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电自主化新征程

　　浙江三门核电站AP1000自主化依托项目的正式开工，标志着中国通过引进美国第三代核电技术、加快发展自主核电技术与装备的战略开始全面实施，中国20多年核电自主化战略踏上了新的征程。

　　本刊记者亲赴三门核电站现场深入采访中核集团三门核电公司、国核技等相关企业；并专访国家能源局主管核电的电力司副司长曹述栋、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能源业务部资深核电专家王泽平，梳理核电发展历程，详解各项政策支持，预测未来发展态势。

　　从去年国家的4万亿投资计划到今年5800亿电力投资计划，国家鼓励核电发展的政策导向清晰可见。在当前节能减排压力日紧、金融危机肆虐的态势下，核电成为扩大内需的能源项目首选。

　　曹述栋透露：“国家能源局正在研究调整《核电中长期发展规划》原定目标，力争2020年核电占电力总装机比例达到5%以上。在此期间，我国核电建设投资空间至少在一万亿元以上。核电相关企业要把握大好时机，实现创新，乘势而上”。

　　当前，各省纷纷争上核电项目，有专家呼吁国家须防止核电“大跃进”。对此，王泽平强调：“核电建设要考虑到设计、建安、装备等配套资源情况和人才的保障，注意建设节奏问题，避免同类建设项目过于集中”。

　　他还表示：“国家核电建设布局中心要从沿海向一次性能源匮乏、能源供需矛盾突出的内陆地区逐步倾斜，以期达到优化能源结构的目的。现在已经看见了内陆核电项目正式批准的曙光”。

　　第一篇：

　　第三代核电自主化新征程

　　文/本刊记者 朱娅琼

　　2009年4月19日，浙江三门，春雨绵绵。

　　随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李克强宣布“浙江三门核电一期主体工程开工”，现场礼炮连发，宣示着三门这个曾以青蟹闻名的小县城，将在中国核电事业发展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三门核电一期由中国核工业集团公司（下称“中核集团”）建造，是我国首个第三代核电自主化依托项目，也是全球第一个使用AP1000核电机组的核电站。同时，这也是中美两国最大的能源合作项目。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国家能源局局长张国宝对此表示：“招标引进国际先进技术，建设三代核电工程，推进我国核电自主化进程，是党中央、国务院做出的重大决策。采用AP1000技术建设三门核电站是我国核电发展历程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

　　中国核电界对该项目寄予了厚望。正如国家核电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王炳华所表示：“要通过引进美国先进的第三代核电技术AP1000，最终将在引进、消化、吸收和再创新的基础上，实现三代核电设计和关键设备制造的国产化和自主化，形成我国自主品牌的大型先进压水堆核电技术。它的成功将证明中国核电从高起点上跨越发展的信心与能力，也必将深刻地影响世界核电复兴的进程。”

　　世界首台AP1000机组落户三门

　　“长期以来，我国核电发展由于技术流派的纷繁复杂，制约了核心技术、核电装备的快速发展”，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能源业务部主管核电业务的副处长王泽平对《中国投资》介绍说：“新世纪之初，国家决定通过国际招标引进世界先进的第三代核电技术，并依托它进行自主创新，发展我国的新型核电技术，最终形成统一的先进技术路线。三门项目由于前期工作准备充分排在了拟建厂址的第一位”。

　　在国家招标中，美国西屋公司开发的第三代先进压水堆核电技术AP1000最终胜出。2006年12月16日，中美两国政府及双方企业签署《关于在中国合作建设先进压水堆核电项目及相关技术转让的谅解备忘录》。同年5月14日，国家核电技术公司、三门核电有限公司、山东核电有限公司与美国西屋电气公司、绍尔工程公司在美国芝加哥联合签署了三代核电自主化依托项目最终合同谈判备忘录。在备忘录中，中美双方同意，通过依托项目建设和技术转让的实施，使中方实现对AP1000技术核电站的“自主设计、自主建造、自主管理、自主运营”的最终目标。

　　2007年7月24日，第三代核电自主化依托项目合同在北京人民大会堂签署。根据这一合同，我国将从美国引进4台AP1000核电机组，三门核电承建其中的第一、三台。 同年12月底，三门核电项目正式启动，标志着项目正式进入工程建设阶段开始合同计时。

　　记者了解到，总投资400多亿元的三门核电站一期工程是中核集团与国家核电技术有限公司（下称“国核技”）的首度合作。中核集团三门核电有限公司是这项工程的业主，负责对整个工程进行总体项目管理。国核技是三门核电一期工程的核岛承包商，同时负责APl000核电机组的技术引进工作。常规岛（核电装置中汽轮发电机组及其配套设施和它们所在厂房的总称）和BOP（电厂配套设施）以及工程项目总体管理工作由三门核电公司承担。

　　“AP1000是美国西屋公司研发的一种双回路反应堆冷却系统压水堆核电机组，其电能输出可达125万千瓦”，三门核电有限公司总经理顾军告诉《中国投资》，“这种第三代压水堆核电技术，设计寿命60年，采用了无需电力驱动的所谓‘非能动’安全系统设计，较大幅度地简化了核岛系统设备数量，提高了核电站运行的安全性和可靠性”。

　　王泽平也表示：“非能动安全系统”是AP1000最大的特色和先进性所在。按概率论测算，其安全性比目前安全性最高的二代核电机组高100倍。

　　他还指出：“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向国家发改委提交了三门核电站一期工程(2台机组)项目的核准评估报告，根据现有条件测算出平均造价为16000元/千瓦左右。而且由于后续机组的设计、设备制造和工程管理实现自主化和国产化，可以较大幅度地降低造价。此外，由于系统的简化和模块化施工，可以节约不少工期，对投资庞大的核电站来说，是一笔可观的财务费用”。

　　顾军告诉记者：三门核电工程规划建设6台125万千瓦的AP1000核电机组，分三期建设，一期工程2台机组计划于2013年和2014年先后建成发电。根据时间表，2013年三门核电站将先于美国2年半的时间建成世界上首座采用非能动性安全技术的第三代核电站。

　　在技术上，AP1000核电站1至4号机组由外方负责，从3号机组开始，关键设备逐步实现国产化。在工程管理上，AP1000核电站1、2号机组由外方负责、中方参与，3、4号机组逐步由中方替代，外方提供技术支持。

　　按照协议，AP1000技术本身的知识产权归西屋公司所有，但它在中国境内发展，不受知识产权限制，但中国不拥有AP1000的知识产权，若在中、美、日这3国之外的国家使用时，中国和西屋则需采取合作的方式来进行。

　　与此同时，协议还规定，如果中国在引进技术的基础上，消化吸收再创新，只要中国的设计机组功率超过135万千瓦，那么将拥有这个机组的自主知识产权，拥有出口权。王炳华表示：“正是着眼于此，国家有关方面已为此设立了重大专项，命名为CAP1400。从目前我们所做的工作来看，CAP1400的实现是没有问题的”。

　　“中国的核电技术不能依靠别人。实现国产化和自主化，是我们的最终目标”，顾军强调。

　　从图纸到现实的距离

　　世界首台AP1000核电机组在中国三门建设,新的非能动安全设计理念将在中国由图纸转化为工程实体。王炳华曾表示：美国人非常钦佩中国政府所做出的决定，钦佩中国政府有勇气、有魄力、有智慧走在这一轮世界核电发展的最前列。

　　毕竟中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以“标准化设计、工厂化预制、模块化施工、专业化管理和自主化建设”为特点的三门核电站一期工程承载了前所未有的历史使命。

　　但对于世界首台机组建造的风险和困难，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给予了必要的警示。

　　“AP1000作为新一代采用非能动技术和大量模块化建造的核电机组，虽然其中大多数的核电站技术已得到验证，但对于首台机组在技术、安全方面仍然面临很多风险”，王泽平坦承，“首先，工程方面没有实例可以参考，三门核电作为AP1000首台机组的建设单位，需要对8个试验进行验证，以考验AP1000技术的可行性；另外，首次建造的实施是全新的过程，没有参考电站可以借鉴，可能会由于不恰当的施工组织、技术方案、进度控制、施工工艺流程等，给建设过程带来风险”。

　　对于这一点，张国宝指出：“要清醒地认识到，三门核电项目是AP1000技术首次运用于实践，在建设过程中会遇到种种困难和挑战，对此，我们要高度重视，并做好充分的准备，采取必要措施，努力完成质量、投资和进度三大控制目标”。

　　三门核电站的建设备受世界核电界瞩目，其成功与否不仅关系到中国核电这条发展路径能否走得通、走得宽，也深刻影响到世界核电技术的发展进程。随着这一技术的成功运用，将会给更多的核电站工程的顺利推进提供更可靠的技术保障和设备制造能力的保障。

　　中核集团总经理康日新表示，虽然AP1000在设计上是成熟的，单项实验研究也符合设计要求，但在一台机组整体建造中进行综合性实践需要通过首台机组的建设来验证、修改和完善AP1000的设计。作为AP1000世界首堆建设的实践者，三门核电在建设过程中可能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

　　他强调：“三门核电要精心设计、精心制造、精心施工、精心管理，在各个环节尤其是工程建设和主要设备制造方面把好质量关，确保建设高质量的核电工程”。

　　记者获悉，目前，三门核电质量保证大纲和生产准备大纲已经正式发布；一期工程总体设计与技术服务合同、核岛承包合同和常规岛承包合同等重大合同相继签订；混凝土搅拌站、土建试验室、重件码头等工程子项顺利完工。AP1000，这个全球技术最先进的压水堆核电站在我国东海之滨一步步从图纸变成现实。

　　顾军表示：“这里不仅将建成全球首台AP1000核电机组，按照规划中6台机组连续建造的要求，这里还将成为全球AP1000核电站的重要技术基地”。

　　在特别注重参考电站的核电建设领域，“首台”意义举足轻重——谁第一个将图纸变为实实在在的核电站，谁就在技术、施工及管理等诸多方面拔得头筹，也就为之后的此类电站建设打下基础。在这个意义上，赋予AP1000生命的三门核电项目无疑将引领这个技术未来的发展。

　　作为我国核电工业的“共和国长子”，中核集团在核电工程设计、建造和项目管理等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三门核电有限公司得到了母公司中核集团的极大支持。三门核电有限公司人力资源处处长章金平告诉记者：“这个项目起步阶段，中核集团从秦山核电基地和集团内部企业抽调了近百名核电技术和经营管理骨干过来。35名我国大陆首批核电站操纵员中有6位在三门核电，这是其他项目都没法比的”。他认为：“中核集团多个核电项目中得来的经验与能力都将在这个项目中得以释放”。

　　对于困难，顾军不愿说太多：“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硬仗，但三门核电有这个决心和信心”。

　　此外，某业界资深专家表示：三门核电项目是一个多方参与的项目。合同相关各方如何始终以积极、开放的态度及时交流成功和不成功的经验，用最快的速度，最有效地发挥协同效应，形成促进项目成功建设和安全运营的核心文化，是项目成败的关键。

　　瞄准项目管理示范性

　　事实上，作为该项目的总体管理者，目前三门核电有限公司已经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

　　三门核电有限公司项目控制处处长夏利明告诉《中国投资》：“这个项目的管理模式比以往任何一个核电项目都要复杂得多。” 大量工作之后，三门核电项目的管理模式日益清晰：作为业主，三门核电有限公司对整个三门 AP1000核电项目进行总体项目管理，对核岛承包商以及常规岛和BOP承包商进行监督管理和协调，并对全厂的工程施工提供支持。

　　记者在三门核电项目现场最为明显的感受就是井然有序。这种有序渗透于项目的任何一个环节、任何一个流程：核岛、常规岛、大件设备道路、码头、仓库⋯⋯众多子工程逐一展开，虽然头绪繁多但整个流程却浑然一体。

　　“作为AP1000全球示范工程，三门核电项目的管理上就必然要求有所突破和创新，比如，我们非常强调工作的前期策划，非常强调前瞻性地考虑问题，非常强调管理的精细化，也更加强调公司的整体执行力，要求我们的管理必须深入干预整个工程的每一个环节”。顾军坦言他在这个项目中寄予了自己多年来核电管理实践中一直期望达成的某种管理理想，“希望这个项目的管理能当得起‘示范’二字”。

　　核电项目投资巨大，建设周期长，对于三门核电这个项目而言就更是如此。实现顾军这个管理理想的重要手段之一就是在工程前期建立了比较完善的信息化管理平台，工程前期工作的有序开展很大程度上也基于这套平台的有效运作。

　　2006年12月，三门核电与国内领先的咨询公司合作，对三门信息化整体进行了全方位的规划。目前，规划中的三套核心系统——项目管理、文档管理、协同办公，已经初步建立。

　　顾军表示，项目管理系统是其中最有特色的部分。2007年8月，项目管理信息化系统一期工程启动，包括概算、合同与财务管理等模块逐步成型，并于2008年初投入运行，这是国内核电领域首次实施集成财务系统。他介绍道：“原先在核电项目管理中投资和进度这两个独立的要素被紧密结合在一起，每一项进度背后所做的投资都同步、清晰地反映出来，这无疑为‘低投入、高标准’完成工程提供了有力的支撑”。

　　“根据项目的特殊性，为了确保整个工程项目的顺利进展，我们在设计审查、设备采购监造、现场施工等各项管理都开展了较之常规项目更为深入、更加细致的工作”，顾军这样总结三门核电项目启动后一年中的工作状态，“这个项目我们准备时间相当充分，人才储备也较强，一定要在这个项目中将这些积累和优势充分发挥出来，力争成为名副其实的全球示范工程”。

　　力推核电设备自主化

　　依托项目建设，是实现我国核电自主化的关键环节。国家能源局科技装备司司长李冶表示：AP1000的自主化工作是我国核电装备制造业与国际上最先进的核电水平接轨、引进消化吸收先进技术实现再创新、实现技术水平和生产能力跨越式发展的大好机遇；对实现我国核电2020年发展目标乃至核电事业的可持续发展，在更高水平上带动我国装备制造业的振兴和产业升级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

　　在国家决定引进国际第三代核电技术之初，就确立了实现“核电自主化”的目标。王炳华曾表示：从第三代核电技术招标结果看，国核技所坚持的3个100%得到了体现，即100%满足自主化依托项目4台AP1000核电机组工程建设的需要，100%保证AP1000技术转让的完整性，100%实现AP1000关键设备的国产化。

　　一位业内资深专家告诉记者，实现第三代核电的消化吸收和自主化有3个标志：一是依托项目4台机组成功发电，二是对后续机组的建设具备完整的设计能力，三是国家重大科技专项示范核电机组投产。

　　记者了解到，AP1000设备自主化的总体目标是：通过引进技术的消化吸收以及依托工程4台机组的制造，全面掌握AP1000设备的设计和制造技术，具备自主生产制造后续机组主要和关键设备的能力。据悉，设备自主化的推进对后续AP1000机组降低造价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成为影响后续项目经济性的重要因素。目前，国家核电技术有限公司会同国内重要装备企业，正在全面推进AP1000核电设备国产化，并实现重点设备的全力突破。

　　“国家已经安排了不少重大专项，投入数十亿中央财政资金来推动国产化”，王泽平告诉记者。

　　三门核电项目所用的AP1000反应堆冷却剂泵（主泵)、钢制安全壳容器、爆破阀、主管道等4大关键设备，与二代核电站完全不同，是AP1000的特殊重要装备，也是国产化工作的重要内容。

　　其中，沈阳鼓风机集团公司与哈尔滨电站集团公司是主泵的国产化任务承担单位。沈阳鼓风机集团公司常务副书记邓长辉告诉《中国投资》：我们正在进行第三代核主泵生产新基地建设，采购生产所需的关键设备，为AP1000主泵最终实现国产化做好各项准备。

　　另外，AP1000主管道采用不锈钢整体锻造工艺，难度很大。在项目承担单位中船重工集团、上海电气重工集团、中国第一重型机械集团（下称“中国一重”）、中国第二重型机械集团的共同努力下，主管道模拟件研制取得了阶段性成果。按照研制计划，主管道全尺寸模拟件将在今年8月完成。

　　除上述4大关键特殊设备外，国核技还在全面推进AP1000其他设备的国产化，特别是反应堆压力容器、蒸汽发生器、堆内构件、控制棒驱动机构、环吊等重点设备的国产化工作，已经取得较好进展。

　　中国一重在核电重大装备研制中表现突出，获得了三门核电一期工程第二台AP1000三代核电压力容器的制造合同。中国一重总经理吴生富表示：“我们将AP1000核电大型铸锻件的研发作为集团公司的首要任务，成立了核电攻关组，采用实验室试验与工业试制并行机制，建立科研试制快速通道，不等不靠，自力更生”。

　　值得注意的是，第三代核电自主化过程可能不会一帆风顺。有业界专家提醒：在核心技术的转让上，没有“洋雷锋”，外方的合同承诺，是基于对中国核电市场前景的看好和迫于我们坚定的自主化立场，不会轻易让我国企业掌握核心技术，成为其国际市场上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因此，国家的支持和协调尤为重要。

　　对此，张国宝明确表示：今后一段时间内，国家能源局会同有关部门、地方政府和骨干企业，大力推动核电技术装备自主化工作，加大组织协调和政策支持，尽快建设我国核电技术装备标准体系，加大对核电技术装备自主化的政策资金支持。“要为我国核电产业高水平、标准化、批量化规模发展提供坚实的技术装备保障”，他强调。

　　记者获悉，国家能源局正在制定《核电技术装备自主化依托工程管理办法》，有可能在“未来3年（2009—2011年）开工建设的核电建设项目，原则上一律为技术装备自主化依托工程”。此外，国家能源局将和财政部共同启动核电设备进口税收政策调整工作，对于国内核电装备制造企业为实现核电技术装备自主化而需要进口部分关键材料和关键配套件的进口关税和进口环节增值税，实行先征后返。

　　项目“双重”效益可期

　　李克强副总理在视察浙江三门核电工程时指出，核电是优质高效的清洁能源，技术成熟，经济性好，持续供应能力强。随着经济发展和资源环境制约加剧，调整能源结构、加强节能减排是大势所趋。加快发展清洁能源、可再生能源，有利于构筑稳定经济清洁安全的能源供应体系，也有利于保护生态环境、提高人民生活质量。

　　对于亟待调整能源结构的浙江而言，上马核电是极其迫切的需求。

　　浙江省省长吕祖善表示，浙江是能源消费大省，又是能源工业的小省，资源短缺已成为全省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制约瓶颈之一，加快核电工业发展，是浙江优化能源结构、破解能源瓶颈制约的举措。

　　记者了解到，目前浙江已建成的核电站总装机只有300万千瓦左右，与浙江5000多万千瓦的装机容量比，比重微乎其微。由于能源资源匮乏，煤炭、原油等一次能源基本从外省输入，对运力、环境都是很大的负担。

　　三门核电一期工程建成后将产生250万千瓦供电能力、年均175亿千瓦时发电量，预计到2015年能承担浙江全省3.3%电力负荷、4%全社会用电量。而且，据测算，建设三门核电一期工程与建设相同发电能力的最先进的百万千瓦级超超临界燃煤发电机组相比，可以每年减少500万吨优质动力煤(从北方产地到浙江)的运输量、11490吨二氧化硫排放量、19088吨氮氧化物排放量、1345吨烟尘排放量，是浙江满足新增电力需求、调整电力结构、达到节能减排目标的重大举措。

　　“而且，一旦后续机组的设计、设备制造和工程管理实现较高程度的自主化和国产化，核电发电成本可以相当于甚至低于火电”，王泽平说：“从长远看，采用这一类型机组的项目的经济性是不错的”。

　　毋庸置疑，三门核电一期工程的成功建设将产生较好的经济与社会“双重”效益。正如张国宝所言：“它的开工，不仅将进一步加快我国掌握三代核电技术、提高核电设备制造和建设能力的进程，而且对调整我国能源结构，促进经济社会和环境保护和谐发展将起到积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