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王 洁 上海报道
在中铝刚刚从力拓铩羽而归的当口,中澳间能源投资交易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撩动市场神经。
6月8日,澳大利亚矿业公司OZ Minerals Limited(澳大利亚交易所代码:OZL)表示,已正式拒绝了两项资本重组提议。
据澳大利亚媒体报道,这两项资本重组提议,其中一份来自其股东——澳大利亚本土投资机构RFC Corporate Finance以及RBC Capital Markets(加拿大皇家银行资本市场)。两项重组提议都建议背负巨额债务的OZ,利用股市和可转换债券筹集10亿美元,并在一个运行资本工具项下再筹资2.2亿美元以偿还债务。
这一建议与之前撕毁中铝力拓交易案的同时抛出的“配股计划”异曲同工。如果OZ接受这一提议,那将意味着已经基本落定的“五矿—OZ交易案”再度重蹈中铝覆辙。不过,OZ 称,“还是中国五矿12亿美元的收购计划更胜一筹”, OZ重申其对中国五矿收购提议的承诺,并敦促股东在周四(6月11日)的股东大会上投票支持该交易。
据了解,中国五矿集团原本整体收购OZ资产,但最终方案改为以12亿美元收购OZ除Prominent Hill铜金矿之外大部分资产。目前,该交易已经获得中国政府和澳大利亚相关监管机构的批准。
投票前的插曲
根据OZ矿业在6月8日公告中披露的内容,其董事会承认目前已经收到两个新的融资建议:A方案为总计10亿美元、分两期执行的可转换债券和配股,以及筹集2亿美元的运营资本。与此前所报道的RFC和RBC方案一致。
B方案则为一个资本重组方案,董事会称是于6月5日收到了这一方案,但没有具体透露方案的提供方。但有消息称,该方案来自美国复兴金融公司。
6月8日当天,OZ董事会主席Barry Cusack表示:“我们相信,与五矿的交易可以解决OZ矿业再融资的问题,并且这是高度确定和能向我们股东提供价值的。正如我多次所说,我们唯一的目的,就是保护我们股东的最大利益。”
OZ方面认为,A方案将带来对现有股东利益的稀释,而且由于可转债发行不是包销协议,公司在执行上存在风险;更重要的是,对于没能向五矿出售而保留下来的这部分资产,A方案并没有将4200万-5200万美元的额外运营成本计算在内。
而B方案虽然优于A方案,但也没有把近8700万美元的重组费用考虑在内。因此,董事会在经过比较后得出结论:“五矿的交易方案是最好的选择”,建议股东投票通过。
不过,RFC和RBC方面也于6月8日当天表示,将把OZ董事会接受新的融资建议方案延期至周四(11日)下午五点。如果当天OZ召开的股东大会上股东们否决了与五矿的交易,董事会可将此资本重组方案向股东推荐。
6月9日,五矿有色副总经理焦健向本报记者表示:“OZ应该是有对我们、以及股东有告知的义务,并且认为报价没有我们的好。”
对于交易通过股东大会的把握程度,焦健表示目前不予置评,“还是希望能够通过,我们就等待吧。”他说。
交易需要“平衡术”
近来,资本市场升温和大宗商品市场的回暖,给中澳能源行业的投资交易带来了越来越多的不确定性。对于如OZ矿业等自身拥有矿山资产、陷于“一时”债务压力者,股东们期待其在资本市场上配股融资的预期不断升高。
6月9日,OZ Minerals股价上扬2.8%至0.91澳元,而澳大利亚的S&P/ASX 200指数仅上涨0.4%。4月1日以来,OZ矿业的股价已经上升了超过59%,而澳大利亚交易所资源股指数同期只上升了18%。
尤其是不久前的6月5日,澳大利亚矿业巨头力拓宣布放弃中国铝业公司注资195亿美元、并以配股152亿美元、与另一大巨头必和必拓(BHP Billiton)组建铁矿石合资公司来解决债务危机,更是在此前寻觅中国力量支援的矿山公司间,打开了一股“重新考虑”风潮。
事实上,五矿OZ最终交易的,已经是一份修改后的方案。今年2月,五矿拟以每股0.825澳元的价格(总额约40亿澳元)全面收购OZ矿业,并负担OZ矿业约13亿澳元的债务。
但澳大利亚政府以Prominent Hill铜金矿位于南澳大利亚的Woomera军事禁区为由进行了否决。4月1日,五矿宣布已放弃这一核心资产,调整方案后再度“闯关”,金额为12.06亿美元(约合17.50亿澳元)。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矿业界人士6月9日对记者表示:“在接下来的两国资源交易中,确实会受到此次中铝力拓交易结果的不少影响。”
对于中澳资源界目前出现的新态势,澳中商会驻华首席代表Paul Glasson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认为:“中国近期到澳大利亚投资,和双方国家的反应,引发了一种可能有贸易保护主义的担忧。我认为,在这样一个危机的时刻,需要做好两件事:首先,我们需要对投资合作的领域进行多样化,并且重点关注双方共同的、中长期合作需求的领域;其次,我们需要建立一个基于不同的经济模式却双赢的投资平台。”
Paul Glasson长期为中国企业赴澳投资提供咨询与建议。他还向记者表示:“中国正在从一个工业化的、依赖出口的经济模式,向基于服务的模式转变,而澳大利亚的技术具有互补性来支撑这一转变;中国有对资源的长期需求,澳大利亚则需要市场、资本以及对外汇资产多元化的需求。二者间的平衡,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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