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斯牛市将埋葬谁

　　邓新华

　　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之后，世界各大国匆匆狂发货币救市，中国搞了4万亿。2009年，著名经济学家张维迎发表演说《彻底埋葬凯恩斯主义》，批评政府救市浪潮。当时，没有几个人相信他。但是几年以后，人们看到了4万亿的恶果。

　　但是那又如何？在凯恩斯主义的影响下，货币的水位已经筑得高高的，今天的宽松货币规模已经远远大于2009年。今天谁还把4万亿叫做“救市”？4万亿以下只能叫“微刺激”。前一段新闻报道说赵薇身家44亿。要知道1990年代，大陆明星身家过千万就让人惊叹了；2000年代，明星身家过亿也让人惊叹。而今天，明星身家数十亿、上百亿已经不算什么，这也体现了货币充水程度。

　　为什么钱越来越多，而企业却越来越叹“钱荒”？张维迎有一个解释，就是“钱荒”恰恰是钱太多造成的。因为政府多发货币，扰乱了资源配置，企业经营会越来越困难。

　　但钱多了，股市毕竟会涨起来，因为资产未来的名义回报会增加（实际回报可能反倒是减少的），这是典型的凯恩斯牛市，就是货币放水下，错配的资产名义价格高涨。已经有学者宣称，本轮牛市将达到1万点。

　　凯恩斯主义者认为，当经济下滑时，政府开支可以激励市场信心，让投资活跃起来。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政府开支是让错误的投资活跃起来。眼下看，似乎经济很活跃，但错误的投资活跃的另一面，是正确的投资越来越困难。当错误的投资无法维持时，经济就会跌进深渊。

　　其实，中国有过错误的投资史上最活跃的时期，那就是1958年的大炼钢铁、超英赶美。结果怎么样，就不用多说了。要说信心，那时候大喇叭天天鼓舞人们的信心。但经济不是有了信心就有了繁荣。繁荣来自于资源的高效配置，资源错误配置下的信心，信心越大，灾难越大。

　　但“埋葬凯恩斯主义”短期内实在难以实现。要知道，现在无数主流学者振振有词地呼吁“抗通缩”，据说呼吁“抗通缩”都成了一个产业了。凯恩斯主义注定还要统治一段时间。也许，这一波凯恩斯牛市崩溃之后，才有改变的些微可能。讨论“埋葬凯恩斯主义”，不如先讨论一下“凯恩斯牛市将埋葬谁”。

　　那些不能及时撤离的获利者会是被埋葬的对象，但这也只是一小部分人。最大的一群受害者是无缘资产泡沫的普通人。错配的资产降低经济效率，使得工薪阶层的实际收入下降。在资产泡沫繁荣时，普通人就已经在受害，而在泡沫破灭时，普通人的境遇将更加糟糕。

　　只有凯恩斯主义被摈弃，普通人才可借助真实的经济增长——效率提高而改善生活。

　　（作者为人文经济学会特约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