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哈回合最新谈判难过“农业补贴”关

　　WTO多哈回合今年的谈判于昨日在瑞士日内瓦举行，此次谈判将力争在农业补贴及农产品和工业品市场准入等未决问题上达成妥协。

　　多哈回合是WTO的首轮全球多边贸易谈判，发起于2001年11月，经历了6年风雨沧桑和艰难跋涉，终因各方利益的冲突和矛盾，于2006年7月27日最终宣布全面中止。

去年1月，经过多方努力，谈判在多种不确定因素的阴影下再次恢复，然去年10月的日内瓦会议还是在一片责难和唏嘘声中结束。今年原定于5月19日的谈判又被推迟到了7月21日，虽然有欧盟等多国的努力周旋，因存在众多的不确定，前景依然不容乐观。

　　此次谈判事关多哈回合的前途命运，一旦无果而终，2009和2010年将是更大的未知数。美国和欧盟的政府更替在即，如果进入新一届政府阶段，前期的谈判和协议将被重新审视，必然需要耗费更多时间和努力。同时，在全球性通胀和世界经济放缓以及贸易保护主义势力抬头的背景下，多边贸易自由化和市场的开放会给各国带来重大利好，推动全球贸易和合作，有助于各国经济走出阴霾，增强投资者的信心和良性预期。

　　然而，多边贸易协定给予各国经济的效应是不对称的，少数国家利益的可能受损将阻碍协议的达成，也即经济学中所谓的局部理性导致全局非理性。实际上，由于农产品具有商品、政治和投机等三重属性，以及农业补贴的“囚徒困境”均衡存在，决定了农业谈判将十分艰难。

　　从博弈论角度来说，农业补贴是一个“囚徒困境”，各国都难以放弃补贴而达成一致。“囚徒困境”博弈论中的一个经典案例，说的是两个同伙被抓，但警方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将其治罪，只有采用引诱其招供的策略，规定如果一方招供，则可以减刑处理，判处1年徒刑；而如果自己不招供但另一方招供，则加刑至6年；如果双方都招供，则各判刑3年；但如双方都拒不招供，则只能无罪释放。这样的规则下，囚徒双方相互合作且拒不招供是最好的结果；但由于各方都担忧另一方会招供，所以均衡的结果必然是双方都主动招供。

　　对于实行农业补贴的发达国家来说，由于农业补贴的方式多样，很难监控和阻止，所以发达国家之间由于担忧一旦自己取消补贴但他国并不履行，则自身损失更多，故而都不愿意就取消补贴达成一致。

　　“囚徒困境”的存在是多哈回合一直难以形成决议的重要原因之一，再加之农业补贴的取消对于各国的不对称影响以及对于部分国家可能的利益损害，更加大了谈判的难度。且从目前的国际经济形势看，多重不利因素也在威胁多哈回合的成果。

　　第一，粮食和原油等大宗商品价格的飙升引起了各国对粮食等基础商品的重视和警觉，在粮食欧佩克和大米欧佩克呼之欲出的情形下，发达国家保护和支持的力度可能进一步增加，此时希望发达国家在农业补贴上让步，恐怕较为困难。第二，在全球通胀和世界经济增长面临下滑风险的时期，贸易保护主义倾向将有所增长，这对贸易自由化谈判很不利。第三，欧盟内部存在分歧，欧盟贸易部长会议在审议多哈回合谈判最新妥协方案时，法国等国强烈反对削减农业补贴，对欧盟贸易委员曼德尔森施加压力。

　　凡此种种，此次多哈回合谈判无果而终或再次搁浅的可能性极大，预计在农业等实质问题上很难达成一致，而在无关紧要的议题上可能会形成一定的共识。

　　（作者系复旦大学世界经济系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