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拍卖在中国

　　自从248年前，当今世界最大的艺术品拍卖公司索斯比·帕克·伯尼特集团在伦敦和纽约成立以来，“拍卖便成为一种司空见惯的商业行为。

　　然而，对于中国许多年轻人来讲，“拍卖”却是一个陌生的名词，在相当多的中国老辈子人眼中，“拍卖行”被视为旧社会的陈迹。也难

相关公司股票走势

• 北京旅游
• 宝石Ａ
• 新大陆

　　1992年，在与此类活动绝缘了40多年之后，中国首都北京市政府正式做出决定，举办“92国际拍卖会”。

　　这一举动，在中国乃至全世界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一、槌响，世纪饭店

　　1992年10月11日，参加中国共产党第十四次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们已经云集北京。下午，十四大的预备会议将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一时间，北京成为全中国、全世界舆论关注的中心。

　　就在这同一天，远离十四大会场的北京中日青年交流中心世纪剧场，也有一个不小的“热点”。

　　舞台上，两米见方的一个“拍”字，高悬在天幕正中。剧场内，人头攒动。

　　上午10时33分，香港著名拍卖师胡文棨先生高举的拍卖槌，成为十几架摄像机、几十部照相机、几百双眼睛关注的焦点。

　　原定发放60个记者证，但在拍卖会开始的前一天，已发到130多个。尽管如此，申请要证的电话仍铃声不断。为了应付坐在拍卖组委会办公室不肯离去的记者，组委会只得采取变通办法，特许一些记者以票代证，进入会场。

　　此时，坐在剧场中心位置的是持有“投买者入场券”的拍卖会主角们。为进得门来，他们每人已付了456美元的“资格”费。他们来自美国、加拿大、日本、台湾、香港等国家和地区。他们中，有台湾巨富蔡氏家族成员，有香港瓷器收藏家徐展堂先生，有加拿大籍华裔收藏家罗伯特·张，还有20位大陆从事文物经营的“名角”，以及京城经营文物最大的个体户，“龙凤斋”、“宝荣斋”主人姚杰。

　　与毗邻的记者席相比，这里显得十分平静。其实，他们之间的竞争，早已在两天前开始。两天来，他们出入拍卖展厅，已经审“物”度“价”，成竹在胸，谁喜悦谁沮丧，只待最后的“一槌定音”了。无疑，这宁静只限于激战前的片刻。

　　一点不假，到中国来参加国际拍卖会，有多少个买主，就有多少种动机。

　　“来捡便宜!”一位穿着时髦的美籍华人小姐毫不讳言。她认为，有些珠宝玉器，从参考价值看很便宜，真能得手，价钱要比在国外买低得多。

　　“来碰碰运气”又是一位小姐。“拿出点大价钱，买个豪气!”一位中国记者与她打趣。“哟——，豪气用钱可买不来!”她的中国话讲得绝对标准。

　　“国家级的拍卖会，东西假不了。”台湾来的陈先生，来由十分简单：买个放心。

　　“大陆第一次搞国际拍卖会，值得一看。”亲临这有纪念意义的历史场面，是更多的人来到北京，来到世纪剧场的动因。

　　“买件称心的东西，捐给祖国。”一位知情人透露，这是某位全世界买东西的华裔收藏家心中的愿望。

　　……

　　观众席上，有北京市人大、政府派出的观察员，他们关注着：北京举办国际拍卖会，首次把文物作为拍卖品，这个试探性气球升空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和局面呢?

　　世界著名拍卖行也派遣了代表，他们窥视着：文物超级大国中国在文物市场上重新出现，会不会震撼他们费尽心力构筑起来的世界文物市场，使之失衡?

　　以92北京国际拍卖会之微，察其对中国文物管理政策、文物市场乃至世界文物市场影响之著，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10时33分，随着一声重重的槌响，一枚战国时期的毂纹璧以1.05万美元的最高竞价，成为一位海外人士的新宠物。

　　槌落之处，在人们心里击起的反响，在论坛上荡起的涟漪，弥漫开去。

　　二、被“炒”起来的新闻

　　1991年春节，京城一些“大款”们在长城饭店的联谊拍卖会上的冲劲，触动了一个外国小商人赚钱的神经，启发了他的“灵感”：在北京搞一个国际拍卖会，趁中国92友好观光年，从旅游者腰包里控出点“油水”来。

　　几个月后，小商人的奇想已白纸黑字，成为一纸意向合同。小商人所在的荷兰贸易咨询公司找到了中方合作者，北京广告公司、北京市拍卖市场。三方商定，举办“首届中国旅游国际拍卖会”，准备2000件每件价值500美元左右的商品在京拍卖，吸引西欧旅游者。小商人也夸下海口：从欧洲拉起一个千人旅游团。

　　直到这时，拍卖会也纯粹是一个地道的经济活动：获取旅游利润。

　　谁想，待合作三方正式签订合同时，事情又有了变化。签约会上，北京市经贸委一位负责人提出异议：“搞拍卖会只拿些小东西出来，这就不叫拍卖，要办就办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拍卖。”这弦外之音，不点自明。随即，一份正式报告送交北京市政府。

　　北京市政府批准了这“真正意义上的拍卖”。拍卖会领导小组应运而生。常务副市长张健民亲自主持工作，文物局、文化局之海关、北京市经贸委等十几家政府机构组成了强大的阵容。之后，拍卖会组委会公开征集文物，同时，一份请求特批若干件文物参加拍卖的报告，由北京市文物局提交国家文物局。

　　1992年4月，国家文物局批准了参加拍卖文物的清单。

　　这时，无论从领导小组成员的构成，还是拍卖品的构成来看，92北京国际拍卖会已不再被仅仅视为一个单纯的经济活动。

　　尽管主办者的工作还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可敏锐的新闻媒介和社会舆论却行动起来。

　　《北京晚报》率先披露了这一信息：为配合北京旅游黄金年，1992年10月将在北京举办国际拍卖会，现在向社会公开征集文物。随后，举办“92国际拍卖会”的消息，跃上《中国日报》、《中国青年报》、《北京日报》、《北京青年报》等数十家报纸的版面。中国新闻社也向海外发出了电讯。

　　海外新闻媒体也没有沉默。有的称“此次拍卖会将是中国人世纪盛会。”有的就此认为：“中国为解决经费短缺之急而出卖珍贵文物。”“亦有的断言：“中国的十月文物拍卖意味着在这个国度，共产主义向财神低头。”一时间，赞叹者有，渲染者有，唯恐天下不乱者亦有之。

　　从此时直到拍卖会响槌，设在北京中日青年交流中心世纪饭店的组委会办公室，一直门庭若市。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近水楼台，捷足先登;英国BBC电台、日本NHK电视台、日本富士电视台、德国电视台、台湾华视、香港无线电视台也闻风而动，争先恐后。许多前来采访十四大的外国记者也将此列为采访的第一个项目。配合日本天皇访华而来的日本记者团，也盯住了“92国际拍卖会”。

　　拍卖会响槌前一天，报纸上刊出了这样的标题：《40年首次拍卖，2000件天下奇珍》、《五百天下大亨云集北京，摩拳擦掌准备追逐珍宝》。文中用“规模空前、轰动世界”来形容这次“92国际拍卖会”。

　　拍卖会被新闻媒体炒得不能再热!

　　三、拍卖品与拍卖场百态

　　此刻，参加本届拍卖会的2020件工艺品、文物、都陈列出来，摆满了一个偌大的库房和剧场的整个舞台。青铜器、珠宝玉器、陶瓷、名人字画、雕漆家具、地毯、绣品，还有三件庞然大物：两辆红旗牌轿车和另一两轿车，被放在室外。林林总总，满目琳琅，初看，只觉眼花缭乱，再看，精品确也不少。

　　年代最久远的是公元前11世纪的西周铜爵，拍卖底价最高的是一件当代艺术精品——粉彩中国京剧舞台实用脸谱集锦图斗笠碗，参考价为100万美金。这是目前世界绝无仅有的一只四条“蝙蝠腿”支撑的碗，直径达87厘米，高37厘米，因形似斗笠，烧制难度极大，据此碗所有者介绍，他们耗时六载，40个碗坯同烧，只获一件正品和一个次品，可见其珍贵。

　　另一组拍卖品亦是珠光宝气，惹人注目。这是三把用名贵缅甸宝石和非洲黑檀木做成的琵琶。其中叫“绿珠”的用592颗翡翠镶成，头饰为龙凤呈祥;叫“红石榴”的用456颗红石榴石镶成，头饰为翡翠玫瑰花;586颗蓝宝石则镶成了叫“蓝雨点”的琵琶。这三把被专家称为“盖世绝伦”珍品的琵琶，是在拍卖前的最后时刻才加盟的。估价为每把100万美元。

　　三部金书，也是拍卖品中的佼佼者。其中《论语》耗尽73.2克，《金刚经》耗尽24克。我国用黄金书写经卷最早起源于五代后周时期，出自赵之中先生之手的这三部金书，则是此种书法在中国绝迹40年之后复得之物。

　　书画作品中，不少名字题名其上。任伯年、张大千、齐白石、吴昌硕、张善孖……名字有长长的一串。年代最早的为明代韩文铨的“山水图扇面”，估价最高的是任伯年的“寿天白禄图”，为9.5万美元。

　　拍卖场上，槌举槌落，进行着一场真正的商业竞争。在历时4天的拍卖会上，对每一件拍品的竞争，构成了一个千姿百态的小社会。

　　斤斤计较的美籍女主顾

　　拍卖会第一天，投买者席上，一位女士格外引人注目，在竞拍珠宝玉器时，她显得异常活跃，频频出示手中的号牌。但更使她出尽风头的是几次竞价，有一次仅抬价1.5美元，引得全场一阵骚动。午间休息，她成了记者们争相采访的对象，问及何以采取这样的竞价方式，这位名叫孙笑笑的美籍女士笑答：“拍卖场上，我是在做生意，这样竞价是为了以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利益。”此次，组委会得拍卖日程作了调整，将珠宝玉器作为首拍品，孙女士对此深表赞同。她说，我喜欢玉器，这是东方女孩的偏爱。把玉器放在前面，起价不高，具有东方韵味，可以说，这是本届拍卖成功的地方。一个上午，她共拍得4件玉器。“只是那件白玉小猴被他人拍走，不免遗憾。”

　　挥金买宠物的湖北籍富商

　　此次拍卖品目录的封面上，印着一只古朴的铜爵。能如此独领风骚，是因为这只铜爵，是此次2020件拍卖品中，年代最久远的一件，产生于中国西周(公元前11世纪——公元前771年)。这只古代酒器，长流、短尾、深腹，有三只扁圆足，口上立有两个菌头柱，柱上刻有数朵儿卷云纹。爵柱上的一个“内”字铭文，被专家们认为是族徽，代表姓氏。它作为中国酒文化的典型文物代表，目前，已发现的尚有几十只。看好这件文物的，此次拍卖会上大有人在。记者亲见，一位来自香港，在《亚洲艺术》任职的女士，在采访本届组委会主任彭思齐先生时，一连用三个“Very Good”称赞这只铜爵，并迫不及待地表示，她要买下这只铜爵。

　　14日下午3时许，拍卖师叫出1647号拍卖品，幻灯打出铜爵图案，工作人员手中高举的铜爵，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顿时，场内竞叫声跌起。拍卖师从4000美元起叫，5000、6000、6500……竞价扶摇直上，到18000美元时，场内举牌的只有两三个人了。价竞至22000美元时，从台湾来的“2号”先生举牌的手索性不再放下，面对这实力雄厚的大买家，那位收藏铜器已有32年历史的香港女士，只得在28000美元的竞价声中落牌。珍稀的铜爵遂成为踌躇满志的2号先生的囊中之物。整整一个上午，2号先生是竞价场上的宠儿，三件年代久远的铜器——西周铜爵、战国铜剑、商代铜戈，分别从4000美言、800美元、400美元起叫，最后以28000美元、10000美元、3000美元的最高竞价，落入他的掌心。据悉，这位常年往来于香港、温哥华、旧金山做服装生意的台湾富商、祖籍湖北，有着收藏酒杯、茶杯的兴趣，现已收藏各种酒杯、茶杯300余件，年代最早的是光绪年间官窑烧制的一个瓷杯。此次，他路过香港，偶然从朋友处得知，北京将举办国际拍卖会，拍卖品中，有一个古董酒杯，他当即决定不回台湾，直赴北京。拍卖前，他已迷上了展厅中的“铜爵”，但与竞争对手不同，他把欲望埋在了心里。铜爵的加盟，使他将收藏的年代推前了2000多年。“我是准备拿出10万美元买下这只铜爵的，结果只花了2.8万美元，但这也是我收藏的酒杯中最贵的一只了。”

　　本届拍卖会上，增值最高的一件拍卖品，清代大理石六扇屏风，以高出起叫价40倍的价格也落在他的麾下。这件拍卖品从200多元起叫，几番争夺，直到6500美元时，2号才加入战斗。在最坚韧的情况下，击败对手。以8000美元使六扇屏风再易其主。此次拍卖会第一天上午，2号先生以900美元拍得一件水胆玛瑙，此后就频频得手，共拍得10件物品。

　　皇叔也进拍卖场

　　日本天皇皇叔请走了《毛主席去安源》，亦是此届拍卖会上的一个新闻。此次，这进由私人收藏的刺绣精品被送上拍卖会，自有一段历史背景跟在其后。这幅刺绣作品出自世人熟悉的年代：1968年9月至1969年4月间，在全国人民向毛主席献忠心的热潮中，河北省一家地毯厂组织了近30名技术人员和优秀工人，赶制了这幅高4米、宽2米的挂毯。遗憾的是，挂毯没有送进中南海，却流落于民间。事隔20多年，岁月并未夺去此作品的光彩。工艺精良，令人称赞，色彩依旧，图案逼真。拍卖时，几番竞价，这件拍卖品遂被一位日本长者以63000美元买走。事后众人才知道，这位长者正是当今日本天皇的叔叔。他买走这幅刺绣，是因为他的夫人“很喜欢这件做工精细的作品”。

　　此次拍卖会上，这位皇叔出手不凡。第一天，他先购得六件玉器，最后一天又喜得《毛主席去安源》挂毯和一幅清室光绪帝谨妃的“福”字条幅，也算满载而归了。

　　谁都觉得“物以稀为贵”

　　来自台湾的刘先生，刚刚拍得一部《列仙传》，这会儿，书怎么也捆不上了。十几个记者象突然发现了个新大陆，把刘先生团团围住，争相翻看这部《列仙传》，拍照的、询问的，一时乱作一团。由中国书店提供的这部手工彩绘善本书，共八册。书中用手工彩绘了192位道家神仙，又用288个字为每位神仙立了一个小传，可谓设计精巧，构思巧妙。

　　望着这本书，成都工人报记者首先感叹：“这么多拍卖品中，我觉得只有这件不该卖。”这位老兄，是此次国内记者中最花本钱的，花了900多元买了一本拍卖品目录，开拍前就泡在了展厅里，一件件看拍卖品，情有独钟，他看中了这部书。得知中国书店几十年仅收到此一部书，为清末人士所手绘，尚无留下资料，他已竭身上所带全部胶卷，为书留下了几十张“玉照”。此时看书即将随新主人飘洋过海，心里不免一阵失落。

　　听了他的话，记者们责问正在打捆的中国书店工作人员：“这样的书为何要卖?”答得倒也直率：“我们是企业，也要吃饭。”这话，一语道破中国文物保护存在的某种窘态。作为企业，中国书店几十年来，为国家收集、保存下来的可称“国宝”的文物不计其数。每年用于这种方面的钱都数以百万计。虽说，中国书店有责任为国家保护文物，但要求一个也要“养家糊口”的企业为国家无尽期地尽保护文物的义务也非长久之计。这时捆书人又搭了一句：“这书，今后我也看不到了。”惜别之情，溢于言表。

　　看到自己拍得之物为这么多人关注，刘先生更加自信，直言相告：“这书到台湾后，会有出版商来找我谈出版事宜的。”随后，他亦有一番感慨：“台湾当年在追求经济发展中，曾出现了文化的失落。现在，我们经济发展起来后，才审干当年失落的是最应珍贵的。因此，我们现在所作的是在尽力弥补这失落。”

　　事后，记者与中国书店经理通了电话，询问此书被送上拍卖场的经过，探讨《列仙传》被拍卖应喜应忧，被告之如下：

　　此书确成书于清末，但出自匠人之手，虽为绝品，并无太大文物收藏和研究价值。送上拍卖会之前，此书在中国书店尘封几十年。这期间，也曾屡屡向各大图书馆、博物馆以至出版社推荐过，但一直未获垂青。书店的同志也不相瞒，此书能在拍卖会上以3.5万美金的价格出手，令他们喜出望外。目前，中国书店此类书尚有不少，对它们似应另眼相看了。

　　认起真来的“局外人”

　　与每一位花得钱来，坐在投买席上的“主儿”们比，新闻记者们无疑都是拍卖场上的局外人。可也有人活得认真，活得累的。

　　10月14日下午，首届国际拍卖会即将封槌。几天辛苦，几天忙碌，大多数记者准备打道回府，谁想，拍卖场上，又爆出热门。

　　5月30分，记者们关注的车牌为“85024”和“85146”的两辆红旗轿车开始拍卖。关于这两辆红旗轿车，已有种种传闻。一家报纸把驾驶过“85146”轿车司机的一段回忆披露报端，称从1982年到1992年10年间，他开的“85146”号车，大多接待的是一些部级领导人，至于中国主要领导人，他开车期间并未接触过，关于“85024”号车，记者则为它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他写道：“据首汽有关人士介绍85024号车是1982年从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调入首汽国宾车队的，从此就几乎没有用过，因此，1982年到1992年这段历史十分“清白”。至于1982年以前的历史则只是能够是一个谜了。因为，国管局告知，这段历史已无从查起。”记者继而又写到：“但据有关人士分析，85024号车可能极富有传奇色彩。因为该车产于1972年，由于那时规定红旗轿车只有中央政治局以及副总理以上人员才有权乘用，而且该车从1972年至1982年正在中南海服役，其背景可想而知了。这位人士还提醒说：“不要忘了，在那段日子里，中国的大多数老一代领导仍然健在。”

　　绝大多数投买者并未对红旗轿车表现出兴趣，这已在投卖者的意料之中。拍卖轿车前，他们已在商量何时将汽车开离拍卖场，谁料，拍卖会临近尾声时，又杀出一个“黄裙”女士。坐在前排的这位女士高举竞牌，一人应价，欲以18万、17万美元分别买下了两辆红旗轿车。她的行为颇具“广告效应”，令在场的所有人瞠目。人们在心里对她的行为做出不同的判断。

　　大陆记者怕是首次经历这样的拍卖会，更是第一次领教这样的投买者。一位记者拦住正要离去的“黄裙女士”，问她准备出多少钱买下这两部红旗轿车，“黄裙女士”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已忘记了。”这个回答，气得那位记者险些出言不逊。记者们有的忿忿然，有的开始指责：“这简直是拿拍卖会当儿戏!”

　　记者们叫起真来，各使本领，开始探究这位神秘的“黄裙女士”。

　　四、划句号尚为时过早

　　一场拍卖会，引起社会这样广泛的关注，是个颇具“中国特色”的现象。争论从筹备时起，一直伴随拍卖会，直至结束仍未平息。是是非非，喜之忧之，众说纷纭。

　　一些颇有权威的人士对用公开拍卖的方式打开文物外流渠道表示忧虑。认为以拍卖文物获得文物保护经费是不足取的。

　　而来自海外的声音与国内一部分人则认为：文物需要市场，市场呼唤文物。文物通过拍卖进入市场，是对以往禁区的突破，对文物走私是个扼制，也是让世界了解中国文化的一个途径。同时国家可以收取大量资金，是件好事。

　　此次拍卖会的主办者说，举办国际拍卖会，参照国际惯例，直接把我们的艺术品推向世界，参与世界流通，这在我国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是一次很有意义的实践和探索，探讨如何通过文物流通，加强文物保护，在保护的前提下，参与流通，是我们文物部门参加此次拍卖会的动机。此次拍卖品中，属于文物范畴即1949恩年以前制作的，有一定艺术和科学研究价值的有1250件套。成交的拍卖品中，有641件，占总成交70%，除个人收藏品外，文物系统的成交额达100多万美元。这些收入的50%将用于社会流散文物的再征集，另50%用于北京市的文物保护工作。

　　此次拍卖会给我们一个启示，应把着眼点放在国内群众需求这个广阔的市场上。随着我国人民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一些人在有了相当的经济实力后，会对文物、艺术品产生需求的。本届拍卖会上，有40多位大陆人士是掏了400多美元买了拍卖目录和入场券的。

　　……

　　争论还在继续，让我们在社会生活中，继续关注这一问题，寻求认识在新的水平上的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