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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陈植 上海报道
2月底人民币一波迅猛贬值，对中国跨境资金流动的冲击有多大？外管局很快给出了答案。
3月19日，国家外汇管理局公布2014年2月银行结售汇和银行代客涉外收付款数据显示，当月银行结汇8904亿元人民币（等值1457亿美元），售汇6108亿元人民币（等值999亿美元），结售汇顺差2796亿元人民币（等值457亿美元）。其中，银行代客结汇8570亿元人民币，售汇5765亿元人民币，结售汇顺差2805亿元；银行自身结汇334亿元，售汇342亿，结售汇逆差9亿元。同期，银行代客远期结汇签约2503亿元人民币，远期售汇签约1113亿元，远期净结汇1390亿元。
一家银行外汇交易员分析说，由于2月中国出口同比大幅下滑约18%（贸易赤字达到230亿美元），当月银行结售汇顺差来之不易，表明不少境外机构依然看好人民币升值，愿意持有人民币资产。
值得注意的是，2月银行自身结售汇出现逆差，似乎暗示银行为了应对人民币汇率未来一段时间双向波动所引发的汇率风险，急于购入美元头寸。
这与2月底人民币贬值期间，市场传闻境内银行大手笔买入美元头寸相呼应。
多位外汇交易员透露,期间境内银行买入美元的深层次原因,是“响应”央行对人民币汇率的某些调控措施，通过买入美元压低人民币汇率，扭转市场对人民币单边升值的高预期。
人民币升值趋缓成定局?
“不过，境外资本依然认为人民币处于升值通道。”上述外汇交易员指出。究其原因是，他们认为央行在近期多数交易日都调高人民币汇率中间价，似乎“认可”人民币升值趋势。
相比境外资本对人民币持续升值的乐观情绪，多家银行则对人民币未来升值空间持谨慎态度。
大华银行预测年底人民币兑美元汇率将为6.05，低于他们此前6.02的预测值，这意味着人民币汇率可能自2009年以来首次出现年度贬值。相对人民币汇率在2005年7月-2013年底期间年均3.5%的升值速度，相当罕见。
前述外汇交易员分析，银行此前大量买入美元头寸，与他们认为人民币升值速度放缓有着紧密联系。毕竟，此前人民币单边升值期间，银行积累了不少人民币看涨头寸，如今需要买入美元对冲风险。
在外汇交易员看来，银行是否持续买入美元避险，促使人民币进一步双向波动，取决于套利资本撤离人民币资产的速度。
“本周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下跌近400个基点，又引发一轮境外资金撤离人民币-日元套利交易。”前述外汇交易员透露，由他经手的套利资金撤离量，接近千万美元。
汇改方向预测现分歧
随着人民币趋向双向波动，境外银行针对央行促使人民币汇率市场化定价的下一步改革措施，产生不小分歧。
一家新加坡银行人士透露，他们内部预测今年下半年央行可能会将人民币汇率波动区间从2%扩大到4%，借助人民币汇率波动区间持续扩大，一方面能令人民币汇率波动更全面地反映“市场供需关系与交易情绪”，另一方面能进一步压低金融市场对人民币单边升值的预期值。
欧美投行则认为央行下一步汇改动作，会瞄准完善人民币汇率中间价的形成机制。
一家美国投行人士认为，针对人民币中间价的市场化定价，不排出央行会采取某种过渡措施，比如借鉴新加坡的BBC机制（Basket，Band and Crawling），视贸易伙伴的重要性不同，将人民币汇率与一篮子货币挂钩，在一定区间调节波动，但人民币汇率中间价可综合市场状况进行小幅调整。这种做法的好处，在保持人民币汇率市场化定价的同时，相关部门又能根据特定汇率波动进行有效调整。
“毕竟，单靠央行汇率调控干预压低人民币升值空间，未必能持续阻止套利资金豪赌人民币升值。”这位外汇交易员直言，尽管日元-人民币利差交易等套利资本对央行汇率调控干预相当“惧怕”，但只要境内外人民币长期维持100-200个基点的价差空间，仍会吸引它们卷土重来。要扼制套利资本规模，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促使人民币汇率的市场化定价，并逐步缩小境内外人民币的价差空间，令套利资本无利可图。（编辑 韩瑞芸）
作者：陈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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