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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国有银行40%的净利润，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挡不住民营企业家火中取栗
证券投资者看空银行业已经好几年了。大家每年都在“预测”明年银行息差将下降，不良率将上升。但预测了那么多年，预测还是预测，银行还是笑得像花儿一样。
二级市场归二级市场，在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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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继1906年中国信诚银行成立以来，百年过后，这一可能诞生巨贾的行业再一次向民资开放。
银行是红海？蓝海？
即使最近的5年，银行看起来还是像一个暴利行业。超20%的资本回报率，40%左右的净利率，一个恐龙般庞大的传统行业却有着科技公司一样耀眼的盈利能力。不，是连科技类企业都望尘莫及的盈利能力。中国现在有哪个行业在日进数亿的情况下，净利率能达到40%？除了大陆的银行和澳门的赌场，实在想不出来太多。
而就在此时，吴晓灵院长发表了一篇署名文章，称银行业是一个红海，而这些企业争先恐后申请民营银行是一种“大跃进”式的行为。大跃进我理解，一窝蜂是中国特色。但红海，似乎和大家的直观感受不一样。试问，为何一个红海行业，柜台里的员工一个个都气宇轩昂活像贵族？为何一个红海行业，它的客户觉得融资像买春运火车票？为何一个红海行业，净利率能达到40%？
实际上，吴院长说的也没错。当前，中国银行网点数量已经超过20万家，有超50万自助设备服务终端。我们走在大街上，也绝对不会感觉银行网点缺少。此外，除了全国性商业银行，许多城市有自己的城商行，县城有村镇银行。在很多城市最繁华的地段，找银行比找士多店方便多了。
但为何银行网点这么多，企业的贷款资源却还处在一个紧缺的状态？关键可能在于，这么多的网点，基本由窗口组成，而窗口是用来吸储的，至于放贷的那扇玻璃门，一般人恐怕进不去。
中国的信贷资源，除去基础设施建设的一大部分，剩下的主要给了国有企业，低利率，大规模。国有企业尤其央企从来不差钱，今年可以去澳大利亚买个矿，50亿美金。明年可以去欧洲垫资建个楼，100亿。然后过几年这些资产都成了糊涂账。
与之相反是那些紧巴巴的民营企业。想弄到1亿以上的贷款非常困难，还只能是一年期。针对某些政府“不鼓励”的行业，千亿销售级别的公司也不得不去信托那筹措资金成本在20%左右的准高利贷。
因此，那个在银行家眼里的红海，实际上是结构性的。就像一边南方洪涝，另一边北方缺水。浙江余姚的人们，说中国水已经太多了，再下雨就要在街上打鱼。殊不知此时可可西里人民，还在盘算着一年能洗几次澡。
红海里的鲶鱼
1905年，江苏无锡人沈缦云与“媒铁大王”周舜卿等同乡商议成立银行。他深感“沪上银行林立，其大宗款项，存储固便，而各工人之积有工资小本经纪者，每以未能普及为憾”，决定向清廷商部申请牌照，创办一家专门面对上海滩普罗大众的储蓄银行，资本金定为50万银元。于是，1906年，中国第一家民营银行信诚银行成立。
同样，100年后，中国银行依然林立，并不稀缺，但针对普通中小企业的银行少之亦少。没有“爹是国家”的庄严身份，亦没有“国家重点工程”的虎皮缝大旗，普通中小企业很多只能依靠地下钱庄和高利贷筹措资金。
从商业角度看，给民营企业贷款可以获得更高的贷款利息，国有银行应该优先选择民营企业。但事实上，国有商业银行已经是喜欢安静和害怕风险的沙丁鱼。
国有企业有政府隐形信用担保，虽然利息较低，但可以不担风险—最多承担商业风险，政绩上总是安全的。国有银行即使上了市，本质上仍然不是一家企业，而是“国家金融机构”；国企的领导人，本质上不是职业经理而是国家干部。追求利润，不是国有银行的第一目标。
这让人想起二战后的日本银行业。很多日本银行家没有把自己看成商人，而认为自己是“为大和民族在世界经济战争中获胜而奋斗的武士”。所以，日本银行的钱，不是优先贷给利息出价能力最强的企业，而是贷给“能为日本经济争光”的企业。日本长期信用银行破产后被国外银行接管，接管者按照惯例要审查贷款人的资产负债表。对此，日本舆论痛心疾首地说：“我们不要西方人指手画脚，我们要我们日本人自己的银行”。
民营银行本质上是逐利的。
为了在合理风险的范围内实现更大盈利，他们会花更多的精力去改进管理和风控体系，去了解和分析每一个客户。但国有银行不会，赢利改善了不会体现到国有银行管理层的薪水上。相反，若因此出现风险事件，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这就是为什么，央行喊了那么多年让商业银行支持小微企业都没有成效的原因之一。
但是目前，许多问题积压多年，不涉及太多地方政府利益的金融口，已是改革最好的突破口。而这个突破口，对公众的正面效应很大。既然从国有企业本身无法改善民间融资问题。不如向这片红海放入一只鲶鱼，搅动这片死水。这条鲶鱼，就是民营银行。
做银行？不是那么容易。
如果失去垄断经营的地位，银行实际上是一个壁垒很高的行业。
这个壁垒，不仅体现在资金量，网点，更体现在如何控制风险，以及应对突发情况。民营银行没有国家信用担保，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挤兑也更容易发生。历史证明，挤兑是银行杀手，当年胡雪岩就因银行挤兑而家道中落。而对于现代银行业，尤其是随着银行业务的不断延伸和金融产品的不断丰富，可能导致银行崩溃的原因，已经远远不止挤兑这么简单。大萧条，石油危机，日本泡沫破灭，美国次贷危机……在任何一次经济危机的惊波狂澜中，银行业始终站在风口浪尖上。
但是，面对国有银行40%的净利润，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挡不住民营企业家火中取栗。而作为这片红海中的鲶鱼，它也被监管机构赋予了使命：搅动那坛死水，让氧气进入；更好服务三农企业及中小企业，让资金之水进入干旱地区。各取所需，彼此受益。
做银行，不是那么容易，也许未来，我们会看到不少倒闭的银行。但一个永远无人倒闭的银行业，和一个会有人倒闭的银行业，哪一个更健康？或许我们可以三思。（作者系第一财经电视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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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付筱婧)
作者：刘晨茹来源一财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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