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青年报:善待青年就是善待社会的未来
光明网评论员
又是“五四”青年节。无论是对“五四”运动的纪念,还是对青年节的庆祝,都逐渐变成微博上少数人一厢情愿的转发,在各大社会热点、热门话题之间,显得有些寂寥,甚至“不合时宜”。刚刚过去的劳动节假期,已经把人们的工作生活节奏搞得“微乱”,作为这之后第一个正常的周末,上班族们大多忙着调整张弛失度的身心,学子们恐怕也是埋头苦写如山的作业。青年人似乎已不再需要这个自己的节日,至于“爱国、进步、民主、科学”的五四精神,则更像博物馆里陈列的编钟,发出的只是阵阵悠远的回响。
早已开始有关于当代青年人不思进取、浮躁消极的论调。这类论调有很多时候以代沟的形式表现出来:这边,50、60后还在批评80后急功近利、享乐主义、不懂得艰苦奋斗,那厢,80后已经开始惊呼“看不懂90后的世界”、“我们已经老了”。然而,泛泛而谈、进化论性质的代沟不能解释也不能掩盖的是,这样的社会问题具有历史主义性质,也属于当代意识范畴,有背景,有因果,有来龙去脉,也有相互的联系、变化与发展。
是什么使得青年本应朝气蓬勃的胸膛变得难以挺起?是什么正在磨蚀青年一颗年轻的心和其间寄寓的梦想?是什么改变着整整一代人的人生观、价值观,以及他们鲜活的命运?
教育。“知识改变命运”的信仰之墙已被凿开缺口,越来越多的人对此存疑。关于教育资源的分配失衡,异地高考事件不过是其中容易被关注到的一个环节,隐性的、也是更大范围的失衡,早已埋下种子。各级学校、各个教育环节如果仅仅将考试分数作为唯一的评价因子,个体发展的平等空间无人营造,就是在牺牲多元的个体特点。改变这种单一评价体系,却带来人们对更加不公平的强烈担忧。这不是空穴来风。实际上,无论是各类竞赛加分、特长点招,还是现行的高考内容对精英文化、城市文化的倾斜,都造成了教育资源在不同群体之间的明显偏差。强者愈强,弱者愈弱,不只是家庭对教育的投资能力,农村、寒门及底层学子们,哪怕是在知识话语权上,都正在被城市、中产及精英阶层的子女们拉开差距;只要教育生态的失衡仍然存在,这种差距就是多跑一步,就多拉大一截。
就业。如果教育缺失了其对社会格局不公平之处予以制衡和纠正的责任,弱势阶层向上流动、农村子弟进入城市的社会流动渠道就会受阻,这种阻碍长期积累,推及就业环节,同一条起跑线、公平竞争就会被压上沉重的包袱。学校、家庭背景、户籍,乃至年龄、性别,或者五花八门奇谈怪论的别的什么,都成了主观而随意破坏着公平竞争,给青年人造成强烈被剥夺感的因素。本科生、硕士生争相应聘厕所保洁只为求一个事业编制,愈演愈烈的“国考热”、“公考热”,究其原因,都是青年对既定利益格局的妥协与顺从。某政协委员“不鼓励农村孩子上大学”的论调重温起来仍令人震惊,类似27岁副县长、90后副局长、与官父同辞的25岁女儿镇长的事件频发,大胆任用、破格提拔成了暗箱操作、权力资本的代名词,这些怪现象必须为青年的妥协顺从负责。
生存。工作、户口、房子,个人奋斗之路上藩篱重重,而生存的底线也一再受到现实层面和观念层面的挑战。郭美美们忙着炫富,同样年轻的民工们高压劳作,“摸过的iphone能盖楼,却连自己盖房用的砖都买不起”;富二代、官二代热衷于拼爹的扑克牌游戏,北漂的蚁族们却不知道明天能蜗居在何处。当30岁的青年人每天一睁眼就为了60岁时能否还清房贷而愁苦,大学宿舍投毒事件就不只是偶发个案,而有着深层次的社会生态扭曲。戾气、冷漠、自私,迷茫、退缩、钻营,改革与转型的不平衡性、过渡性和反复性引发的是全社会的“三观”集体焦虑,青年人如何独善其身?
相对于自强不息、崇尚真理的五四精神,有人曾对“新青年”应具备的特征提出几点:有热情,有现代意识,有关怀;入则潜心术业专攻,出则广济公共事务。这当然是一幅理想的图景。社会在给青年人提出诸多期望的同时,也请给予他们有效的逐梦渠道和希望,因为善待青年,就是善待社会的未来。
(转载请注明来源“光明网”,作者“光明网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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