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乔加伟 上海报道
对地方政府平台融资总量的管理摸索初现。
“6月初,发改委相关领导和国家开发银行高层有过一次面谈,围绕着怎么把地方城投企业发债后的资金使用风险监控到,而不仅仅是监管企业债的前端审批。”8月6日,一位知情人士对记者透露。
他说,此后一个创新设想出炉将城投公司企业债和项目贷款结合,由国开行承接审批后企业债的后期资金使用监管,做到债贷资金统一监控、同步到位。
记者独家获悉,国开行初步决定在全国城投公司客户中遴选5家作为首批试点,包括湖南、安徽等地。
近期,岳阳市城市建设投资有限公司(下称“岳阳城投”)拔得头筹,“13岳阳城投债”发行上市流通,成为国内首只“债贷组合”试点企业。债券募集资金主要用于岳阳云梦新城等11个棚户区改造项目。
岳阳城投试水:18+8
国开行此前在这项目上已有贷款,此后会根据8亿元总体额度来提供后续资金。不过,贷款多为3、5年。
“13岳阳城投债”规模为18亿元,期限7年,由国开集团旗下国开证券担任主承销商。
之所以选定岳阳城投,一位接近此次债券发行的财务人士透露,一方面,自1999年岳阳城投成立以来,国开行与其合作已有十多年,对其相当了解。国开行是岳阳城投的主要贷款行,占其总贷款的一半以上。
另一个契机是,6月26日,国务院常务会议提出金融要支持棚户区改造,而岳阳城投此次债券资金的募投项目,恰好主要为棚户区改造和保障房建设。
“6月中旬开始,国开行就牵头做这个项目。国开行湖南分行为此专门准备了两份报告,一份是关于岳阳城投债务的风险排查报告,对现有债务和岳阳市财政、岳阳城投营收做了分析;另一份是关于岳阳城投的未来融资规划,包括公司负债状况,企业发展能力及未来融资规模等。”上述人士称。
此后,这两份报告被提交至监管部门。同时提交的还有岳阳城投的债务自查报告,这份报告系根据发改委1177号文件,对岳阳城投负债情况重新梳理,包括第一期债券(2009年岳阳城投企业债)使用情况,财务状况、利润状况等。
7月初,国家发改委批复了岳阳城投发行“13岳阳城投债”。
“这一期债券最终发行获得了2.1倍认购,认购总资金超过36亿元,机构很积极。最终发行利率为6.05%,低于市场同类债券。”上述财务人士透露。
记者观察,此期试点债券不同之处在于,打包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募投项目资金不光来自于债券,银行贷款也同步到位,即国开行8亿项目贷款;此外,最重要的是,国开行充当了“综合融资协调人”。
根据“13岳阳城投债”募集说明书,本期债券拟投资项目16个,包括11项棚户区改造项目、4项配套设施项目和1项水治理工程,项目总投资33.71亿元,拟使用债券资金18亿、国开行贷款8亿元。
“国开行此前在这项目上已有贷款,此后会根据8亿元总体额度来提供后续资金。不过,贷款多为3、5年,不是直接和债券7年期限相匹配。”上述财务人士称。
“协调人”角色
国开行有义务向岳阳城投提示债务风险,接到风险提示以后,岳阳城投必须调整资产负债结构,强化偿债能力。
“这期试点债券最大创新,实际上在于,选定了国开行为综合融资协调人。”上述知情人士称。
根据募集说明书,岳阳城投与国开行湖南省分行、岳阳市政府签订的《岳阳市城市建设投资有限公司综合融资服务协议》,聘请国开行湖南分行担任综合融资协调人。
“综合融资协调人”角色,一方面是发挥国开行在中长期信贷、融资平台债务管理和债券发行承销领域的综合优势。
主要表现在,在这个服务协议框架下,以后岳阳城投的融资,比如抵押贷款、债券融资,在同等条件下优先选择国开集团,岳阳城投提出融资需求后,国开行要协助开展融资工作;同时,国开行要求岳阳城投每年提供一份融资报表,没有国开行书面同意,在对外的融资事宜中,不聘请第三方作为融资牵头方、协调方。
例如,债券承销首选国开证券,这样将岳阳城投主体优势和国开行融资优势相结合。
另一方面,协调人的角色为风险提示,即协助岳阳城投在债券存续期内强化包括贷款、债券在内整体债务风险管理。
这份协议约定,“国开行有义务向岳阳城投提示债务风险,同时,在接到风险提示以后,岳阳城投必须调整资产负债结构,强化偿债能力”。
记者获悉,综合融资协调人的角色不仅适用于此次试点的棚户区项目融资,而是针对未来一段时间内岳阳城投企业融资活动。
“国开行对岳阳城投融资总量的安排和掌握,以及对债务风险的预警,契合了发改委对城投公司企业债券后续管理的要求,将风险防线延伸至发债后。”上述知情人士称。
实际上在这种模式下,国开行就有动能把发债募集资金,像其自身贷款一样来监管使用,无形中起到了一个担保的作用。
“这期债券的利率市场反应很好,说明市场认可这种模式,发改委和国开行已酝酿扩大试点范围。目前,国开证券正在安徽铜陵操作试点。”上述知情人士称。
东部某省份地方银监局不久前的一次监管会议提出,将地方平台融资进行全口径监测,包括贷款、债券、信托、集资等,全面掌握平台公司融资总量。
“债贷组合有将债贷资金统一监控,实际上就是尝试将平台债务进行总量管理和约束。”上述知情人士称。
(本报记者史进峰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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