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虑QE副作用 美联储或将“早退”

　　这是全球投资者不愿接受的残酷现实：将道指推升到接近历史最高水平的美联储开放式“量化宽松”（QE）可能会比人们之前预期的结束得早一些——它已不再是一个真正无限期的计划。

　　美联储在北京时间周四凌晨公布的1月29日～30日召开的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会议纪要显示，越来越多的FOMC委员们担忧开放式QE带来的风险。而支持提前减少或结束QE3的委员比去年12月有所上升，一些委员建议美联储或许需要在就业市场完全复原之前就开始退出宽松措施。目前美联储正以每月850亿美元的速度购买证券。美联储计划在3月19日～20日的下次会议上评估资产购买计划的效果。

　　这份会议纪要引发了全球市场的强烈反应，美股、黄金大跌，美债收益率走高，美元飙升。与此形成反差的是，英国央行此前公布的会议纪要则显示，其货币政策委员会（MPC）在2月会议上则呼吁扩大量化宽松规模，这令英镑对美元汇率跌至自去年夏季以来最低水平。

　　美联储对QE愈发不安

　　FOMC在去年9月推出QE3时表示，将在“劳动力市场出现显著改善”前持续购买资产。QE的目的是通过压低长期利率来刺激经济。

　　尽管房地产和汽车等经济领域出现了一些令人鼓舞的迹象，但FOMC委员在1月会议上还是认为整体经济形势依旧堪忧，决定继续每月购买总规模为850亿美元的房地产抵押贷款证券（MBS）和美国国债。

　　但如今FOMC委员们正对QE及其日益膨胀的资产负债表越来越感到不安。目前为止，美联储资产负债表规模已达3.078万亿美元，如果在今年剩下的时间里美联储继续推行QE3，其规模可能会超过4万亿美元。

　　纪要显示，“一些”（a few）委员表达了对当前高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引起中长期通胀带来的上行风险的忧虑。

　　同时，“多位”（a number)委员认为美国的潜在经济增长率在最近几年里被削弱了，部分原因可能是金融危机后收紧的金融环境和疲软的经济活动减缓了投资、企业对新科技的使用速度。其中许多人担忧，如果经济在低于潜在增长率的水平下运行时间过长，削减的投资以及劳动力使用不足的问题可能在未来进一步伤害潜在的经济增长率。

　　此外，“数位”（several）委员对市场过度追逐风险的可能性以及对金融稳定产生的不利影响表达了担忧。“许多”（many）参与者也表达了对更多资产购买行动的潜在成本和风险的忧虑。

　　堪萨斯城联邦储备银行(Kansas City Fed)行长Esther George在1月份的会议上投出了反对票，理由是对金融稳定有所担忧。

　　纪要并未说明持特定观点的委员分别有多少，仅仅使用了“一些”或“许多”等字眼。但英国《金融时报》认为，在美联储的词汇表中，“一些”代表两人或三人，而“数位”可能是四人或五人，“多位”则要多于“数位”。

　　提前退出？

　　QE3该持续多久是FOMC内部激烈辩论的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多位”委员表示“对资产购买措施的效率、成本和风险的评估很可能使得委员会在断定劳动力市场前景显著改善之前就减少或结束其资产购买行动”，这可能会削弱QE3给美国经济带来的支持，因为市场将无法再确定，美联储将在劳动力市场复苏之前仍然坚持购买资产。

　　这意味着，自去年12月以来，FOMC内部的力量平衡似乎已发生变化：当时委员会在继续购买资产至今年底还是提前结束的问题上还势均力敌，但如今支持提前减少或结束的委员已经从“数位”变成了“多位”。

　　此外，“数位”委员强调，FOMC应准备好改变资产购买的速度，以应对经济前景展望的变化或者对资产购买效率和成本的评估改变。例如，一位委员认为资产购买的速度应在不同会议之间变化，以对会议期间出台的经济数据做出反应。

　　在最近的演讲中，克利夫兰联邦储备银行行长Sandra Pianalto和圣路易斯联邦储备银行行长James Bullard都表示，美联储可能希望根据情况变化来削减债券购买规模，不过他们给出的理由不尽相同。Bullard对今年和明年的经济前景持乐观态度，而Pianalto则表达了对一些金融机构可能会过分追逐风险的担忧。

　　不过，纪要显示，也有委员仍然坚持无限期资产购买，并警告称，过早结束QE3可能损害经济。

　　“数位”委员认为过快削减或结束资产购买项目的成本可能非常高，他们建议资产购买项目应该持续直到就业市场前景出现显著改善。“一些”委员指出过去决策者过早退出宽松措施不利于经济增长、就业和通胀的例子，还强调了委员会向公众表达只要经济条件未达到要求就会维持高度宽松政策承诺的重要性。

　　在这方面，美联储委员们可能在重新考虑退出策略。即使提前结束QE，美联储也可能试着强化沟通机制作为弥补。

　　会议纪要中提到的一种可能的方式就是，“多位”委员讨论了“延长债券持有时间”作为货币宽松政策方式的可能性，以补充或替代资产购买项目的可能性。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委员的数量和提出应该提前减少或结束QE的委员一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