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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林海景观 林区提供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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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区工人转岗在木材深加工企业内工作 林区提供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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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区转岗工人在菌类加工企业内工作 林区提供 摄
中新网哈尔滨8月15日电(张晓明 记者 王舒)5年前，眼看着手里的工资越来越少，林业工人们都在担忧着一个问题：林区里的采伐量逐年递减，以后的出路在哪里？5年后，曾经的“伐木工人”摇身一变，成为了身兼植树、防火、林下抚育于一身的护林员，种植山珍野菜的生产大户，林区新兴旅行社的小老板……这些实在的变化均始于国家实施的“天然林保护工程”和“大小兴安岭林区生态保护与经济转型规划”两大战略机遇。今年，实施“两天工程”同时实施进入第四年，龙江森工这一中国最大的国有林区也于今年4月1日全面停伐；至此，中新网记者走进小兴安岭南麓“新林区”看变化。
观念：从“林大头”到“颗粒归仓”
“林大头”—多年来，在黑龙江坊间一直对林区人的俗称，一方面代表了林业依靠木材生产作为支柱性产业相比龙江对城镇的“财大气粗”，一方面也预示了多年来林区单一依靠木材生产的粗放式经营模式。深入实施“两大工程”后，龙江森工木材产业从419万立方米调减到89.4万立方米。至此，在谈起林区未来生态转型不是全部，未来经济转型也不是全部，首先要填补这“两者”间空隙的，是人的观念……
坐落于黑龙江小兴安岭南麓的兴隆林业局，无论是施业区面积、还是木材产量，都是龙江森工的大局，木材生产一直是该局的主财源。深入实施“两大工程”后，该局每年木材生产从最高年的60万立方米，减少至“十一五”期间的22万立方米，直至今年4月1日的全面停罚。该局一整条以“木”为主的产业链亟待转产转型，林区经济结构随之发生了巨大变化。
“十几年的老工人，抹着眼泪将油锯、绞盘封存入库，也代表了传统粗放式的木材经营走向了尾声。”兴隆林业局副局长杨崇军对中新网记者说，“节流”开始了，“林大头”的观念也要彻底转变了。在施业区作业上，一个护林员已是身兼数职，除了巡山护林防止盗伐外，幼林看护、防止病虫害、森林抚育等工种已全由护林员担任；在木材产业上，随着树木停伐，让每年抚育过程中打下的树枝、脱落树皮全部回收，林下北药的采摘成为了“开源”的新兴产业。
杨崇军为记者介绍了一个新经营项目，就最好地诠释了林区经营观念的变化：作为小兴安岭最具代表性的珍贵树种红松，兴隆林业局于去年开始历时6个月在施业区内100多万株逐一建档登记，并开始向林区职工竞价承包。“红松的松塔能产生最饱满的松子，过去生出的松塔要么被老百姓自发上山采走，要么就烂在山上。”杨崇军说，以木材生产为主业时，谁也没在乎这小小的松塔，在民间采摘中，有人为了省事还会对红松“抹头”，破坏了红松的生长；现在，场将红松分为312个竞价承包区，分包给林业职工，让职工直行看护、采摘松塔赚取效益。“下一步我们将对胡桃楸树种进行清查，未来的山核桃也要竞价发包……”杨崇军在采访中反复提到了一个词：颗粒归仓！
而同处小兴安岭南麓的绥棱林业局，柳编生产厂已形成了400多工人的规模—森林抚育过程中，山上的护林人将树枝、脱落的树皮收集运送到山下林业局园区的柳编厂，手工编制成一件件精美的工艺品。据了解，柳编厂目前非但没有产品积压，而且全部接受的是欧美市场的订单式生产。“外国人喜欢原生态的工艺品，特别到圣诞节等西方节日时，柳编厂的订单需要加班加点去完成。”
据了解，目前以龙江森工各个林业局，旗下以木材循环经济、多种经营为主的企业正如雨后春笋般窜起，抱着木头不敢放手的“林大头”已真正变成了历史符号。
转岗：“富余人员”山上、山下“华丽转身”
“不让伐木了又该怎么活？”封山育林以来，龙江森工下属的每个林业局的在岗职工均超过万人，而随着整体采伐量的逐年调减，林区职工的“瘦身”也随之而来。当越来越多的一线职工变成了“富余人员”被剥离后，“以后该咋吃饭”成为无论在岗的、还是转岗的每名林业职工生活中“惶惶不安”地心结。
45岁的王春志，曾是绥棱林业局山上林场的一线“打枝工”，有20多年工龄的他眼看着自已随着工龄的增加，工资和手里的活儿却一天天减少。2009年，老王怀揣着最后一个月几百元工资回家。“当时全家只能是简单过活、保证别让孩子挨饿，生活上感觉确实有点儿山穷水尽。”老王提起“最后转岗的日子”仍旧唏嘘不已。随后，林厂在职工间推广多种经营的经验，老王“被动”地用全家最后的存款，在林厂划拨的一块地上做起了农业生产。几年下来，老王的心思也越发活络起来，老王联系林厂领导，由林厂帮助在一块工地上修建了基础设施，盖起了大豆接收和加工厂。5年转瞬，老王也从打枝工变成了小老板，到农忙季节，他每年还有吸纳30多名老工友帮忙，一季下来帮助他们每人增收2万元以上。在老王的加工厂内他侃侃而谈：“前期投入的100多万到今年就回本了，今年收豆子就是静挣了，冬天再回山上打枝，以前一年闲半年现在天天都满满的……”老王突然住了口，笑着对记者说：“再说就撂底了。”
和老王一样，“山上”的富余人员受着大林地里特有资源—养蜂、种野菜……职工转岗还算有所依靠；但是，在“山下”与采伐相配套的森铁运输、贮木经营的林业工人们，他们的转岗就必须依靠整体的产业扶持。
13日，记者沿兴隆林业局的公路一路向老贮木场挺进，这个早在建国之初就已设立的大型贮木场此时再难觅一根原木；场内，圆柱形的一袋袋木耳铺装在120个大棚里，棚内垄间的喷灌映衬这午间阳光，远望下雾气缭绕，人们在内劳作的景象就仿若一笔云间游弋的“水墨”。在“山下”木材生产行业面临整体转型之际，发展“第三产业”被迫地提上日程：从“安置解决吃饭”到“每户每年的增收致富”，兴隆贮木场于去年年初全体在册300多名职工全部进行木耳养殖培训。
“职工们重学养殖技术，制作木耳袋子、棚内种植、采摘，等上半年木耳收完再迅速转制蘑菇袋。”已经名不副实的兴隆贮木场厂长张清舜说，工人们在一步步摸索，随着熟练度的提升产量也会增加，不论未来能否致富，但是有了正确的出路……
目前，森工系统的“山下”工人们，正在普遍走进与木材精加工或多种种植为主的企业，在经历过一段重新学习技术的“阵痛”后，“华丽转身”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悄然实现。
棚改：“一面坡”老平房改建生态小城镇
与国家“两大工程”相呼应，林区棚户区改造项目自2009以来开始，龙江森工下属林业局的“一面坡”棚户区在几年来被一茬接一茬的改造为楼房，一座座生态小城镇在林区内绽放。
记者走在绥棱林业局的局址生活区里，宽敞的马路两侧栽种着“乔、灌、花”复合式绿化带；园林工人们正把山泉水引入小城镇内随处可见的人造溪流内；一片片洋楼小区错落有致地建设在绿地之内；老人们拿着小凳围坐在公园的绿荫下安详地先聊着；背着行囊的“驴友”们在随处可见的假山、花丛间留影，并利用已经覆盖局址的WIFI上传着图片；林业局周边乡镇赶过来的一对对新人，在中心广场拍摄着外景婚纱，引得路人们好奇地流连……在2009年起，绥棱林业局根据相关政策实施棚改以来，5年过去原有老局址的“一面坡”老平房，变成了今天局址被评为“AAA级景区”的生态小城镇。
记者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张广彬回身遥指远处一片5层的棚改回迁小区—红星小区，他就住在其中一栋的60多平方米的两居室里。张广彬向记者打趣：“现在吃鸡蛋得去市场上买，因为住楼了不能再养鸡抱窝了……”现在，张广彬在小镇里开出租，妻子成了社区工作人员，而他最后一件心事也落了地：去年大学毕业后在外地打工漂了一年的女儿，随着林业局招收的100多名大学生，回到了家里搞起了旅游。
据了解，在绥棱林业局进行棚户区改造以来，以形成了5块大型社区，原来棚户区的林业家属已全部入楼生活。同时，一组最新的人口数据成为了棚改后林区小城镇建设的最好诠释：绥棱林业局原有职工、家属总人工为5万多人，目前在局址生活的人口已于今年突破了6万人，这20%的人口增幅全部是周边乡镇来此买房安居的。
旅游：森铁老机车承载的生态旅游梦
“温饱吃喝解决后，咋活更有滋味？”13日，记者从位于兴隆林业局辖区内的“小兴安岭第一峰”鸡冠山上新修的山间栈道蜿蜒而上，身边不时有“驴友”快步穿行而过、利用修建好的扶梯穿越小峰间的峭壁，他们在初探这“半遮面纱”的旅游新区；同时，工人们也在如火如荼的建设着林区里的同类旅游设施—林区旅游已经成为黑龙江林业转型后一大重要支柱。
走访中，记者看到无论是兴隆林业局，还是绥棱林业局，停伐之后用来运送木材森铁窄轨铁路和老蒸汽机车均被完整地保留下来，保留下来的还有依靠“林区生态游”的致富梦想。绥棱林业局职工贾晓播在今年4月主动转岗组建了林区旅行社，自己当起了老板向外推广着“小火车进林区”的旅游线路。“搭乘老机车一路开进林区，感受如今山上茂密的大森林，还可以包下山上职工的小旅馆在林区里生活一晚。”贾晓播告诉记者，她围绕小火车设计了各色的一日游项目，陆续还要增加林间穿越等生态旅游项目。
据了解，龙江僧工目前以打造知名的森林生态旅游胜地为一大主要产业，建设了诸如雪乡、凤凰山、亚布力等多个知名的旅游集合区，陆续开发更多的景区、景点建设已取得了显著成果，大森林、大冰雪、大湿地、大湖泊等龙江特色景观将在未来得到更好地彰显。预计，到2020年，龙江森工实现旅游产值及收入100亿元，年接待游客2000万人次
新林区：重现富饶的北疆林海
记者从黑龙江森工总局了解到，作为中国最大的国有重点林区、东北亚陆地自然生态系统主题之一，林区一直承担着中国北疆生态系统绿色屏障的作用。目前，林区的自然植被和野生动物已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恢复。
“森工的优势在资源，潜力在资源，资源是森工产业之基，也是发展之本。”黑龙江省森工总局党委书记高金芳表示，未来森工正全力打造和实现着发展林业、木材生产、林产工业、种植养殖、森林食品、北药、生态旅游、清洁能源等“八大产业”。
至“十二五”末期，森工林区将实现打造“七大定位目标”—继续打造中国国家重要的森林生态屏障，建设更为完备的生态体系；打造国家重要的木材战略储备基地；森林食品实现系列化生产、规模化经营、集团化发展，以天然、有机、绿色为特点的“黑森”品牌；打造知名的森林生态旅游胜地；打造重要的林产工业基地，采取境外为主、国内补充的办法，保证木材原料来源，保持木材精深加工的产业优势；打造优美宜居的森林生态城镇；打造更加文明和谐的新林区，提供职工的生活水平和幸福指数得。
随着继续实施天保工程二期和大小兴安岭林区生态保护与经济转型规划为主线，一个生态完备、环境优美、生活富裕的现代化新林区将重现祖国北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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