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忆如
轰动国际的当代经济学家托马斯·皮凯蒂上个周末应邀赴台湾地区访问,并举行公开演讲;他的全球畅销书《21世纪资本论》,中文版也已于11月14日在台湾地区发行。诚如经济诺贝尔得主保罗·克鲁格曼对他的推崇:“这是近十年来最重要的经济论述”;皮凯蒂的经济思想,的确将给予发展已然遭遇瓶颈的资本主义,一个深刻检讨的起点与契机。
自古典经济学派始祖亚当·斯密以来,资本主义追求的是最佳资源分配;而“最佳”的定义则在于如何以有限的资源,创造出最大的价值。
只是,在原本传统的古典经济学里,所谓“价值”,并没有一个绝对的评量;也因此,“价值”是随着不同的主观去认定的。但是,经过了两百多年的发展,现代资本主义却普遍以“金钱”,作为“价值”的代表,甚至往往成为唯一的代表;这种扭曲之下,资本主义被误解成如何追求最大“金钱财富”的一个概念。“个人追求最高所得、企业追求最大利润”,好似成了资本主义的代名词。但是,回归古典经济学理论的本质,就该省思这是多么大的偏差;而且这个偏差又因此制造出今日多少无法解决的难题。
其中,最大也最重要的一个难题,当然就是皮凯蒂教授所提出,且引起全球共同高度关切,“贫富差距恶化”的问题了。
皮凯蒂教授整体论述的中心点,在于提出“当资本报酬率长期高于产出及所得的成长率,如同十九世纪之时,资本主义便会产生许多令人无法接受的人为分配不均,从而彻底瓦解民主社会依照个人才能与努力决定报酬的基本价值,而这正是21世纪极有可能重现的情况”。他所点出的重点,因此不仅在于今天全球贫富差距的现实,而更在于未来贫富差距更加恶化;“富者愈富”成为一种“现在及未来进行式”的高度可能性。面对这样的一个状况,我们怎么能够漠视,又怎么能够不去深思,“21世纪资本主义”,究竟将走向何方?
瑞士信贷最近的“全球财富报告”指出,全球前百分之一最富裕的人口,掌握全球将近一半的财富 (超过48%);另一方面,联合国公布全球目前仍有21亿人口,每日靠着不到二美元度日;如果这种偏差持续扩大,社会的和谐,怎么可能不受到威胁?而且这种发展趋势,又怎么可能是所有人共同追求的理想目标?近两三年来好几部电影,也都反映出对贫富差距的焦虑;例如“钟点战”、“颠倒世界”、“饥饿游戏”等这几部电影及小说,点出的关键皆是在于对“世袭财富贵族”的不满与不平。皮凯蒂教授的论述,是严谨的专业经济分析,但却碰触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社会公平正义问题。
(作者为香港北威顾问公司董事总经理)
作者:刘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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