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涨停”未必预示长期升值

　　人民币“涨停”未必预示长期升值

　　张莫

　　中国外汇交易中心数据显示，26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即期市场早盘报出6.2255的价格，再现“涨停”现象。这是十月下旬以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即期市场上的第18次“涨停”，据统计，11月以来只有16日和21日没有触及涨停价位，媒体称这种现象从无先例。

　　究竟是什么力量推动人民币汇率连续“涨停”？在国内外学界和业界几成共识的“人民币汇率已经接近均衡水平”的前提下，使得人民币连连走强的推动力量，恐怕主要源自人民币供求关系的变化。

　　从三季度末以来，一方面，美联储推出第三轮量化宽松政策，利空美元；另一方面，中国诸多新公布宏观数据显示中国经济正在企稳回升，利好人民币。在这正反两方面因素的综合作用下，各类市场主体持有人民币的意愿大大增强，而对外币的需求则有所下降。尤其由于前一段时间人民币贬值预期强烈，企业手头积累了大量的美元头寸，一旦人民币有上涨的苗头，不论是企业还是银行，不仅想要卖出当期收入的外汇，更要将此前积累的美元头寸卖出去。加之就通常情况而言，年底企业结汇进入高峰期，结汇需求旺盛，市场上一下子涌现出这么多美元卖盘，人民币兑美元焉能不涨？

　　之所以用“上涨”而非“升值”来形容这一波人民币走势，是因为“升值”更多地蕴含着对长期趋势的判断；而“涨价”则更多是对短期现象的描述。至于未来，则存在多种可能：可能持续上涨，也可能涨涨停停再跌回来。

　　这并非文字游戏。这轮涨停究竟只是交易性因素形成的昙花一现，还是预示着新一轮升值的开启，市场人士至今存在分歧。支持前者的人认为，尽管涨停，但大部分时间人民币并未走出独立行情，而是伴随着美元的回调而被动上涨，一旦美元反转，人民币的升值之路就会戛然而止，况且，在美“财政悬崖”风险扩散的背景下，美元重新走强不是小概率事件；支持后者的人则认为，明年中国的国际收支顺差规模仍会扩大，这将会源源不断地制造出大量人民币需求，加上势在扩大出口的奥巴马连任美国总统，他也将继续对人民币施加压力。

　　这两种分歧的根本原因，其实在于人民币已经连续升值多年之后，市场对未来中国经济走势以及外部风险判断高度不确定，而这种不确定性决定了谁都不敢断言人民币这轮上涨究竟能不能持续下去。

　　实际上，我们无法用一个准确的数字来衡量究竟什么水平才是人民币的均衡汇率水平，唯一能确定的是，越接近均衡汇率水平，汇率的波动就越是剧烈，升值预期和贬值预期交替出现的情形就愈加频繁。因此，这一轮“涨停”背后未必就是市场对人民币长期连续升值的预期，而更像是一种短期的试探，而当试探至更加接近“6”这个关键位置时，预期可能会发生新一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