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现场 那个熟悉的身影

　　秦新安

　　５月１２日，一场罕见的严重地震灾害突降四川，牵动了全国１３亿人的心弦。在灾难现场，一个熟悉的身影感动了每一个人，他就是人民的总理温家宝。

　　在手电筒照射的昏暗道路上，在临时充作病房的帐篷里，在坍塌的校舍前，在嘤嘤哭泣的母亲身边，他忙碌，他驻足，他握住医护人员的手，他抱起危难中降生的孩子……泪水不时涌上他的眼眶，但他的话语坚定有力：同甘共苦，互相帮助，相信大家一定能把（抗震救灾）这个工作做好！

　　５月１２日１６时：专机上的讲话

　　５月１２日１４时２８分，国家地震台网测定，四川省汶川县（北纬31度，东经103.4度）发生强烈地震，远在北京、上海等地都有明显震感。

　　１４时５６分，新华社发布地震消息，当时确定的地震级别为里氏7.6级，后经重新核定，确定为７.８级。国家减灾委紧急启动国家二级救灾应急响应，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常务委员会会议，决定成立以温家宝总理为总指挥的国务院抗震救灾指挥部。

　　１６时４０分许，温家宝总理搭乘的空军专机从北京西郊机场起飞，前往四川地震灾区现场指挥。飞机起飞前，温家宝要来四川省地图，和国务委员兼国务院秘书长马凯、国务委员孟建柱一起听取有关部门的汇报，了解情况。

　　起飞后，温家宝立即在飞机上主持召开紧急会议部署工作。他说，四川发生了特别重大的地震灾害，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胡锦涛总书记作了重要指示，国务院成立了以我为总指挥的抗震救灾指挥部，并设立有８个抗震救灾工作组。

　　温家宝说，这次抗震救灾工作时间特别紧迫，责任特别重大，任务特别艰巨，党中央、国务院要求，各级领导干部要站在抗震救灾的第一线，身先士卒，带领广大群众做好抗震救灾工作。要发扬不怕牺牲、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作风，一切想着人民，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为人民的利益而工作。

　　面对央视记者的话筒，总理神情严肃，语调高亢。他说：“在灾害面前，最重要的是镇定、信心、勇气和强有力的指挥。我相信，在党中央和国务院的坚强领导下，广大军民团结一致，众志成城，我们一定能够战胜这场特别重大的地震灾害。”

　　此刻，新华社掌握的伤亡人数已达数千人。从飞机上每个人的神情来看，情况可能还要恶化。网络媒体滚动报道的最新信息，也预示着局面的险恶。但从总理坚定果敢的讲话里，人们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力量。

　　１２日２２时许：一线希望，百倍努力

　　１９时１０分许，温家宝一行抵达成都。总理当场要求部队指战员克服一切困难，就是步行也要尽快进入受灾最严重的地区，早一秒进入受灾地区，就能早抢救生命。

　　冒着接连不断的余震，２０时３０分左右，总理一行驱车一个多小时抵达都江堰市，此地距离汶川县尚有５０余公里，但道路受阻，已无法前行。总理一方面部署要尽快打通道路，另一方面随即决定在都江堰市设立国务院临时抗震救灾指挥部，指挥救援工作。此时城区一片漆黑，仅有一台发电柴油机给指挥部提供紧急照明。

　　22时许，微微细雨中，温家宝前往都江堰市灾情严重的中医院和聚源镇中学校查看灾情。地震中，中医院５层楼高的住院部已经坍塌，温家宝走向前去仔细查看，向正在抢救的部队指战员和医院工作人员询问情况。他要求救援人员尽全力把每个角落都探查清楚，“要多少部队就支援多少部队”。

　　随后，温家宝等驱车赶到都江堰市聚源镇中学校，当了解到学校有上百学生被埋在废墟下，总理深情地说，我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赶来了，人命关天，我的心情和大家一样难过。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尽一百份努力！在学校门前的广场上，总理向受灾群众表示慰问。看到广场上摆放的遇难群众遗体，他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就在此时，国家减灾委针对最新灾情，已将原二级救灾应急响应升级为一级救灾应急响应。

　　１２日２３时４０分：

　　第一位的工作是救人

　　23时４０分，在都江堰临时搭起的帐篷内，温家宝主持召开国务院抗震救灾指挥部会议。他说，现在第一位的工作是抓紧时间救人，多争取一分一秒的时间就可能多抢救出一个被困者，“要不惜一切代价连夜打通道路。”

　　截至当时，已有近2万解放军和武警官兵到达灾区开展救援，另有２.４万名官兵紧急空运到重灾区，1万名官兵通过铁路送往灾区，３０００名公安消防和特警也将紧急前往。中国国际救援队也已抵达灾区，开始救援。

　　而截至１３日零时，四川灾区死亡人数已达近万人。总理的眉角越发紧蹙。

　　１３日凌晨３时，新华社记者从绵竹县前方１０公里处电话报道：沿途所见，群众大多露宿室外，灾区断电断水，严重缺少饮水、食品和帐篷，路上还经历了两场大雨。上午７时，温家宝再次主持召开国务院抗震救灾指挥部会议。他强调，务必要在24时以前打通通往震中灾区的道路，全面开展抗震、抢险、救人工作。

　　总理动情地说：“人民生命财产高于一切，现在还有很多人掩埋在废墟中，时间最为宝贵，时间就是生命，要争分夺秒，尽最大努力，抢救埋压在废墟下的群众的生命。”

　　９时１０分，装载着空降兵某部士兵的飞机向着绵阳飞去。机上有一名１７岁战士叫刁成龙，他的家就在这次受灾的德阳，直到部队出发前，他也未能和家人联系上。“电话打通了，就是没人接。”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真想回家看看，真担心我的爸爸妈妈。可我是一名空降兵战士，我必须先顾大家，再顾小家。”

　　刁成龙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总理也在陪着他流泪。在开完上午７时的会议后，总理立即乘车来到都江堰市区街道，看望正在雨中避震的群众。在一个母亲怀抱的因为饥饿而大哭的孩子面前，他心疼地说：“孩子，不要哭，马上给你拿饼干来，拿奶粉来。”

　　总理拿起话筒说：“现在正在下雨，天气又冷，大家吃苦了！”他的声音明显哽咽，停顿良久，又接着说：房子裂了、塌了，我们还可以再修。只要人在，我们就一定能够渡过难关，战胜这场重大自然灾害！

　　总理还专程前往新建小学，实地考察抢救因地震被掩埋在废墟里的小学生们的情况。他冒着危险攀上瓦砾堆，当看到抢险人员正在解救两名被困在废墟下的孩子时，激动地流下了热泪。在雨中，他大声告诉孩子，“我是温家宝爷爷，孩子们一定要挺住，一定会得救！”人们为年近七旬的总理感动而心疼，但总理心里或许只有他５年前在抗击“非典”时所说的：“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１３日１９时２４分：

　　来自汶川的首条消息

　　１３日上午１１时，温家宝总理离开都江堰，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受灾严重的德阳市，中午在德阳召开抗震救灾指挥部临时会议。

　　总理在会上说，各地重灾区被掩埋的群众还有很多，被掩埋的孩子也很多，时间就是生命，各级党委政府要迅速组织力量，调集机械作业工具，全力以赴抓紧时间救人，尽快解决这一问题。

　　总理是这样指挥的，更是这样行动的。会后，他又立即驱车赶往重灾区绵竹。人民子弟兵与总理同时奔赴在通往重灾区的路上，成都军区救灾部队正冒着暴雨和余震，徒步或轻装徒步从都江堰、理县、茂县等多路向震中汶川进发。

　　“越困难的时候越希望大家团结一致，相信大家一定能把（抗震救灾）这个工作做好！”总理的话坚定了子弟兵们的信心，也鼓舞了无数个在后方焦急关注的人们。人民网、新浪网等网友留言：总理，您辛苦了，我们相信您，相信政府，中国人一定会战胜这次灾害！

　　“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２００４年的全国两会前夕，温总理曾引用汉代政论家王充这句话来说明自己的施政理念。而截至昨晚２３时，在央视国际网站关于“谁是汶川地震现场最可爱的人”的投票调查中，“人民的好总理温家宝”和“医护人员”、“人民子弟兵”等稳居得票率前列。

　　１３日１９时２４分，率先进入汶川映秀镇的成都军区小分队，发出到达震中后的首条消息。而在此前数小时，总理把一个在地震中诞生的孩子抱在了怀里。那一刻，总理笑得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