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员 张延龙 就在雅安地震发生前一天,4月19日,四川举行代号“闪电—A”的跨区地震救援演练:假设四川某地发生7级以上强震,进行搜救演练,而所涉城市中,就包括了雅安。或是巧合,但也说明,在汶川地震发生后,政府对于川西地区再度发生强震,已有一定的心理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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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急行动预案。
在学术界,川西地区雅安、汶川所处的龙门山断裂带,是一条公认的地震活跃地带。龙门山是青藏高原东缘边界山脉,横亘于青藏高原和四川盆地之间,龙门山以东是称之为“天府”的成都平原,沃野千里;龙门山以西是中、高山、极高山和高原的世界。据《四川地震全记录》记载,近三百年来,龙门山—岷山断裂带共发生6级以上地震23次,其中7.0-7.9级地震6次,8.0级地震2次。汶川震后,诸多地质、地震学者分析认为,雅安所处的龙门山断裂带南段,有再度发生强震的可能。
地震的准确短临预报是难题,但
中远期预测一直存在。如何不让苦难再次发生?我们认为,对灾区的未来安排,不应止步于救援和重建,而是要有“跳出灾区看灾区”之眼界,以及果断进行生态避灾移民之远见。
近年来,由政府组织进行的生态避灾移民,是国际社会常态。他们最早被称作环境难民,即“由于显著的环境崩溃导致人们的生活质量受到严重影响,甚至生存受到威胁,从而不得不选择迁移的人”,原因则包括飓风、土地荒漠化、地震等。据预测,到2050年全世界将会有2亿人由于环境问题而不得不迁移。
生态避灾移民是尊重每一个生命个体的做法。具体到国内,陕西近年所进行的秦岭山区地质灾害移民,可以为四川提供参考。在2011年,陕西启动了庞大的移民计划,准备在10年内,迁出279万秦岭山区和陕北部分山区地质灾害地带的居民,规模接近三峡移民的3倍。
与风光雄奇的四川震区同样,陕西的移民迁出区也多是山青水碧之地。但会发生地质灾害的地方,往往也是自然景观美不胜收的地方。风景只在游人眼里,灾害之外,山区封闭、生计多艰。
这一计划最初极富争议,但实际上,这对于陕西是痛定思痛之后的选择。在秦岭山区,因汛期和地质灾害产生的山体滑坡、泥石流一直频繁发生,2000年7月,紫阳县洪水泥石流,造成203人死亡;2003年8月,紫阳县桐木乡泥石流,造成47人死亡,20人失踪;2007年8月,岚皋县小道镇、汉滨区新坝乡泥石流,造成28人死亡;2010年7月,汉滨区、平利等县洪水泥石流,造成68人死亡,121人失踪。经过不断勘察,当地地质灾害隐患点的数量,也从2003年的1517处,迅速增加到如今的4200多处。面对继续发生灾害的可能,陕西省委书记赵正永当时说,人要向自然低头“人类的活动必须遵循自然规律,不宜人类生存的地区,就应该搬离”。
移民不容易,但政府想做的事,办法总比困难多,前提是做正确的事。陕西的移民计划所需投资逾千亿,且不能仅止于帮人搬出来,还要“稳得住、能致富”,是系统工程。眼前的办法当然未必周全,但最重要的是,为了尊重个体生命,政府做了正确的事。
回到四川,龙门山断裂带虽然范围庞大,涉及多个市县,但据公开信息,这次地震震区50公里范围内,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177人;震区100公里范围内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196人,人烟稀少;受灾最严重的芦山县、宝兴县,人口则分别为12万、5.6万人。显然,生态避灾移民对于四川,并非事不可为。
历史斑斑可见,苦难历历在目,邻省经验或可参考。面对当前灾难,以及当地地质状况,若中远期预测仍不稳定,政府则应表现出足够的魄力和远见,未雨绸缪,跳出“应急救援、原地重建”的传统抗灾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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