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保护一种文化,只有研究它、传承它;要想保护一个物种、一片区域,也只有研究它、学习它。知识的能量足够大了,向外辐射影响才可能更宽广和彻底;遗产地的保护,才可能在社会充分理解的共同意识下,得到融洽的“社区协管”的可能。
——冯永锋(环保人士)
日前在新西兰举行的世界遗产大会,中国是被亮黄牌最多的国家。一些自然遗产地在过度商业开发等因素的作用之下,面临“濒危”的命运。
人们要致富,遗产地要保护,这中间有矛盾,你说该怎么办?在云南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遗产的核心区,有一个白马雪山保护区管理局,这两年一直在下一个决心,要对保护区开展“有效科研”。决心一下,实际措施就陆续出台,保护区的能量马上就在抬升。让人又惊又喜。
我参加过一些有许多保护区管理者参加的会议,感觉最奇怪的是似乎他们都处在拓荒阶段。没有几个保护区的人对本保护区内的物种有着精细和透彻的研究。地位不高、经费不足是所有保护区共同面临的。而在这些保护区进行能力设计和机构设计的时候,又几乎没想到在里面添上一个“研究院”“研究所”“研究室”“研究组”的必然组分,而把精力,都放在“巡查”上,好像保护区是一所“自然监狱”,保护区生来就是与周边群众为敌似的。
保护区其实不仅是为了保护一些奇特物种,也不是为了保护一些动植物的共同栖息地,保护区其实是为了保护住自然的丰富而神秘的“表现能力和文化内涵”。自然的深沉和博大应当是让人类惊讶的,因为这种惊讶和神秘感,人类很容易油然而生一种崇敬。但对自然的崇敬又必须更具象化,这时候,自然保护区的研究人员、自然研究者、自然教授们,就成为人们鉴别和定位、模仿与认同的一个理想物标。但如果你到保护区里苦苦寻找一番之后,发现除了行政人员,除了巡山人员,你没有看到研究人员的时候;发现除了局长办公室、后勤办公室,没有研究人员办公室的时候,你对自然的敬意,就会下跌,你对保护区的尊重,就会跳水,你对保护区内的“可利用资源”,就会腾生起盗采盗猎的念头。
因此,光有卫兵保护是无法提高一个人的威严感的,光有铁丝网也无法增强保护区的领地权。中国拥有许多世界自然遗产地和世界文化遗产地,中国拥有许多自然保护区和非物质文化保护区,然而,这里面有太多的辛酸让人无法正视,有些文化是“单线传人”,有些只剩残垣败迹,有些空有一大片领地却看不到一个人员编制,有些则被商业、工业开发过度。你唯独看不到,有一片地方积聚着一批迷人的“知识传人”。有些保护区,连其旗舰物种的基本特性都没研究清楚,虽然其桌上放着这个物种的标本,墙上挂着这个物种的照片,但如果你放胆追问上两句,你就会发现,“负责人”只能含糊地回答些基本现实,而无法给你更细微的描述。而自然的神奇,就在各种细微之处;自然遗产的美妙,就在你日复一日以观察者和研究者所获得的体验当中。
如果要想让中国的各种遗产地、保护区,不再频频“濒危”,而能得到更加高规模的认同和尊重,有一条路是可行的,那就是给所有的遗产地都配备一个研究院,让偶然研究成为必然研究,让外来研究成为本地研究,让等待型研究成为自主型研究;数量充分的研究人员的任务,是对遗产地的文化内涵进行深度细分和剖析,进而形成一个共同的文化氛围。宏观与微观并备,知识与感情兼生。
要想保护一种文化,只有研究它、传承它;要想保护一个物种、一片区域,也只有研究它、学习它。只有研究做起来了,滚动开了,去申请经费、去提高级别,才有可能。知识才可能获得金钱、权力的尊重,知识才可能有力量。知识的能量足够大了,向外辐射影响才可能更宽广和彻底,才可能从源头上,阻挡住人们的一些妄念;遗产地的保护,才可能在社会充分理解的共同意识下,得到融洽的“社区协管”的可能。
|
·谢国忠:把股票分给百姓 |
·苏小和 |经济学家距政府太近很危险 |
·徐昌生 |是谁害了规划局长? |
·文贯中 |农民为什么比城里人穷? |
·王东京 |为保八争来吵去意义不大 |
·童大焕 |免费医疗是个乌托邦 |
·卢德之 |企业家正成长 没有被教坏 |
·郑风田 |全球化是金融危机罪魁祸首? |
·曹建海 |中国经济深陷高房价死局 |
·叶楚华 |中国敞开肚皮吃美国债没错 |
热点标签:杭萧钢构 蓝筹股 年报 内参 黑马 潜力股 个股 牛股 大盘 赚钱 庄家 操盘手 散户 板块 私募 利好 股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