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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一国的大企业,都是久经市场考验之后不死的竞争个体,所以危机来临的时候,大企业起到了支撑作用。而中国国内,现在的巨无霸,大型央企们,可以很轻易地看出他们的效率是最为低下的。所以,现在的经济状况,很可能是国 企“清算季”到来的导火索。
两三年前,我在一家大型煤企做公司秘书的时候,有一个老工程师跟我说,他们的煤化工项目日子很难过,主要是因为国资委和发改委的人都是石化系的,不让甲醇汽油进入能源市场。
虽然是一句简单的话,不过要理解透彻,必须要搞清楚一个学科体系才行。简化一点说,如果把这家大型煤企做的煤化工项目看作一个黑箱的话,那么这个黑箱的一头进去的是煤,另一头出来的就是甲醇,而中间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化学反应体系,也就是煤化工项目。
这家煤企的这个项目,从立意上来说非常有意思。当家人认为,中国是富煤少油国家,因此企业要自觉地去把煤资源转化成石化下游产品。而煤化工就是在做这个转化,所以在国内是很有前途的。煤化项目的第一转化产品是原来以油为原料做的甲醇产品,而甲醇可以部分掺入汽油,成为能源产品。从根本上说,中国富煤少油,因此煤会比进口的石油便宜,能用煤的地方尽量用煤,显然是对的,而且煤如果直接燃烧,产生的污染也大,所以转化为石化下游的甲醇,应该是一条好的路径。
而那位老工程师说的,是当时国内的一个现实。当时中央政府的实力部门表态说,甲醇汽油具有一定的毒性,所以在大部分地区不让甲醇进入能源市场。
甲醇有没有毒呢?这本来是一个很难证明的命题。也是实力部门挡住大批民企和部分国企甲醇项目产品“动石化蛋糕”的门槛。说实话,我当时对那个老工程师言之凿凿的话也有点怀疑,从一个方面来说,政府部门可能为一已之利益挡住一件好事吗?
不过,最近去山西出差,看到的事实其实是可以证伪国资委和发改委之前的那个说法的。众所周知,山西是个产煤大省,而且山西省在中央政府内的力量也不小。在山西的多个地方,我都看到了很多甲醇汽油加油站,这证明那个老工程师讲的是实话。因为山西甲醇汽油的大规模应用看来已经有年头了,而这个现象证明,中央政府实力部门也是会有自己利益的考虑的。
很快,接下来又看到了国资委主任蒋洁敏和中石油所谓的“四大金刚”被查处的消息。那个老工程师的话被进一步证实:政府部门与大国企之间的这种关系,可谓是千丝万缕,勾连不绝的——蒋洁敏的罪状当中,有他帮助薄熙来提升政绩的案例:中石油随便选几个项目放在大连,当地政府的GDP就上升一大截。
实力部门在类似甲醇汽车和项目选址上的这种玩法,让我想起了国企另外一位“能人”的呼号。中远集团的“老船长”魏家福下台之前对媒体说:“别人不懂我没有问题,只要政府领导懂我就行了。”
而从实质上,魏家福在企业内的“玩法”,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问题。中远一直到国际金融风暴来临之前,都一直在利用国企的贷款便利,大量购进船只,赌经济会一直好下去,其结果当然使得中远在金融风暴来临时出现大量运能闲置,从而出现巨额亏损。而深究一步,魏家福拼命扩张,无非是好大喜功而已——中远不投船,赚的钱跟经营者没关系,而一投船,个人的政绩、里里外外的利益都在了。这跟懂不懂魏家福有一毛钱关系吗?
再说回到石化体系。按理说,选择大连做石化项目,政府官员和国企经营者的这种个人利益勾兑,只要项目是对的,看起来其实也只是一个衍生产品。不过,有问题的事情本身肯定会做过头,正是因为可以横行无忌了,大连的石化项目才一定会出现众多安全事故。
之间在专栏里,因为看到过中铝的日子难过,我尝试性地提出过中铝的问题,可能是整个大型国企出问题的先行指标。因为这在理论上是行得通的:中国的情况与其他国家不同。一般而言,一国的大企业,都是久经市场考验之后不死的竞争个体,所以危机来临的时候,大企业起到了支撑作用。而中国国内,现在的巨无霸,大型央企们,可以很轻易地看出他们的效率是最为低下的。所以从淘汰落后产能来看,这些软件上有问题的企业,很可能直接被危机所淘汰。
还是举中铝的例子:之前的专栏里,我们提到,铝价现在是14000元/吨左右,而中铝系旗下铝厂的成本大约在16000元/吨的水平。所以亏损得很厉害。前段时间看媒体对中铝的赞美性报道,说中铝旗下的部分企业努力压缩了成本,通过做自备电厂的方式,已经把成本压到了14000元/吨的水平。
真是笑话,且不说十年前民企早就开始用自备电厂的方式来做铝厂设计,也不说14000元/吨的水平只能勉强保个平。可以讲的是,就现在这个铝价,民企大把赚钱的,还有的是!
所以说,现在的经济状况,很可能是国企“清算季”到来的导火索。现在看来是得到了印证。
(作者系财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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