不从心。由于矿山开发涉及的方面很多，许多企业对参与海外矿山开发存在许多疑虑。

    三、现货采购受制于人 成本增加

    本轮铝产能扩张，主要产能都来自地方企业，而几乎所有企业在产能投产之前，基本建设几乎都是争分夺秒、或明或暗。国际氧化铝界对中国的铝产能扩张没有太多的准备，国内氧化铝的扩张也明显落后于铝产能的扩张，导致氧化铝和铝之间出现供求失衡。而国内铝厂由于没能签订到长期供货合同，为了能保证正常的生产，只能在现货市场上采购。现货采购量的突然增加，使得现货供应日益紧张，定价权慢慢由买方转向于卖方，出现明显的购买方受制于卖出方的局面，氧化铝现货价格更是明显高于长期合同价格，见表（一）。而我国是氧化铝现货采购的最大买主，直接结果是我国氧化铝进口价格明显高于其它国家，见表（二）。

    表一、近年氧化铝价格变化统计（单位：美元/吨）

    2004年　　2005年

    现货价　　1季度　　2季度　　3季度　　4季度　　年均　　1季度　　2季度　　7月份　　8月份　　9月份

    澳大利亚　　472　　412　　338　　357　　395　　405　　409　　423　　460　　495

    加勒比海　　432　　381　　322　　337　　368　　385　　388　　405　　440　　475

    平均价　　452　　396　　330　　347　　381　　395　　399　　414　　450　　485

    LME铝结算价　　1667　　1687　　1716　　1813　　1721　　1888　　1796　　1796　　1889　　1847

    %LME　　27.1　　23.5　　19.2　　19.1　　22.2　　20.9　　22.2　　23　　23.8　　26.3

    一年合同价　　　　　　21-22　　19-21　　　　18-20　　　　　　17-19　　17-19

    长期合同价　　　　　　19-21　　16-18　　　　16-18　　　　　　14-16　　14-16

    资料来源：CRU。

    表二、中、美、加三国氧化铝进口价格比较（美元/吨）

    2003年　　2004年　　2005年

    全年　　1季度　　2季度　　3季度　　4季度　　1季度　　2季度　　7月份

    现货平均价*　　290　　452　　396　　330　　347　　395　　399　　

    中国进口均价　　243　　345　　332　　338　　336　　360　　354　　344

    美国进口价　　169　　199　　216　　208　　210　　228　　245　　250

    中美价差　　74　　146　　116　　130　　126　　132　　104　　194

    加拿大进口价　　173　　189　　200　　205　　237　　217　　222　　230

    中加价差　　70　　156　　132　　133　　99　　143　　127　　114

    CRU加权平均　　163　　192　　208　　201　　215　　217　　229　　

    注：*为澳大利亚和加勒比海FOB均价；进口地均为澳大利亚，价格为CIF进口国主要港口。资料来源：CRU。

    从近几年铝土矿、氧化铝、电解铝产能、产量变化情况来看，全球氧化铝供应链基本处于平衡状态，并没有出现严重短缺的局面，甚至产量略大于实际需求，见表（三）。

    表三、近几年氧化铝供需平衡统计（单位：千吨）

    铝土矿　　氧化铝　　铝　　氧化铝

    日期　　产能　　产量　　产能　　产量　　产能　　产量　　实际使用　　平衡

    2003　　158940　　147773　　60404　　58837　　32425　　27958　　55916　　+2921

    2004　　161063　　150619　　62209　　62490　　33319　　29716　　59432　　+3058

    2005　　162610　　156723　　65324　　65486　　34550　　31394　　63788　　+1698

    资料来源：路透、新华社环球财经。

    这种总体供求基本平衡，而现货市场供求紧张，现货价格大幅上涨的局面，对国内始终倾向于现货购买的企业极为不利。当然，如果有一天，氧化铝供求关系得到缓解，也可能出现现货价格低于长期合同价格的情况。但一般情况下，这种局面不会持续很长时间，长期合同价格会不断调整。因此，在国内企业没有能力、或者没有机会参与国外矿山开发、获得稳定的氧化铝资源供应的情况下，参照国际企业的运作经验，签订长期合同来满足原材料的供应是目前最佳办法。

    四、国外氧化铝贸易方式及分布

    对国内企业来说，要充分利用海外资源，要获得稳定的氧化铝供应长期合同，首先要充分了解国外氧化铝通行的市场贸易方式。

    氧化铝是资源型产品，对氧化铝生产企业来说，没有明显的周期性，但矿山有开采寿命和最佳开采期，为了最大程度的获得效益，矿主希望其产品能有稳定的买方。对铝冶炼企业来说，由于冶炼设备一旦建成投产就无法停止，冶炼厂家也希望得到稳定的原材料供应。这样，在国际大的氧化铝供应商和铝冶炼厂之间，就形成了长期的供需关系。这种供求关系和供求量都相对确定、价格随着最终产品——铝价波动而波动的氧化铝供应模式，即保证了双方的利益，又共同承担了市场波动风险，已经成为国际氧化铝市场的主要运作方式，几乎70%以上的氧化铝都是采用这种方式进行交易的。而现货采购方式，只是部分企业出于对氧化铝价格的波动的考虑，没有将所需原材料全部用长期合同锁定而留出的机动而已。长期合同量的多少在一定程度上，与市场对氧化铝价格未来变化趋势的判断有关，但不会有太大的变动，谁也不敢拿企业的正常生产来和市场对赌。

    目前，国际上通行的长期合同有一年期和多年期，多年期多为两年或三年以上。2002年以前，一年期合同价格是LME三月价格官方结算价的9-12%，现货价格与一年期合同价格接近，有时甚至要略低。但2003年开始，氧化铝现货价格大幅上涨，但按照铝价结算的合同价格则涨幅不大。进入2005年以后，合同价格更是明显低于现货价格，见表（一）。在充分认识了氧化铝贸易方式及其风险收益之后，要成功签到氧化铝长期合同，需要对氧化铝资源分布有充分的了解。

    氧化铝产能和产量分布可以从产地和主要生产商的角度来分析。

    从各大洲的角度看，铝土矿、氧化铝产能和产量主要集中在大洋洲、拉美洲和亚洲，非洲也有很大潜力。预计2005年，各大洲铝土矿和氧化铝产能、产量分布如下，见表（四）。

    表四、2005年铝土矿、氧化铝产能、产量预测（单位：千吨）

    铝土矿　　氧化铝

    地区　　产能　　产量　　利用率%　　占全球%　　产能　　产量　　利用率%　　占全球%

    非洲　　22,750　　20,380　　89.58　　13.99　　640　　779　　121.72　　0.98

    拉美　　45,950　　44,632　　97.13　　28.26　　13,890　　13,764　　99.09　　21.26

    北美　　　　　　　　　　7,130　　7,100　　99.58　　10.91

    亚洲　　26,460　　26,286　　99.34　　16.27　　12,990　　13,375　　102.96　　19.89

    东欧　　8,950　　7,445　　83.19　　5.5　　7,104　　6,094　　85.78　　10.87

    西欧　　3,000　　2,380　　79.33　　1.84　　6,315　　6,374　　100.93　　9.67

    大洋州　　55,500　　55,600　　100.18　　34.13　　17,255　　18,000　　104.32　　26.41

    总计　　162,610　　156,723　　96.38　　　　65,324　　65,486　　100.25　　

    注：占全球比重指产能。资料来源：路透、新华社环球财经。

    从国家角度来看，全球铝土矿产能和产量主要集中在非洲的几内亚、拉美的巴西、亚买加、委内瑞拉、亚洲的中国和印度、东欧的独联体、西欧的希腊及大洋洲的澳大利亚。其中，澳大利亚、几内亚、巴西的产能几乎占到全球产能的60%。氧化铝产能和产量的前六位是中国、美国、巴西、牙买加、独联体、印度，上述国家产能占全球产能的44.9%。

    仅从采购氧化铝来看，目前，中国最大可能的进口地是美国、巴西、牙买加，而独联体和印度由于经济和电解铝都发展很快，未来几年，可能会出现类似中国的资源紧张的局面，甚至会出现和中国争夺氧化铝资源的局面，很难有多余的氧化铝对外供应，因此，我国企业尽量不要到独联体和印度开采矿山，避免出现当上述国家铝行业环境发生变化，导致氧化铝进出口政策改变，从而影响氧化铝的采购。见表（五）。

    表五、主要氧化铝生产国及产量统计（单位：千吨）

    地区　　国家　　05年产能　　05年产量　　产能利用率　　占全球%　　所在洲%

    几内亚　　640　　779　　121.72　　0.98　　100

    拉美　　巴西　　5,690　　5,464　　96.03　　8.71　　40.96

    牙买加　　4,100　　4,200　　102.44　　6.28　　29.52

    苏里南　　2,100　　2,100　　100　　3.21　　15.12

    委内瑞拉　　2,000　　2,000　　100　　3.06　　14.4

    北美　　美国　　5,930　　5,900　　99.49　　9.08　　83.17

    加拿大　　1,200　　1,200　　100　　1.84　　16.83

    亚洲　　阿塞拜疆　　450　　400　　88.89　　0.69　　3.46

    中国　　7,395　　7,820　　105.75　　11.32　　56.93

    印度　　3,005　　3,025　　100.67　　4.6　　23.13

    伊朗　　280　　280　　100　　0.43　　2.16

    哈萨克斯坦　　1,500　　1,500　　100　　2.3　　11.55

    日本　　360　　350　　97.22　　0.55　　2.77

    东欧　　匈牙利　　300　　300　　100　　0.46　　4.22

    罗马尼亚　　750　　500　　66.67　　1.15　　10.56

    独联体　　3,210　　3,156　　98.32　　4.91　　45.19

    塞尔维亚　　280　　215　　76.79　　0.43　　3.94

    波黑　　875　　310　　35.43　　1.34　　12.32

    乌克兰　　1,564　　1,613　　103.13　　2.39　　22.01

    西欧　　希腊　　700　　755　　107.86　　1.07　　11.08

    意大利　　1,060　　1,064　　100.38　　1.62　　16.79

    土耳其　　200　　175　　87.5　　0.31　　3.17

    西班牙　　1,330　　1,330　　100　　2.04　　21.06

    爱尔兰　　1,550　　1,550　　100　　2.37　　24.54

    德国　　800　　825　　103.13　　1.22　　12.67

    法国　　675　　675　　100　　1.03　　10.69

    大洋州 澳大利亚　　17,255　　18,000　　104.32　　26.41　　

    全球总计　　65,324　　65,486　　100.25　　　　

    资料来源：路透、新华社环球财经。

    从生产商角度来看，全球氧化铝产能和产量更加集中。正是因为垄断的存在，导致国内铝厂氧化铝现货采购更加困难。预计，2005年前七位氧化铝生产商的产量将达到4973.6万吨，占全球产量的76%，见表（六）。全球最大的氧化铝生产商为Alcoa，2005年产量预计达到1700万吨，占全球产量的26%。在这些主要的氧化铝生产商中，很大部分产量仅供集团内部冶炼厂使用，根本没有能力对外供应。这些供应都由长期合同锁定，现货市场上价格再好也没有可能对外出售，除非由于集团内部冶炼厂或者签订长单的冶炼厂由于其他原因关闭或减产，见表（七）。

    表六、主要氧化铝生产商产能产量统计、预测（单位：千吨）

    2004　　2005年　　2006年　　2007年　　2008年

    公司　　产能　　产量　　产能　　产量　　产能　　产量　　产能　　产量　　产能　　产量

    Alcoa　　16625　　16878　　17075　　17014　　17205　　17144　　17355　　17194　　18705　　18544

    Alcan　　8250　　8496.4　　8550　　8699　　8550　　8699　　8550　　8699　　8550　　8699

    Chalco　　6220　　6800　　7125　　7550　　8500　　8750　　9320　　9570　　9320　　9570

    Kaiser　　5250　　5354　　5250　　5625　　5250　　5625　　5250　　5625　　5250　　5625

    BHP　　4400　　4590.9　　4700　　4870　　4700　　4900　　4700　　4900　　4700　　4900

    Glencore　　3810　　3877　　3810　　3914　　3810　　3914　　3810　　3914　　3810　　3914

    Rio Tinto　　1235　　1239　　2060　　2064　　2460　　2464　　2460　　2464　　2460　　2464

    资料来源：路透、新华社环球财经。

    表七、主要生产商可对外提供氧化铝量统计（单位：千吨）

    2004年铝产量　　自用氧化铝　　可对外供应的氧化铝

    Alcoa　　4670　　9340　　7538

    Alcan　　3100　　6200　　2296

    Chalco　　727.6　　1460　　5340

    Kaiser　　150　　300　　5000

    BHP　　1885　　3670　　920

    Glencore　　550　　1100　　2700

    Rio Tinto　　900　　1800　　-600

    资料来源：路透、新华社环球财经。

    六、顺应市场发展趋势、建立可行的集中采购机制

    在充分了解全球氧化铝布局之后，我们就能理解在氧化铝紧张时期，我国铝冶炼厂要参与氧化铝矿山开采和签订长期供货合同的难度有多大。

    从目前氧化铝市场格局和供需状况来看，在现货市场上采购的量越大，价格就会被不断抬高。建立集中采购机制的根本目的不是要在现货市场上拿到好的价格，而是要集中资金实力和采购能力，争取得到国际贸易商的氧化铝长期合同。而且，这也是能马上解决国内氧化铝紧张和降低采购成本的唯一方法。

    但目前国内许多铝冶炼厂根本没有能力和条件与国际氧化铝厂商签订长期合同。首先，签订氧化铝长期合同需要巨额保证金，国内企业的运转资金都很困难，根本没有能力为未来的原材料付出巨额资金。对年产20万吨的铝冶炼厂来说，每年需要40万吨氧化铝，即使对60%的氧化铝进行一年期合同来锁定，按照氧化铝价格400美元的10%支付保证金，则需要960万美元。近8000万人民币对任何一个铝冶炼厂来说都不是轻易能支付的。其次，国内铝行业由于受到宏观调控的限制，进出口政策存在较大的变数。政策的变化，可能使长期合同的价格优势不复存在，有时甚至导致国内企业被迫违约。因此，企业很难下定决心签订长期合同。第三，在以往氧化铝价格大幅下跌时，国内铝冶炼厂出现过违约不执行合同的情况，导致国际氧化铝供应商对国内企业信誉存在疑问，在奇货可居心理作用下，外商也不愿意随便和国内企业签订长期合同。

    目前，企业、国家相关部门都深切感受到氧化铝现货采购的弊端，都有意建立联合采购体。但早前出现过的联合采购大多在没有进入实质操作阶段就流产了，这使得多方对联合采购都相当谨慎。有专家建议参照铜精矿联合谈判小组的方式，以重点企业为主组建联合采购集团。但目前氧化铝供需状况及市场格局与当初铜精矿有很大的差别，很难达到相应的效果。

    1、铜精矿与氧化铝的基本供需状况有较大差别。在铜精矿联合谈判机制建立之初，铜精矿处于供不应求向供大于求的状态转化之中，这给国内铜谈判小组的工作带来很大方便。由于国际铜精矿供应商担心铜精矿销售困难，在面对中国的大单采购时，显得较为积极，而且，随着铜精矿供应的日益宽松，谈判小组得到的加工费不断上涨，主动权慢慢向买方市场转移，国内企业的积极性和信息也得到提升和加强。而在之前，也有几家大的企业联合成立的铜联合采购公司的运作就不是很成功。

    2、集中与分散程度有很大差别。国内铜产量主要集中在不到10家的大冶炼商手中，铜精矿进口量很大，但很集中，占全球的比例也很高，国际主要铜精矿生产商都很看重。与此同时，国际铜精矿生产商相对氧化铝而言较为分散。一旦主要铜冶炼商都加入到集中采购小组之内，国际铜精矿供应商就较难各个击破，相互压价。国内铝冶炼企业在100家以上，而国际主要氧化铝提供商仅六、七家。在氧化铝紧张局面下，即使部分企业成立联合谈判小组，一旦得不到国外氧化铝供应商的认可，谈判小组很容易出现分裂。

    3、与铝冶炼厂相比，铜冶炼厂有较大的人才优势。铜冶炼厂的经营者和市场运作者均来自当初的中国有色金属总公司，有很成熟的市场运作和原材料采购谈判基础，对国际铜精矿市场的了解远比铝企业对国际氧化铝市场的了解。

    4、铝冶炼厂的资金实力也远小于当初铜冶炼厂。在没有足够的保证金支撑的情况下，联合采购谈判小组的可行性和聚合力明显不足，连小组内的企业也不抱大的希望。

    5、铜精矿进口基本完全自由，而氧化铝进口则一直处在国家政策的严格控制之中，很多企业根本没有氧化铝进口资格，更谈不上利用长期合同来保证进口。

    在上述几大主要因素中，主要因素是氧化铝供求相对紧张即市场为卖方市场。但从全球氧化铝供求状况来，氧化铝总的缺口并不大，紧张的只是现货市场。关键是中国企业都处在国际氧化铝贸易的大框架体系之外。这就是中国氧化铝进口价格远高于其它国际国家的主要原因。

    尽管国内只有少数铝冶炼厂具有进出口氧化铝的权利，而且其中只有部分的厂家得到了少量的长期合同，但国内铝厂的不足已经得到相关专业贸易公司补充。目前，国内已经形成了以五矿有色金属有限公司、北京鑫恒铝业有限公司、中国铝业有限公司为主的三大氧化铝进口贸易中心。国内60%以上的氧化铝进口都是通过这三家企业来实现的，这几家公司大多有较大比例的长期合同。这三家企业既得到国际氧化铝巨头的承认，也得到了国内企业的认可，已经成功起到了国内企业与国外氧化铝供应商桥梁的作用。这些企业具备较强的资金实力、具有专业的氧化铝进出口和套期保值人才、具备一定的风险承受和控制能力，而且，能利用手中氧化铝买量大的优势，得到较好价位的长期合同，能完全弥补国内企业的不足。国家有关部门应该顺应市场发展趋势，帮助相关企业和进出口公司建立互惠的合作机制，共同建立可行的氧化铝联合采购体系。这样，既能降低企业氧化铝进口成本，也能从整体上达到调控氧化铝进口的、真正实现即充分利用国外氧化铝资源、又能使电解铝行业得到有效调控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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