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税减免非区域经济发展良方

　　郭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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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部大开发，振兴东北还有中部崛起。这些口号中唯一没有覆盖的地区大概就是沿海地区了，但是沿海地区已然是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了。

　　在评价所有这些口号之前，我觉得振兴东北这个口号是最有意思的。如果你把1978年中国的人均GDP按省排一下，抛开北京上海这两个直辖市（我对天津的数据不太有印象了），你会非常容易地发现东三省是遥遥领先的。你如果再把国有经济的比重按省份排一下（那个时代私营经济几乎是不存在的，不是国有经济的部分一般是集体经济，当然这里不包括农村，但那个时候农村几乎是没有工业的），你会发现东三省也是相当领先的。东北当年的领先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中央政策倾斜的结果，中央把很多重工业部门主要都布局在了东北。但是，也正是这些重工业部门在日后成了东北沉重的负担，造成了东北的落后。然后，现在东北又再次希望通过政策倾斜重新崛起。我不知道中央的政策倾斜对于东北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至少从历史上看，政策的倾斜对东北未必一直都是一件好事。

　　提出“西部大开发，振兴东北和中部崛起”这些口号的背后是中央希望能够平衡地区间的发展水平，意图很好。而有人将制约这些区域经济发展的诱因归结在了税收、投资、债务等方面，依我看来都值得商榷。

　　从减税层面谈起，如果说因为是税太重了导致这些地区不能发展，那说明中国的税赋水平真的是太高了，那即使不是为了振兴东北，中部崛起还是开发西部，也应该减税，而且是全国范围的减税。其实我不是很相信是税收原因导致东北、西部或者中部发展慢的。

　　更有一种理论，认为比如说东北这样的地方发展不起来是因为历史上欠下太多的债，这些承重的债务导致了一个地区发展不起来，减免债务成了当务之急。当然，这种理论的国际版本就是很多发展中国家特别是非洲国家是因为债务问题才发展不起来的，英文的术语叫Debt Overhang.至少国际的经验看来，减免债务对一个国家的发展能够起到的作用是相当有限的。甚至有更强的观点认为，减免债务对一个地区发展是有害的，原因包括使得当地政府缺少问责制，纵容了政府的腐败，助长道德风险等等。

　　进言之，投资放缓理论也不大立得住脚。投资大致分两种：一种是对投资基础设施，教育这些的，我对这些投资比较支持；一种是直接投工业项目。可以是政府直接投资，可以是优惠的贷款政策。但是，我觉得这种类型的投资是帮不上忙的。如果一个地方老鼠都不去，你基本上可以判断这个地方估计不适合人类居住。如果私人资本都不往这些地区流，那估计这些地区是有一些更深层次的原因导致发展不起来的而不是单纯的钱不够。单靠政府直接投资或者政策倾斜造成的投资，估计只能起到一时的拉动作用，这些投资迟早还是要打水漂。

　　第四种观点是希望通过剥离社会性负担而达到。林毅夫有一个理论是国有企业承担了很多社会性的负担，不把这些负担剥离了，企业是不可能发展好的，私有化也不行。我不确定这个理论是一个能同时适用于西北和中部的理论，至少西北和中部的老国企问题不像东北那么突出，当然这个理论本身也是一个很有争议的理论。不过，我对于国家包下那些老的国企职工没有什么意见，只要中央愿意出钱。毕竟，国家当年对这些人是有承诺的，不能因为改革了，就把当初的承诺吞到肚子里去。

　　（作者为哈佛大学经济系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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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西部地区的发展还是需要更优惠的政策支持和相应的财税减免，我们有理由对宏大的地区发展战略表示怀疑。同时，我们更应从现实中看到：当前的政策倾斜对中西部来说不是太多，而是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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