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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记者 张月光 北京报道
被称为中国版“垃圾债”的中小企业私募债（下称“私募债”）一经问世就引起了业内的高度关注，但在经历了短暂的火爆之后，迅速陷入沉寂。自今年银监会8号文发布以来，传言私募债同银行理财对接的信贷出表模式使该市场再次被激活，但记者调查了解，该模式恐非解决私募债销售难题的万能灵药。
根据证监会发布的统计数据显示，2013年前8个月，通过中小企业私募债共完成资金筹集量203.17亿，月均融资额同2012年相比上升了89.5%。从单月情况来看，除一月份融资额为10.13亿外，其余月份均在20亿以上。其中三月份单月融资额达40.21亿，位居首位，其后市场基本呈稳步下滑的态势，八月份融资额已回落至20亿左右。
另一方面，私募债二级市场的交易情况同样堪忧。记者获得的内部统计文件显示，今年九月份登陆二级市场进行转让的私募债仅有4只，10月份目前尚无，同今年前8个月平均8.9只的数量相比，热度逐步降温。
但与此同时，证监会全面推广私募债试点的步伐也在加快，吉林省于日前在深交所签订合作备忘录进行私募债试点。至此，全国仅河北、四川两省和西藏自治区尚未进入试点。各地政府对私募债也持积极态度，不少都推出了针对私募债的贴息和财政优惠政策，甚至有部分地区已开始酝酿对发行私募债中介机构进行费用补贴。
不仅如此，各地股权交易所（OTC）成长迅速，浙江股权交易所、重庆股权交易所、前海股权交易所等均已有私募债完成备案和发行。特别是重庆和浙江分别推出了小贷公司发行的私募债。
理财对接私募债路径
3月份银监会发布“8号文”之后，银行利用中小企业私募债具有标准债权标的的性质，让其信贷客户备案发行私募债，并使用理财产品的资金进行购买。如果在上、深两个交易所备案，则由旗下券商投行承销，若在OTC备案，则由银行投行部承销。这样既规避了“8号文”对于理财产品非标比例的限制，又完成了信贷资金的出表，若由银行投行部承销还能增加一笔中间收入。
按照证监会的规定，银行的理财资金拥有直接投资私募债的资格，受此影响，3月份私募债备案发行达到顶峰。某银行系券商人士告诉记者，这种做法确实存在，但并不像外界猜测的那样火爆，截至目前也仅有十余只私募债由这种方式销售。
他还透露，这部分私募债都不会在二级市场公开转让。内部统计数据表明，这类私募债由中信证券承销的比例最高，其余还有一些地方券商如东吴证券等有所涉及。将理财资金对接的也均为股份制银行。
上述券商人士还进一步表示，银行理财产品对接私募债的做法之所以不像市场猜测的那样迅速泛滥，其关键原因有两点：一是银行对监管部门未来将会采取的态度并不清楚，此时迅速扩大规模有逼迫监管部门介入的危险，日前，传出银监会考虑将中小企业私募债列入非标的可能，但随即被监管否认；二是出于内部风控原因，企业成长不确定性的被动违约及运作不规范的主动赖账带来的信用风险，信息透明度较低带来的信息不对称风险，限于规模与投资者数量而引起的流动性风险等，都让银行在对接私募债时不敢冒进。
除此以外，由于券商在承销私募债上仅能获得承销资金规模1%的收入，考虑到私募债最大规模仅有3亿，这项业务能带来的收入十分有限，券商坚持私募债承销业务的主要原因是为了维护客户，以期获得后续例如IPO等其他业务机会。据了解，多家券商在私募债的销售方面都是由营业部强行摊派，业务人员的积极性很低。
平台借道融资
除银行以外，私募债市场的其他参与者态度各异，其中地方政府最为积极。
例如深圳市针对前10家发行企业提供优惠政策，在10家企业全部完成转让后将整体打包报送地方金融办，由地方财政划拨优惠款项。北京中关村管委会的贴息措施为对企业发债利息进行30%贴息，贴息额度不超过50万元，贴息年限最长3年。例如发行总额1000万元，票面利率8.5%，则第一年可以获得25.5万元的补贴。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中小企业私募债设立之初是为了方便中小企业融资，但从目前的市场情况来看，国有企业或有政府机关托底的私募债更受欢迎。例如12浙天台、13淹城债、12西路债、13土楼债等，发行企业均为地方国企；而13骏浩01、12金正债、12山寨债等虽然发行主体为民营企业，但均有国有企业进行担保。以12山寨债为例，其担保方为恩施市城市建设投资有限公司，实际上，诸如12常科试、13瑞源01等私募债背后均有地方城投公司担保。前述大型券商人士透露，这类债券至少有30%左右是地方融资平台借道民营企业通过私募债融资的把戏。
另外，地方政府也已开始酝酿对发行私募债中介机构进行费用补贴。目前承销机构收取私募债承销费率在1%-1.5%，担保机构收取费用则超过1%，评级、审计和法律机构另会收取数十万不等的费用。按债券发行额为5000万元计算，承销费用和担保费用合计最低为100万元，政府补贴则约为50万元。
值得注意的是，重庆和浙江分别推出了小贷公司发行的私募债。以重庆为例，其金融办专门出台《小额贷款公司私募债券业务指引》，鼓励重庆及周边地区小贷公司通过私募债方式融资。某国有大行小微金融负责人向记者透露，银行批发资金将不会是小贷公司融资的唯一渠道，债权融资特别是中小企业私募债是值得小贷公司尝试的资金来源。
据前述银行系券商人士推测，地方政府对企业发债的补贴或将随着企业发债数量的增加而逐步停止，前期有鼓励意图，是为了活跃金融市场。除此以外，不排除有少数地方政府为帮助其地方融资平台发行私募债而推出优惠政策。
作为私募债的另外两类主要机构投资者，券商资管和基金在购买私募债方面选择性很强，购买有无担保的私募债差别很大。根据券商内部统计资料显示，曾在交易所公开转让的143只私募债中，可查明发行主体有信用评级的为19只，可得知有担保的为47只，而愿意为私募债提供专业担保的公司共23家，其中超过3/4为国有企业或国有控股。
作者：张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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