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立山：如何策划并进行成功的并购交易

　　“全球金融动荡背景下的中国企业国际并购、投资策略”研讨会于10月30日－31日在北京凯宾斯基饭店举行。会议由全球第六大律师事务所——路伟国际律师事务所和全球著名法律资讯提供商LexisNexis共同举办。届时，来自海内外的专家将对全球新的经济形势下中国企业海外投资、并购的机遇与风险管理做全方位的解读。独家战略合作伙伴搜狐财经(相关:理财 证券)中心全程跟踪报道。

路伟律师事务所北京办事处执行合伙人吕立山

　　路伟律师事务所北京办事处执行合伙人吕立山：

　　大家下午好，今天用中文来演讲。这个讲座之前在全国律协也讲过，今天由于时间有限，只能讲一部分，如果之后有人想更详细地了解这个话题，我们可以另外沟通，提供另外的资料。今天我们从律师角度看一下并购项目的流程管理和项目组建。

　　今天早些时间有发音者提到并购项目的风险包括三类，一类是进行交易引起的风险，图片也显示了这方面的风险可能不如其他的风险。因为进行国际并购的企业他们都聘用外聘专家。

　　今天我们从律师的角度看一下执行并购可能要考虑哪些方面的因素。我们这里列了一下，需要注意到几方面。第一要了解参与并购项目你是收购方还是出售方，因为地位完全不同，要考虑的东西也完全不同。第二目标公司是什么样的，上市还是非上市。因为这方面的责任也不一样。另外要进行的是收购资产还是收购股票？这也会对整个项目有极大的影响。接下来也有一些要考虑的东西，可能涉及到一些转让、限制。另外你的对价是以什么形式支付的，现金还是股票，这也会引起更多不同要考虑的因素。是你们和目标公司直接谈还是由他们进行拍卖、竞价收购这也完全不同。最后有很多不同的考虑，包括税收、外汇管制、评估、并购、监管等等。

　　首先了解你是收购方还是出售方，很多中国企业参与这方面的工作经验不足，有时候会有一些误会，认为参与这种项目要看条件是否平等，但事实上这种项目通常都是不平等的。收购方只有一个责任，即支付对价，其他的责任都在出售方。

　　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也有不同的责任，上市公司有披露公告的责任，如果签好备忘录，他们可能已经有责任要披露。在这种情况下，你可能要了解对方是否愿意披露，而且是否愿意签备忘录。另外收购上市公司固定的股权比例，收购方可能有公开邀约的责任，各个国家都有不同的规定。还有一些类似的，更详细的责任。非上市公司可能简单多了，但是也会考虑到公司章程提起的一些手续，引起优先购买权。

　　我们在进行这些交易时，从律师的角度要考虑到很多不同详细的问题，但这些详细的问题是跟商务要求密切相关的。法律是保护社会利益。比如上市公司相关法律法规都是为了保护公众股东权利，因为他们很难保护自己的利益。所以进行某项交易要理解法律保护的利益。

　　早些时候已经提到资产收购和股份收购。这是一个战略决策过程示意图。收购资产会考虑只收购资产，不承担债务，有一些特定的债务可能也要考虑。资产收购稍好一些，但是从实施完成这个项目，工作量比资产收购方面要大一些。不同资产可能要形成一个单独的收购流程，因为这也涉及到第三方对资产的权利，合同要做转让协议，可能还要寻求第三者的同意。对每一个资产都要考虑第三者是有一些权利，要寻求他们的同意，是否要经历登记、协议这样的过程。对税务的考虑可能也不一样。买断企业在很多情况下也涉及到企业已有相关业务审批许可证照是否可以转让的问题。比如你要买目标公司相关业务，但只买资产，不包括相关运营、批准，在收购股份这样的项目，可能包括企业自己已拥有所有的权利。但是有些政府批准不允许在进行收购之后继续生效。

　　资产收购和股份收购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如果以现金支付对价大家可能觉得非常简单，今天早上也有人说过，对价是最后才定的。但是定了对价以后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考虑，比如是一次支付还是分期付款、是否延期付款、调整或者提存（托管）。有的企业要出售子公司或者某种业务可能觉得定了对价之后应该是一次性的。但是在国际惯例进行这样一个项目，肯定要考虑到提存（托管），就是说有固定笔底的对价放在第三方处，通常是银行。在国际惯例下，有10%-20%甚至超过20%的对价放在银行的帐号托管。等到出售方完成所有合同项下的义务才支付。如果发生一些问题，有一部分可能还给收购方，这是非常常见的。要了解走出国门后，付款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有托管的方式。

　　并购过程中收购方只有支付对价的责任，而剩下的责任都由出售方承担。收购方做净值调查也不可能完全了解企业，还有一些潜在风险，如果出售方给的一些保证不属实或不能实现，就要有一个对家的调整，托管是为保障买方的责任。

　　如果用股票作为对价就更复杂，要考虑是上市股票还是未上市股票，可转换债券、调整、提存（托管）。这个过程更复杂，如果你们走出国门用股票作为对家，涉及到批准，还有其他的相关考虑，我认为这算是比较复杂的。

　　这里提到了协议收购和竞价收购的比较。今天主要谈的协议收购，但不见得所有的交易是通过这样的形式，协议收购就是你先通过调研，列了一些目标公司，跟他们直接谈。他们可能愿意跟你谈，也可能不愿意跟你谈，这都是比较简单的过程。但是还有一些目标公司，他们自己已经有判断，要出售子公司。在这种情况下可能通过拍卖实现。

　　刚刚提到了国际惯例，收购方只有一个责任即对价。所有交易的过程，流程管理，还有主动权都在收购方手中。但如果说这是一个竞价收购，主动权就转到出售方。这也是为什么某些情况下，出售方会考虑进行竞价收购。这有一个前提，即是否有两家以上潜在的收购方，这样使得出售方更具优势。事先安排资料数据库，请几家潜在的收购方进来进行净值调查。出售方也可以自己起草股权转让协议，对方要表示是否愿意接受合同。在做这方面交易时要了解是协议收购还是竞价收购。

　　今天提到了中海油竞标优尼科项目，这就是一个竞价收购。今天来不及谈更详细的情况，也包括上市公司，如果有一方提出愿意收购上市公司股权项目，可能第二家、第三也会出来，这就变成竞价情况。如果变成竞争项目，就会更加复杂，而且权利就在出售方手中了。

　　这里提到其他几个要考虑的因素，税收和外汇因素，还没有开始做项目架构设计之前，先要考虑税收问题。我们有些客户要我们替他们做研究，可能要设一个项目公司，新成立组建一个项目公司，他们的问题是应该在哪个地方登记。这主要是考虑税收的问题。我们从律师的角度也可以做一些分析，会计师也可以参与这块同时也要考虑外汇。因为有些地方外汇能进不能出。价值评估不是由律师直接参与的，是由独立的评估专家来做。这可能也会引起一些法定的评估要求，比如在中国涉及国有资产时，其他国家可能也有类似的要求。做净值调查时，作为律师如果发现有什么大的问题，我们会向客户提出，如果我们的客户是收购方，客户可能会要求对对价做出调整。

　　并购监管各个国家都有，反垄断在欧美是非常严格的法令。在中国也有国家经济安全的审核，其他国家也有。我理解中海油收购优尼科失败以后，中国政府就开始考虑建立相似的法律法规。这些要先咨询一下相关的律师，了解是否会影响要进行的并购项目。

　　这是并购前期的文件，如果允许要签意向书。其他内容是不具约束力的条款，这是潜在的主要交易条款。比如你们要收购什么业务、收购什么资产、收购什么股权，以什么作为对价等等。但是还有一些具有约束力的条款，这是独家谈判的协议。作为非上市公司的目标公司，要确保只有一家在跟对方谈，而且在你完成这个过程前他们不会和第二、第三家谈。另外要有保密协议，这也是有法律约束力的，他们应该保证愿意跟你进行净值调查，还爱有一个时间表。

　　下面我们看一下净值调查。中国企业走出国门发生主要的问题之一就是净值调查不足甚至没做。我们要了解一下为什么做净值调查，收购方要了解出售方的诚意，因为你要支付对价，必须确保你的收购是有价值的，而且要发现潜在责任。如果有资产，但责任超出资产价值，就要考虑停止或者调整价值。出售方的目标是在及时、价格优惠、条件优惠的情况下完成这个项目，所以要提供相关资料，减少出售后的索赔/补偿保证。净值调查中发现了可能的后果，是调整价格、退出项目。

　　收购方法律顾问的职责是确定目标已获得相应许可、批准和登记，发现确认法律文件是否完整等等。

　　我已经执业二十多年，在中国境内外都进行过相关项目。我认为中国企业在国外主要的错误是他们认为境外环境和境内环境一致。但说实话两者完全不同。比如我们有一个中国企业在印度进行并购项目。他们认为应该可以用中外合资企业的合同。同时我们有一个墨西哥客户，有一个比较大的汽车制造商要在墨西哥和他们建一个合资工厂，中方也认为依托中外合资合伙合同，因为中国的中外合资合伙合同跟国外的惯例并不一致，所以走出国门要了解国际的做法，了解目标公司所在的相关规定和法律文化等等。

　　今天下面通过这两天的交流，中国企业可以多多了解，提前做好准备。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