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2日是世界水日。这让我想起在这样一个以“颠覆”为美的时代，还有一些命题是无法颠覆的。
比如人类首次关注环境问题的著作《寂静的春天》。50年前,它犹如一道闪电揭示了自然才是人类生存之主要力量；50年后新的技术背景与市场逻辑下，该命题依然真实有力。
第一个真实是，人类的适应能力依然远远赶不上创造力。
比如2013年被冠以许多“元年”的称号，“移动互联网元年”、“基因测序元年”……资本和技术一路狂歌，催生无穷想象。但这一年还有一个远非轰动的事情发生：建设10年的南水北调东线正式通水。
这意味着哪怕互联网技术已经建立起一个新的帝国，现实世界依然在仰赖于古老的堤坝和运河。技术一日千里的同时，人类社会对水资源的极度需要并没有因为任何一种技术变革而发生改变。60年多前首次提出南水北调的理由，在今天只有变得更为急迫。
第二个真实是，生态危机的严重性依然远高于经济危机。
经历了无数资本实践后，经济活动的客观规律已经得到普遍承认，但市场规律背后还有更大的规律。比如极端天气有时会成为市场复苏中的“黑天鹅”。可见再繁荣的市场往往也不敌自然界稍加波动。十年的周期或许可以完成一轮资本的起落，而环境的修复往往需百年之功。
第三个真实是，可持续发展已经成为全球范围内新的生产方式。
在美国，旨在减少有害排放、推动能源可持续利用的各项新能源技术已成为发展之重，并以此重构其国内制造业和就业体系，可持续发展不是增长的负担，而是发展的引擎。
根据学界的观点，可持续发展除了作为带动新一轮经济增长的“创新点”，或许还是诱发新经济发展的“始基因素”。前者是原有生产方式基础上“量”的进步，后者是原有生产方式革命性的“质变”；可持续发展可能正是一次难得的后者。
以上三种真实，构成了一个很难被颠覆的整体真实：这是一个“有限地球时代”，即使是技术也无法带领我们跨越增长的极限，早在1987年《我们共同的未来》所提出的可持续发展概念，依然是工业革命之后人类最深刻的共识性反思。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始终倡议可持续发展研究，回归河流、回归土地、回归最基础的真实。因为哪怕在颠覆时代，人类的目光亦需从对极限处的眺望回归脚下。来源第一财经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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