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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肖夏 上海报道
当本届世界杯东道主巴西不得不拱手让出冠亚军争夺战的场地时，另一场“世界杯”的冠军归属早已经被他们收入囊中。
今年4月，一场流浪儿童世界杯（Street Children World Cup）在巴西里约热内卢举行，来自全球19个国家的230多名儿童参加了这一比赛。最终巴西与非洲国家布隆迪分别获得了女子组和男子组的冠军。性别之分并不是这场“世界杯”唯一特殊的地方—参加比赛的2000多名儿童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按照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的定义，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在离开家庭或监护人连续24小时后失去基本生存保障便可被定性为流浪儿童。
四年一届的世界杯总会被各路商业资本或政治人物“搭车”宣传。也几乎每隔四年，“流浪儿童联盟”、“街头足球世界”等各类非政府组织机构就要想方设法从前者那里分抢到一点闪光灯，利用世界杯在第三世界国家所受到的高度关注，希望全球数千万流浪儿童的生存问题得到重视，而这仅仅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
全球流浪儿童近亿人
尽管也取名为“世界杯”，流浪儿童参与的这场特殊的世界杯规模并不大：赛程10天，19个国家的队伍按照性别划分后分别只有9支女子队伍和15支男子队伍。这些参赛选手的年龄在14-17岁之间，相比“流浪儿童”的头衔，他们其实更接近少年。
由于参赛选手并非专业的少年队球员，比赛的竞争还算不上激烈—各国公益组织负责招募并选拔队员，组成一支完整的球队后向主办方确认参赛报名。相比比赛本身，这些参赛的流浪少年更多学习的内容其实是如何适应与人相处的集体生活。
今年流浪儿童世界杯是第二届，这一赛事四年前在南非世界杯前首次举办，当时参赛规模较小，参赛队伍来自为7个国家。主办方是英国的一家名为“流浪儿童联盟”的非政府组织，这家组织在其官网上介绍，举办这一活动的目的是为流浪儿童提供一个发声的机会，并呼吁保护他们的生存权益。
整个比赛宣传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流浪儿童联盟却会强调“这不只是一场比赛”，更重要的意义是让人们意识到，全球范围内如今有上千万儿童流浪甚至工作在街头，生存环境堪忧。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数据认为，全球流浪儿童数量在8000多万至1亿人之间，相当于全球人口的1/72。在中国，国务院妇女儿童工作委员会也曾做过课题，发现全国范围内流浪未成年人约有100万。流浪儿童中不少会在受到救助后再度流浪，受到暴力困扰的流浪儿童，也有更大几率成为社会不安因素。
赢得今年“流浪儿童世界杯”女子组冠军的参赛者中，不少人就是在贫民窟生活，饱受贫困和暴力的困扰。内马尔、罗纳尔多等巴西足球巨星混迹街头的往事也被主办方用来激励这些年轻的流浪者。
眼球效应之后难题待解
无论如何，流浪儿童世界杯达到了它吸引眼球的目的—包括英国的威廉王子、贝克汉姆、巴西球王贝利等名人纷纷加入到关注流浪儿童活动的行列。但吸引到关注后，问题又该如何解决？
另一家非政府组织“街头足球世界”（Street Football World）给出的答案是“足球带动社会变革”—用足球帮助流浪儿童理解集体和他人的意义，从而让这一群体寻找到人生方向。“街头足球世界”总部设在柏林，在全球多个国家启动了80多个项目，参与的孩子近75万。
足球拯救流浪儿童思路最初出现于上世纪80年代，当时的设想也是希望减少流浪儿童，将其精力转移到体育运动上，以足球作为教育和扶贫的工具，减少流浪儿童选择暴力甚至帮派、毒品的几率，在改善其生活的同时也改善了社区的治安环境。
但这一设想真正被付诸实践却是过去十年间。除了“街头足球世界”在各地设立的临时设施，巴西本土还有固定的足球学校针对家境贫困、无人照顾的儿童，还包括一些已经在贫民窟犯下斑斑劣迹的少年。这类学校在教授足球踢法之外，也花了大量工作规范流浪儿童们的行为举止和礼仪，这也是他们成长过程中所缺乏的内容。
在此次世界杯期间，“街头足球世界”宣布与国际足联、索尼合作，在中南美洲、非洲的12个第三世界国家设立移动的“街头体育场馆”，这些场馆在世界杯之后将保留在当地。预计14000多名儿童会从中受益，其中大部分都是流浪儿童。
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对足球拯救流浪儿童抱有信心。2012年欧洲杯在乌克兰举行期间，英国《卫报》跟踪采访了一群流浪儿童，发现他们尽管可以借世界杯之机享受政府耗资数万英镑新建的各项足球相关的公共设施和活动，顺便蹭吃蹭喝，但比赛结束后，他们的生活还是只能重回原样，他们当中大多依靠偷窃为生。
事实上，流浪儿童世界杯的主办方人士也发现，流浪儿童流浪时间越长，越是对回归正常生活不抱希望。但相比之下，参加了流浪儿童世界杯的流浪儿童们命运可能会好些—他们中一些人被领养家庭看上，重新回归社会和家庭。（编辑 李关云）
作者：肖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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