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地方债审计结果目前仍未公布,如何处理地方债也是个未知数。日前,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杨伟民曾表态,处理地方债可能采取完善地方税体系、允许地方政府发债、成立新的金融机构和吸引民营资本进入等几种方法。这是目前我们所掌握的在地方债处理方面较为权威的表态。
在庞大的债务压力下,一些地方政府也在考虑如何化解债务压力。据广州市政府的消息,广州市政府计划到2016年,将政府债务减少60%。数据显示,截至今年6月,广州市政府当前负债2593亿元,其中政府负有偿还责任的是1973亿元。也就是说,广州市政府要在三年内至少偿还1183亿元债务,平均每年偿还将近395亿。以2012年广州财政收入1091.5亿元计算的话,这一比重将占到财政收入的36%。从今年的情况来看,1-10月份,广州财政安排168亿元还本付息,其中还款121亿元。而今年前9月,广州市公共财政收入842.8亿元。这一比重与未来36%的偿债比重差了将近一半。
不过,令人质疑的是,这种以财政来偿还地方债的模式也存在一系列的问题,如是否能够支撑?是否可以复制?是否挤占其他财政支出?是否会造成地方政府变相加税?是否会逼迫地方政府四处借钱?是否逼迫地方政府想尽办法卖地?
从国内多个城市的情况看,卖地增加财政收入的惯性仍然很大。仍以广州为例,2013年广州土地市场持续火爆。截至6月,广州土地出让金收入已达430亿,超过去年全年;而前三季度,559亿元,创造了近5年来的历史新高。由此我们就很容易理解这其中的缘由了。近年来,土地收入一直对地方财政收入有着重要的贡献。不过,由于地价高企造成生产、生活成本的高企将会提升企业成本,影响实体经济的发展。那么,这种以牺牲发展潜力为代价的偿债模式即使最终达到了所谓的安全标准后,这对整个社会、经济是没有意义的。但在债务的压力下,这又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有效方法。
从审计署上次发布的36个地区的地方债审计结果来看,9个省会城市负有偿还责任的债务率超过100%,最高的达188.95%,如加上政府负有担保责任的债务,债务率最高的达219.57%,2012年地方政府财政收入总量为106460.8亿元,如果目前的地方政府债务以20万亿计算的话,按照广州的方法,未来三年政府债务减少60%,相当于全国每年减少4万亿,这将每年耗尽地方政府近40%的财政收入。因此,这种模式也是不可复制和推广的。
广州的情况并不是个案。从全国看,有统计数据显示,在2013年各地的财政预算合计为11.5万亿左右,国有土地收入预算为3.3万亿元。而2013年要偿还的各种债务,保守估计将接近2万亿,约占当年财政预算收入的近两成,土地出让收入预算的一半多。在“钱荒”以及债务压力下,卖地还债已经成为最快捷的方法。2013年上半年,全国306个城市共交易土地15493宗,土地出让金达1.13万亿元,同比大幅增长60%。其中北、上、广三地经营性土地出让金已超1739亿元,接近去年全年1934.92亿元的水平。
债务偿还压力下,地方政府不得不继续卖地,通过各种形式的融资平台绕过监管筹措资金,减少其他领域的投资支出,甚至在一些地区,融资能力成为地方领导的主业和考核指标。这种趋势如果持续下去的话,将是很危险的。
我们在此前的分析中曾指出,在具体处理地方债方面,在分类处置的原则下,可以采取出售、租赁、债务延期、卖地等多种方法。从目前情况来看,地方债处置多元化的手段可能也是唯一的战略选项。在处理的过程中,要更加注重市场化的操作方式。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可以考虑从优质的地方资产入手,采取打包上市的方法,吸引民间投资,减轻地方政府债务压力。从长期来看,更重要的还是在于央地财政关系的理顺,以及地方财政造血功能的提高。
地方政府依靠卖地还债的方法不可持续,采取多元化的方法处理地方债已经成为唯一的战略选项。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可以考虑出售地方优质资产,引进民间资本缓解地方政府债务压力。(以上分析出自安邦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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