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5日，在央行等机构的支持下，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历经一年多的研究成果《中国城市金融生态环境评价》正式对外公布结果。评价报告包括对全国291个地级(以上)城市的金融资产质量评级、50个大中城市的金融生态排名以及对若干城市金融生态的评析三部分。

　　在形形色色排行榜层出不穷的现时，新鲜出炉的50个大中城市金融生态排名还是吸引了市场的主要关注目光。令人颇感意外的是，首都北京在榜单之中仅仅名列第十，与排名第一的上海相形见绌。当然，金融生态的排名不是金融实力的排名，金融生态用周小川行长的话说就是从生态视角审视金融发展的外部环境，金融生态良好意味着金融发展的外部环境写意，但这并不意味着从存量上看金融整体发展水平和金融深化度就一定很高。

　　但金融生态的优劣反映的是金融行业在增量发展上的可持续性，这种比较将从根本上决定城市金融发展的总体趋势和地域格局。所以，上海相对北京更为优质的金融生态，似乎意味着在北京和上海之间持续良久的中国金融中心之争中，天平已经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偏向性倾斜。然而，事实真是这样吗？

　　实际上，上海和北京各具比较优势，上海更具活力，北京则更显稳重。而新鲜的金融生态评价可能某种程度上并没能全面反映这种差别，或者说，在北京上海比较优势的指标描述中存在一定程度的不对称性。造成北京略逊于上海的原因在于“与上海相比较，北京的经济、金融市场化程度略低，政府对经济、金融活动的主导力较强，企业竞争力的软因素如企业治理、企业文化和诚信不强”。

　　不难看出，北京的失分之处在于其首都身份给金融行业带来了不容忽视的外部影响，而这种较为厚重的首都氛围不仅影响到了金融市场化浓度，还影响到了金融部门的独立性。然而，这种首都因素某种程度上也给北京金融发展带来了独一无二的比较优势。一方面，在“总部经济”如火如荼之际，北京作为央行总部、各大国有商业银行总部所在地，不仅具有发展金融行业规模经济的强大优势，而且具有金融决策的相对主动性。另一方面，在信息至上的E时代，北京的首都地位使得金融行业在信息获取上具有近水楼台的过人之处，在信息不对称可能带来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的条件下，北京金融行业信息掌握上的全面性、及时性和有效性将使其在风险管理和市场竞争中占得先机。

　　所以，笔者认为，造成北京上海没能在金融生态排名中上演“双城记”的关键原因在于技术上的一些缺陷。当然，这种指标选取和衡量方法上的困境一直是困扰国际计量经济学家的主要问题，在技术上紧盯相关国际学术研究的进展显然有助于金融生态指标体系的进一步合理化、准确化和完备化。

　　更进一步，这种研究视角的扩大不仅可以体现在技术上，还可以体现在内涵上。在中国金融生态的评价中，国际因素并没有得到充分考虑。就像鱼儿生存、生长离不开水、氧气、盐分和浮游生物一样，金融业的发展也离不开成熟健全的局部金融生态。但笔者认为，潮汐、季风、泥石流等河流之外的自然变化也会对鱼儿生存带来深远影响，在国际金融市场风云变幻，国际经济结构失衡的背景下，中国金融生态的考察更需要国际视野。通过加入和强化对外开放度、贸易依存度、金融联系度等反映国际经济关联的指标，中国金融生态的评价将更具有深度和广度。

　　□程实（复旦大学国际金融系博士）

(责任编辑：崔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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