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龙：好耶的分众战略

　　引语：

　　直面经济人生 探访财富本源。各位好，欢迎收看《财富大家》，我是李南。

　　2007年3月1日，当分众传媒宣布以7000万美元的现金和价值1.55亿美元的分众传媒普通股收购好耶的全部股份。

一时间，分众传媒和好耶网成为了大家关注的焦点。一个是国内楼宇广告的巨头，一个是国内网络广告的老大，它们为什么走到了一起？这次并购背后有着哪些鲜为人知的商业秘密？今天我们演播室就请来了，这次并购中的焦点人物之一，好耶网CEO朱海龙先生，与我们一起探讨好耶与分众的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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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海龙，可能是最近在互联网行业最受关注的人。七年前，当他接手濒临倒闭的好耶时，没有人想到他会因为好耶而成名商界；七年后，当中国的互联网广告市场达到60.1亿元规模时，更没有人想到朱海龙会放弃好耶的上市计划，并入江南春的分众传媒。朱海龙，一个身穿蓝色西装、面带几分严肃，手握网络广告大半个江山的人，无疑成为投资者竞相追捧的目标人物。

　　李南：朱总，你好。

　　朱总：你好，李南

　　李南：欢迎到我们节目当中来。最近是不是经常受到我们这样的一些新闻媒体的骚扰，一下子都被推到了镁光灯前面，有这种忽然特别忙的感觉，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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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总：怎么说呢，因为作为2006年底，2007年初的一件事情，也是互联网广告界的最大一个事件呢，受到媒体一些关注，我想也挺正常，因为中国互联网广告这个到2007年应该是正好十年，第一次，第一个互联网广告应该在1997年，到现在十年时间，那么到这个十年的时候，正好发生一点这样的这个大事呢？媒体对此发生一些关注我觉得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我觉得被媒体去找来去做一些问题，或者访谈，我觉得是很正常的。

　　李南：其实这次分众来这个收购好耶，然后要进军网络广告，以前我们在采访江总的时候，他也谈到说，他其实那个时候对互联网其实没有大的一种感觉，然后我们就看到说，其实你们已经谈了七年的“恋爱”，那么我们就想知道最后在“求婚”的那一刻，感觉应该是江总来主动“求婚”的是吗？

　　朱总：这个东西这样，就是说这个江南春对互联网没有太多的认知，这可能是他的谦虚，如果他没有认知的话，他不会在2000年，挺早的，2000年的2月份吧，他就给好耶投了第一笔钱，很少的钱。但是就是他觉得互联网广告应该能够在中国起来，所以说你对于互联网的认知他早就是有的。那么在前段时间他在做分众的时候，还没有完善地形成一个，他那是生活圈的一个理念，当他布局布到一定地步以后，他发现都市的生活圈、媒体群它缺哪几块？他可能只缺两块。

　　一个就是在办公室里的Internet，还有一个叫家庭里的电视。那么互联网相对来讲他可以容易一些，那么他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更多地来覆盖都市白领这些可以接触的点和时间，那么就是说越来越清晰地看到互联网广告，互联网这块他不能不去这个覆盖，那么就是说谁是最好的一个，覆盖的一个团队和载体呢，那就是好耶顺理成章的，就在2006年年底的时候就在跟我谈，海龙咱们并并吧，那咱们就并并吧，因为2004年我们就曾经谈过合同？

　　李南：那时候他就说过咱们并并吧？

　　朱总：对。

　　李南：但那个时候没并成。

　　朱总：那个时候没并成是个什么原因呢？就是那时候他要上市，我们那时候还没准备好，那么就是说如果作那个时候要做很多的财务，合并、审计，会耽误当时就是这个。

　　李南：大事。

　　朱总：耽误当时的进程，所以后来就是说，我曾经也短暂地做过三个月分众的CEO，但是对外没有宣布，也双方董事会已经同意了这个合并，那时候是合并，我也，因为在一起办公也不存在着把谁搬到哪儿去的问题，我还在我那个地方办公。

　　李南：本来是在一个楼里头，本来就是邻居是吧？

　　朱总：他是在一层。

　　李南：在一层。

　　朱总：就是他搬来以后，我先去的，搬来以后，他把我们俩的办公室就是打通了，然后两把钥，两把锁，上下各一把锁，我们俩同时打开，这个们就拉开了。

　　李南：这早都已经做好预谋了。

　　朱总：这个东西也许是上天注定的，真的是注定的。就是他来了以后，非得逼得我把办公室我们要通，不要这个封闭的，但是我不同意，他说这样，我们两把锁，上下各一把钥匙，就是同时打开。也许真的是，那个时候是2001年底，2002年吧

　　李南：就搬在一起，到一层楼办公。还是您先搬过去的，他跟过去的。

　　朱总：我先搬过去，我2001年1月1号搬过去的，2002年也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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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2006年初，朱海龙和好耶就曾经为公司登陆海外资本市场做好了准备工作。好耶多年来经营的良好业绩，应该会在资本市场上有着光明的前景。就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时候，朱海龙出人意料地宣布：好耶放弃上市计划，并入分众传媒。这个中国网络广告业最大的并购案，一时间沸沸扬扬，让外界感到费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朱海龙愿意和江南春走到一起呢？

　　李南：那么如果要是不是分众，你会去进入到另外一家公司当中去吗，因为当时其实有一些国际的广告公司在跟您谈。

　　朱总：确实是正如您所说，就是说我们当时跟我们谈的有很多，不会低于十家。其实那时候就是如果说，如果说江南春没有合并的话，我们肯定是去上市了，不会去跟别人去做。

　　李南：就因为他是江南春，哪怕别人出价更高，你也不会去选择别人？

　　朱总：这个东西这样，就是说你想一个问题就是，你合并不是为了就是说套现走人了，这个行业就是说，我们还是非常看好，无论是我的股东IDG，还是旧金山那个股东OAK，这两个机构投资者都非常尊重这个管理团队，就以我为主的管理团队任何决定，就是你对行业的判断就是说，谁对市场最了解，一定是公司的CEO，以及以CEO为主的团队。那么作为我们机构投资者说，你做任何决定，我们认为就是都应该支持，是有道理的，那么就是说我们当初在跟江谈这个事的时候，他们认为就是说，也做过认真的讨论，最后说海龙你做这个任何决定，如果觉得跟江南春在一块能够推动好耶在互联网广告业内一个发展，并且能给股东带来最好的回报，为什么不做呢？你做吧。那么就是说我们最后的决定是非常容易做的。现在回过头来可以讲了，已经结束了，那时我在哪儿，我记得12月在圣诞节的前一天吧，我在法国，在巴黎参加一个会，然后他给我打的电话，江南春给我打的，说我们要不，我们定吧。

　　李南：结了婚算了，那么多年了，七年恋爱是吧。

　　朱总：后来我就想，好。

　　李南：你当时就说好吗，好啊，就这样很容易就好，觉得很自然，水到渠成的感觉。

　　朱总：也没谈价，我就说好，就回来就谈了差不多。其实我们真的是两家谈判是非常非常容易的一种谈判，没有任何的外界所说的什么搁浅、惊心动魄，没有。

　　李南：非常平静

　　朱总：真的，就跟咱们俩聊天一样。这事就这么着。

　　李南：行，咱们就并吧。是吧？

　　朱总：真的特别特别容易

　　李南：如果是从一个企业家或商人做生意的角度来看的话，它行业上市和并入这个分众的话，它的价值的大小，您做一个这个总结式的一个评述，是什么样子的？

　　朱总：作为一个企业家，很多人劝我，说海龙你得有一次去

　　李南：敲钟的机会

　　朱总：去华尔街去敲钟的机会，摇铃的机会

　　李南：我们也这么想

　　朱总：我其实不这么看，这个你不能老想着，你要知道有一句话叫“要得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你要知道为去摇铃你得费多大劲啊。现在由我们江总他们公司已经有人在干这些事了，跟他一起做，这个不就挺好。

　　李南：可你也应能够获得你应该得到的东西啊？

　　朱总：是，挺好

　　李南：你是一个纳斯达克上市公司的CEO，而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大的框架之下的一个公司的CEO，或者说然后你的财富的兑现恐怕也不太一样，或者说你还是，大家说的，其实财富兑现差不多，只是另外方面的满足会少一点，但是我觉得会获得其他方面的一些东西。

　　朱总：其实这个东西换到别人会，换到我跟江南春这点，好像我想得很少，因为我们俩确实都是太熟了，并且我认为就是说，我跟他配合，我觉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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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到朱海龙，就不能不提到江南春，就像说起空中网的周云帆，你就不能不说杨宁；聊到比尔•盖茨，你就不能不聊鲍尔默。作为好耶早期的投资人，江南春同样了解朱海龙和好耶，而作为分众传媒曾经的CEO，朱海龙了解江南春和分众。这种渊源以及双方的了解，为这次合并打下了很多的基础。

　　李南：怎么去评价一下这个江南春，忌讳吗？

　　朱总：能力很强，视工作如生命的人，这一点对我也影响很大，就是这一点我们俩差不多，从来没会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公司的事情，没有。这个从来没有，就是说我也没有，因为你觉得就是，因为自己的这个私事影响工作，有一些叫这个自由感，应该尤其作为公司的管理者，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企业家，虽然年龄比我小，我认为就是说，他有这种天性的判断，我觉得非常强。很多企业家会做一些什么事，就是说把所有的数据摆齐了，然后再去做最后的判断，什么叫企业家，就是有一些，你得具会有一些这个也要自己做一些判断的东西。这一点我觉得江比我强，我觉得就是这个挺重要的，作为一个真正的就是说企业家，他对一个市场机会来临的时候，迅速做一个判断，并采取行动。我觉得是这样就是说，比如说我也曾经融了不少的钱在手里，没有做很多的一些就是该，可以做的一些收购兼并的工作，这一点我想可能就是对于过去的几年，这行业在运营过程当中，我觉得是可以吸取的一些经验教训，这点江比我强。

　　李南：就姜不一定是老的辣。

　　朱总：姜不一定老的辣，我觉得他还是挺厉害的一个人，挺厉害一个人。

　　李南：那怎么样来评价一下你自己？

　　朱总：我觉得我是，还是努力做事的一个人，然后也在某一个行业，想去做也是想努力给它做好一个人，并且做得还行。并且我还会努力做下去，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退休，我觉得就是说可能。

　　李南：那你还太年轻吧，还不用想这个事情。

　　朱总：而且就是未来我也可能，年纪大了，我就想像类似于香港李先生的这种，他一直做下去，就生活很有乐趣这种，我觉得就是工作也是我非常重要，就生活中一个全部了，很重要的部分。因为什么，我们这一代人就是赶上过文革的尾巴，然后也改革开放以后，是第一群受到这种良好的教育，并且在国家困难的时期，给我们教育的一群人，我们认为在这个国度，还是应该给国家做一些事情。真的是，虽然就是每一件事情都在做，但是从大了来讲，你肯定还是希望要给国家做点事情。并且就是说，我们承载是一种承上启下的作用，没有我们老一辈的那种就是说，柳传志(柳传志新闻,柳传志说吧)，或者是张瑞敏(张瑞敏博客,张瑞敏新闻,)那些人就是在体制下，其实他们比我们更难，那么我们现在赶上比他们更好的机会，如何用现在更好的机会，就是说多做一些行业对产业有益的事情，这个是我们心中的追求，我是这么想的。

　　李南：那你觉得目前摆在你们两个面前的，可能的最大的难题是什么？对于分众来说，现在，有吗？

　　朱总：其实我没有想到什么难题，我们只想到就是说，你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做好，我想就是说对于股民也好，对于这个股东，对于员工，对于社会，只要你能够有所帮助，你心里就不会有亏。其实人活得心安是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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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年，连网络广告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朱海龙，两眼一摸黑地踏入了互联网行业。看着公司帐面上仅有的80万现金，还有挤在那间居民楼的几个员工，朱海龙着实犯了愁，而迎接他的，是随之而来的互联网寒冬。在那个冬天，朱海龙和好耶却是穿着件“单衣”在过。而今天的好耶，已经成为了中国网络广告行业中最大的广告代理商。看着一步步做大的好耶，朱海龙总是不禁会想到当年被“黑”进互联网行业的苦日子。

　　朱总：那时候就是，其实我对互联网是被我的前任CEO王定标影响的，他那时候想拉我来到好耶来，然后就是一天到晚给我灌输，每个星期请我吃饭，尽管吃得很便宜的饭，然后9个月时候，考虑了9个月，认识了9个月，最后就是在2000年的10月份，最后踏进这个互联网网络里来。

　　李南：这饭真没白吃。

　　朱总：那个时候是互联网最冷的时候，2000年6月份互联网整个泡沫破灭，纳斯达克狂泻。所有的人，不敢说所有人，都不行了。

　　李南：都往外跑的时候，你进来了？

　　朱总：都往外跑的时候，我进来了。我当时问了自己三个问题，就说互联网有前途吗？说广告有前途吗？互联网广告有前途吗？这三个问题我给自己是积极的答案，所以我就把它当一个最最普通的生意，我只要努力做好，不要把它想成是一个魔方，你老是想把它特别神奇，你就做不好。

　　李南：这三个答案你想了9个月，才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朱总：不是想了9个月，就这个问问题，真的是在最后的一瞬间，但为了这三个问题，我肯定是要了解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互联网是什么什么东西。

　　第一次去好耶的时候，是在上海市一个地方叫大柏树。大柏树一个居民楼，这个居民楼这里有一间套房，也不知道，完全是间房。然后门上写着好耶计算机公司，白纸，打的黑字。那房子里还没厕所，那个男生只能在那个，北方人弄墩布那个池子里这个这个，说起来不雅。但那时候就是这个，就是这样一种状况，刚刚开始。后来就是开始聊聊聊，了解了以后，就是了解互联网，到了2000年10月份，我就在想，问了这三个问题，我得到了积极的答案以后，我就决定去做。去做这个事。

　　李南：但怎么样能够从一个账上只有80万元的公司。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大家挺感兴趣的，说当时就80万，朱海龙就跳进了火坑，最后他没被这个火坑给摧残，反而茁壮成长了起来，成了一个熊熊烈火。

　　朱总：对，这样的，就是我们那时候比较可怜，然后有一笔钱，到现在为止我得感激，这一辈子好耶得感激这个人就是丁磊，网易的丁磊。网易呢，我当时欠他257万人民币，丁磊当时不知道，他弟弟丁波，丁波昨天还给我打电话。

　　李南：要钱？

　　朱总：不是要钱，钱早还干净了。我说我不能给你这个钱，我要扣下来，我欠他的，说为什么欠你，我说我如果给你了，我公司就死亡了，发完这个工资，我们跟员工就要互道尊重，然后各奔东西了，然后我不想各奔东西，所以我能不能这样，我说我分期付款，分期还款，不是付款。为此呢，我跑到那个广州去见那个丁磊，丁磊因为他在广州嘛，丁波是他弟弟，负责上海，是个总经理那会儿。然后我就，丁波挺同情我，说行，但是得我哥同意，因为丁磊是网易这个老板

　　李南：他们那时候挺有钱

　　朱总：他们上市了嘛，有的是钱。然后我就说分14个月还这个钱。

　　李南：14个月？

　　朱总：14个月。

　　李南：亏你能说出口。

　　朱总：我就算，我每个月还十几万，就是怎么说呢，当时就是丁磊想想还给我免掉了57万，200万，还这个钱，我还了。所以后来这个人不能欠人钱，到了2005年9月份呢，我去杭州参加马云的一个酒会的时候

　　李南：西湖论剑。

　　朱总：西湖论剑，然后那个丁磊也去了，丁磊见我第一面，海龙，欠我钱还干净了没有，我说人不能欠人钱，我说我早还干净了，我2002年都还干净了，千万别再问我这个事了。

　　李南：别看丁磊平时不吭声，都记着呢。

　　朱总：记着记着。浙商多精啊，对不对。

　　李南：这笔钱给你度过了危机呢？

　　朱总：当然了，这个钱可以给我活四个月呢，三个月，三个多月，四个月。

　　李南：那你利用那三四月干了些什么？

　　朱总：自己造血，自己造血，你想你酒店是我给那个网站提供那个互联网广告的发布监控管理技术，网站呢，没钱给我了，给了我一堆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广告费，电视上还好，这个30秒，这个15秒对吧，他给了我一堆banner,这个通栏文字链，我得把它变成钱。所以那时候我就是为了合法的经营，我们成立了广告公司，来消费这些广告费。

　　李南：这不正好对你的路嘛，你之前不就是干这个的嘛，4A公司不就干这个嘛。

　　朱总：是，那个时候就是迫不得已，我说我是以前是好意思做技术的，阳春白雪，后来迫不得已出去站街，这个卖这个广告。

　　李南：他们是不是因为有这么多，当时据说有价值两千万的所谓的互联网广告，才把你请过来的，让你就卖广告去。你也不靠谱，那时候人做技术，你做广告的，他都想到这家伙来了可能帮我们卖广告，盘活我们这些不良资产。

　　朱总：那个时候，刚开始他还没有那个，那个时候2000年3月份的时候还没破灭，中间后来才不行的。后来这个我想可能是个，我的前任王定标做了个聪明的预算，就找了一个老黄牛周海龙来干活来了，就是不离不弃，再困难哥们儿挺着。

　　李南：万一你当时就正好重操旧业就去打广告，把那两千万广告卖了三四百万，就贱价给卖了。

　　朱总：不是贱的，没贱价，但是确实那个时候能卖掉多少卖多少，你不卖掉你就是死嘛，卖掉还能活啊，就是就像三角债一样。对不对，不卖掉就活不下去。

　　资料：

　　朱海龙手里究竟有什么样的魔术棒，能让好耶起死回生？除了远见卓识的胆略，敢于承担风险的勇气，懂得平衡创始人、投资股东、管理团队与员工之间的利益关系，让朱海龙成为高人一筹的CEO，也让好耶的不同利益群体愿意跟着他一起打天下。心齐了，还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还有什么问题不能克服？

　　李南：那你说你想一想，当时从那会儿挺到现在，就是谁说来着，忘了那人是谁，他说我们俩都属猴，都能挺，就是其实挺得挺。

　　朱总：那个谁，虞良健。

　　李南：你觉得你挺得最难的时候是那段时间吗？

　　朱总：没有，我真的没觉得难，就那时候我从来没觉得公司会垮。

　　李南：就那么没钱你都觉得会跨。

　　朱总：没有，从来没有过，我就觉得能过去。

　　李南：为什么你觉得能过去？

　　朱总：其实我觉得后来我融了资以后，我与2000年底，我借了700万美金的债，2005年融的3千万美金，我那个时候的压力，其实比那时候没钱的时候压力大，我没钱的时候压力小。

　　李南：反正无产阶级什么都没有。

　　朱总：其实那是IDG把我弄过来，就是说，反正就是这小子能把它弄活就好，弄不活，死了拉倒，估计是这样想的，死马当活马医。

　　李南：所以说，是不是这种，比如你是空降到这边的，而且其实是属于职业经理人，所以他可能会不会跟创业者的心态还是不太一样，你就反正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朱总：不是，我们公司创业者一丁点压力没有。

　　李南：反而创业者没压力，你这有压力是吧？

　　朱总：一点没压力，他们真的是这个，因为什么呢？IDG给他们投资的时候，就这几个年轻人，现在还年轻，现在才30岁。

　　李南：他们会管你，会插手你们的业务吗？

　　朱总：从不管。

　　李南：那你平常能见到他们吗？

　　朱总：当然见到他们，他是我的员工，他们是我的员工。

　　李南：创业者现在是您的员工？

　　朱总：对。

　　李南：他们还在公司里面做事？

　　朱总：对。

　　李南：他们在做什么呢？

　　朱总：做技术。

　　李南：做技术。

　　朱总：对。

　　李南：但他是老板？

　　朱总：他们有一个代表是公司的董事，还是我公司的CTO，是挺好的。

　　李南：但他们实际上每个人都持有，他们加起来会持有好耶的很大一部分股份，其实是你们老板，但他同时在工作中又是你们的员工？

　　朱总：对。

　　李南：很有意思的一种。

　　朱总：这种事情非常就是，好耶的结构跟很多创业型不一样。这个公司的创始人，还在公司，但公司创始认不是公司的管理者。我们公司现在很多的人，就是说，我们现在的管理者，除了公司CTO是创创始人以外，其余的都是外面来的人，他们的薪水，他们的这个权利比这些创始人都高。必须听这些副总裁，总经理里面的这些创始人。但同时董事会上他们又是董事，就是这样一个结构，而且就是说，这个相处得也很好。这个过去七年来我跟他们相处很好。就作为CEO，你要做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是什么，我认为就是平衡这个利益关系，像在我们公司，主要有几种，四方利益。创始人、投资股东，类似于IDG、OAK这种公司。这个管理团队和员工。这个四方利益相对要均衡，相对平衡不是均衡，这个觉得谁也别占别的便宜，就感觉到心里要平静，这个东西是需要公司的CEO去做的，必须做好。做不好的话，人最怕的问题，心理失衡。心理失衡的最后结果，他就会做出一些对应的一些不好的事来。所以这么多年，好耶在这点上，做得还相对比较稳妥，大家能够很平衡地对待自己的利益。

　　李南：就其实，你在好耶的这几年时间当中，你还是它的真正的一个掌门人，这样一个概念，一个大家长的概念其实。

　　朱总：也不是大家长，从小到慢慢地大，就是说，还好这些人还比较配合我。

　　李南：但是现在比如说，以前的朋友成了你的老板了，这其实就说，为什么说这个，有时候朋友在一块，他不太适合做生意，就朋友都好说，你借我的车，你吃我的饭都没关系。

　　朱总：这个都是这样的，就是任何时候，尤其作为被管理的人，心里面一定要平和，一定要平和。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说，被管理的人，你一定要心里这种，对，如果是朋友，你要知道就从这一天开始，你就要摆正好自己的心态，努力地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对不对，这就没有任何问题，这就没有任何问题。你老觉得就是说我跟你是哥们儿，你怎么对我这样，死路一条。因为一点，任何一样东西你要有个规矩，你接受了这样一个东西，你就接受了这样规矩，按照这个规矩做，你才能把这个事情做好。

　　李南：好，那今天也非常感谢朱总能够接受我们采访，希望以后不论提到好耶，还是提到朱总的时候，我们都会说好耶。

　　朱总：谢谢李南。

　　李南：谢谢朱总。

　　尾声：

　　从朱海龙的话语中,我们不难看出,他对分众\好耶合并的信心,但是，在

　　未来的路上，好耶和分众能不能珠联壁合,在中国广告业发挥出“双剑合璧”的巨大威力，我们将继续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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