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银行业将成新世纪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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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0月29日09:57

作者：国际金融报

原标题 [中国银行业将成新世纪恐龙]

　　“银行是为实体经济服务的，面对银行业逾万亿元的畸高利润，再对照当下实体经济的困难，畸形的银行高利润已有发‘国难财’的味道。”

　　参加一个会议，一位负责同志在列举近期的一系列典型案件后，一席话如黄钟大吕，震聋发馈，全场鸦雀无声，闻者无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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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

　　去年，中国银行(601988)业净利润突破1万亿元，同比增幅36.3%，加上民生银行(600016)行长一句“利润高得都不好意思说，(现行体制下)银行想不赚钱都难，社会上都以为我们为富不仁”为标志，中国的银行成为全世界最赚钱的银行，天文数字般的高利润和体制红利让全球侧目，亦令举国震惊。而各家上市银行高管们水涨船高、动辄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年薪，更令各界哗然。

　　面对各方诟病，各大行高管却不约而同地集体“卖萌”、“哭穷”，有人说银行业高利润主要得益于资产规模的扩张，其实总体资产回报率并不高，“不能说暴利，只能说是厚利”。这似乎是句大实话，说明中国银行业多年来摊大饼式地铺摊子以规模取胜是不二法门。

　　有一家政策性银行的当家人认为，“银行一年利润才1万亿元，要补充资本金，剩下的要有分红、成本等，大头都给政府拿走了！”他犯了个常识性错误，利润是扣除成本后的收益，而这几年大多数银行都上市了，但股市再低迷，仍不妨碍其以再融资方式从市场中抽血，补充银行资本金。2008年，股市从6000多点一路跌到1600点，但一个小银行深发展，居然狮子大开口，一次再融资就要1500亿元补充资金。每年从股民口袋中掏走数千亿元，已成为补充银行资本金的主要渠道，哪里是用利润来补充的呢。

　　另一家银行行长说，中国银行业的利差水平在世界范围来看是偏低的，他甚至说中国银行业利润甚至还不如制造业。这位行长忘记了，中国银行业的牌照具有垄断性，价格由国家管制，没有市场化，上浮10%就是“了不起的重大改革”，媒体炒得沸反盈天。需知，中国银行业是以国家信用为背书，以8%的资本金来撬动10多倍的社会资本为自己赚钱，借鸡生蛋，厚利滚涌。什么行业能有这本事吗，有这种特权？

　　在全球经济放缓、实体经济艰难的背后，中国银行业的厚利是建立在国内金融市场不发达、利率高度管制、市场化程度偏低、社保体系不完善、金融抑制持续加剧的基础上的。百姓投资渠道狭窄，无奈只能把钱存银行，银行体系内的70万亿元存款，以负利率的方式为银行业贡献了超额利润，因为中国的银行业享用着全世界罕见的高利差。有研究表明，过去3年间，因利息剪刀差从储户手中实现的利益输送，相当于目前社保基金的总额。实际负利率源源不断地实现储户利益向银行体系的输送，从这个意义上说，银行业的暴利是特殊的体制红利所赋予的。

　　中国银行业成就了炫目的“世界第一”的厚利，也造就了特定群体动辄百万、千万元计的高年薪，但风险控制薄弱甚至形同虚设。一个体户能用千万贿赂对北京农商行“从上砸到下，从下砸到上”，成功骗贷7亿多，造成银行资产重大损失；某国有银行浙江分行数十亿贷款卷入风险事件，整个班子几乎被撤换；无锡建行、交行在钢贸市场上动辄上百亿地泥足深陷，多个地方发生银行支行长跑路事件，一起起风险案件触目惊心。有些行出了事，行长还大言不惭地说：“尽职了就免责了。”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算是尽职的吗？

　　今年以来，在银行利润继续高位增长的同时，银行业资产质量劣化问题日益显性，不良贷款余额大幅上升，目前公布的5000亿左右尚是较保守和乐观的数字，一些银行在光伏、钢贸和敏感类行业动辄上千亿的关注贷款，还是靠一个“拖”字诀把风险后移，不到万不得已，风险敞口不会主动暴露。随着经济下行周期日益显性，银行信贷风险也逐渐暴露，未来几年将是银行业不良贷款集中爆发期。

　　银行是为实体经济服务的，面对银行业逾万亿元的畸高利润，再对照当下实体经济的困难，畸形的银行高利润已有发“国难财”的味道。随着利率市场化和金融脱媒的加快，可以肯定地说，银行业动辄逾万亿元的超额利润不可持续，天文数字般的高利润并没有成就一个强大健康的金融体系。中国银行业市场开放度还很低，外资银行市场份额只有1%至2%，若不摒弃暴利情结，若不加快开放步伐，若拒绝内部改革，中国银行业将成为21世纪的恐龙。

　　银行三季报背后的腾挪术

　　随着10月末临近，各上市银行相继交出今年三季度成绩单。

　　从已公布的中行、华夏银行和平安银行的前三季度业绩，应该说再度超出市场预计。这种情况在今年中报已经出现，当时市场普遍预计上市银行净利润同比增幅在20%~30%，但实际情况是除了几家大行净利润增速呈现趋稳趋缓的势头之外，大多数中小银行增速依旧维持在30%以上，部分势头凶猛的则超过40%。其中就有已经公布三季报的华夏银行，该行今年上半年净利润增长42.36%，前三季度净利增幅则为40.4%。

　　但记者注意到，三季报各家银行维持净利润增速的手法，或许与今年上半年的做法不同。中国银行今年上半年各项数据可以说比较惨淡，净利润增速仅为7.58%，净息差同比、环比均出现下降。但是经过一个季度的调整，前三季度净利润增速迅速回升至10.37%，净利差也终于环比提高2个基点。由此可见，中行在整个三季度的重点是在资产负债结构的调整，以此来摆脱负债结构缺乏竞争力的窘境。

　　华夏与平安并未披露净息差的数据，但记者获得的数据也显示这些银行三季度在资产负债结构上下了大工夫。比如平安银行，该行前三季度存贷差从4.17%提升至4.40%，涨幅可观。只不过因为上半年曾为各家银行贡献大量利润的同业业务下半年风光不再，平安银行净息差反而受此制约，回落18个基点到2.38%。

　　其中主因何在？应该是央行下半年连续通过逆回购向市场注入资金、以维持相对宽松的货币环境所致。此外，消费者物价指数(CPI)的逐月回落也让银行存款压力有了很大的缓解。如果不出意外，以目前银行系统内资金的充裕程度，高成本负债的冲动在整个下半年将逐步缓解。

　　这其实也是为什么市场预期屡屡落空的原因所在。以国内市场的情况而论，商业银行的盈利手段其实已经非常多元化——存贷差、中间业务、同业业务等，另外由于商业银行占有国内金融市场最大比例的客户群体，因此，即便它们在传统的存贷业务上受到诸多制约，但银行仍然可以依赖自身平台整合资源。秘诀无它，得客户者得天下。

　　所以我们会看到，在货币环境紧张的时候，银行虽然吸储困难，但是放贷收益更高。如果不能放贷，同业之间倒腾资金，也能赚钱。货币环境宽松之后，银行可以更灵活地降低自身负债成本，但贷款合同未到期是不能解约的。

　　只不过，问题在于这种来回倒腾的手法能够延续多久？上周标普的一份报告似乎可以作为参考。标普认为，根据对中国资产规模排名前50名银行的研究，未来三到五年随着银行整体经营环境的趋紧，银行业将出现两极分化的趋势，小型银行或因此抱团取暖。

　　记者认同这一判断。事实上，这也是全球市场利率市场化过程中的共性。但记者感兴趣的并不是小银行，而是大银行未来将会出现何种分化趋势？以记者浅见，未来大银行与中等规模股份行之间的分化也会越来越大，因为在利率市场化的环境中，没有任何银行能够大而全地垄断所有业务。各项银行业务在某种程度上都会出现规模效应——只要专门做，就能做到最好。

　　以国外同行为例，我们可以看到专做跨国公司等大客户的JP摩根、汇丰等银行存在，也能看到专做零售和中小企业的富国银行、美国银行等存在，甚至连托管也有专业银行——纽约梅隆银行。不同的客户群体，对于银行业务结构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对应来说的营运成本构成特点也不同，只有专业化才能确保最大的利润水平存在。

　　这种趋势，在今后定期报告里展现的各家银行腾挪手段中，是否会有苗头？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证券时报)

　　上市银行三季度业绩增速回落资产质量相对稳定

　　上市银行业绩增速正如预期般放缓。据已公布的8家上市银行三季报显示，大部分上市银行业绩增速较中期均有几个或多至十多个百分点的回落，与之相对应的是净息差的收窄，及资产质量的相对稳定。

　　就业绩增速而言，在已经公布的8家上市银行中，华夏银行业绩增速依然名列前茅，高达40%，但相比上半年业绩增速亦有所回落，今年上半年该行业绩增速为42%；平安银行业绩增速的回落幅度则相对较大，业绩增速从上半年的45%回落至前三季度的33%左右；另外，光大、农行等其他几家上市银行业绩增速均有所回落。

　　上市银行业绩增速回落在市场预期之中。此前有众多机构预期前三季度上市银行净利润同比增长可能在16%左右，今年上半年上市银行业绩同比增速约为18%。

　　不过在业绩的普降中也有例外。上半年业绩增速垫底的中行此次表现则出现回暖，前三季度该行实现归属于母公司所有者的净利润1063.63亿元，同比增长10.37%，而上半年这一同比增速为7.58%，业绩增速呈现回升势头。

　　中行业绩的回暖得益于其净息差的回升，前三季度，中行实现净利息收入1894亿元同比增13.2%。集团净息差2.12%，比上半年提高2个基点。其中第三季度，集团、境内人民币净息差分别比二季度环比上升6个基点和11个基点，达到2.16%和2.45%。

　　前三季度，中行大力优化负债结构，降低付息成本。据称，中行积极拓展产业链、供应链上下游客户，着力扩大资金来源，改善存款结构，客户存款付息成本稳步下降，依靠核心存款增长支撑资产业务发展。

　　建行净息差亦有所回升，截至期末其净息差为2.74%，今年年中，其净息差为2.71%。各行净息差走势差异颇为显著，比如平安银行净息差因受同业规模扩大的影响有所降低，今年前三季同比降低18个基本点至2.38%，其中第三季度净息差下降4个基点；农行净息差也由半年末的2.85%下降至2.82%。

　　净息差收窄源自多方面因素，包括不对称降息以及贷款议价能力的下降。此前市场预期上市银行净息差整体将呈现收窄趋势。中金此前曾预计三季度16家上市银行净息差整体回落5个基点左右，其中大银行普遍保持稳定，而中小银行下降5至10个基点。

　　市场普遍关心的上市银行资产质量整体目前仍较为稳定。部分银行资产质量甚至较去年有所改善，比如农行，今年前三季度不良贷款余额为839.51亿元，比上年末减少34.07亿元；不良贷款率为1.34%，比上年末下降0.21个百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