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茉楠
8月29日,美联储副主席费希尔、欧洲央行副主席康斯坦西奥以及英国央行行长卡尼等齐聚全球央行年会,商讨全球通胀情况。费希尔表示,油价下跌、强势美元以及美国经济中存在的“闲置产能”都是通胀持续低迷的原因。虽然预计美元走强还将持续一段时间,但是油价继续下跌的可能性已经下降,就业市场的“闲置产能”也在变小。有理由相信,通胀将向美联储的目标值迈进。但全球通胀低迷和通缩的局面真的可以逆转吗?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已经过去7年,但全球经济仍难完全走出危机的阴影。近期全球市场剧烈动荡,为复苏前景增添了不确定性。金融市场巨幅波动和通胀低迷引发了全球央行的忧虑,如何为金融复苏开出药方,摆脱“停滞型增长”成为世界各国的难题。
当前,多个经济体的通货膨胀率持续下行。欧美国家的核心通胀率偏离通胀目标轨道,即便是欧洲央行推出新一轮宽松货币政策也难以力挽狂澜,欧元区通胀率仍徘徊于临界线附近。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增长乏力,结构性问题突出,工业生产下行,通缩风险正在全球范围内蔓延。
美联储退出量化宽松货币政策,这是量化宽松周期转向紧缩周期的开始。在这一过程中,美元升值效应通过“进口-购进价格-PPI-CPI”的渠道影响价格总水平。同时,由于美元是全球大宗商品的基准计价货币,持续升值将导致国际大宗商品价格下降。
实体经济增长乏力和产出缺口扩大也导致通胀低迷,甚至成为通缩的重要因素。
金融危机期间,全球进口总体萎缩8.4%,中国逆势增长23.3%,成为全球需求的主要支撑者之一。然而随着近几年中国启动去杠杆化和去产能化进程,增量需求大大放缓,产出缺口开始加大。全球有限的市场资源成为各国的竞争焦点,直接导致了全球价格总水平的下降。
美元升值周期进一步加大了债务通缩压力。当前,美元正在步入升值新周期,将会加大许多以美元计价的新兴经济体海外债务风险,并推升全球债务负担和融资成本上升。
根据国际金融协会测算,2014~2018年,所有新兴国家需要展期的企业债务将达到1.68万亿美元,其中约30%以美元计价。如果美元进入升值通道,新兴经济体债券展期成本将显著上升,债务风险将随之升温。
此外,人口结构的变化对全球经济和价格总水平的影响更为深远。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全球经济持续低迷。而此时,美国和中国两个全球最大经济体正处于劳动人口周期变化拐点。
以15~64岁劳动年龄人口比重衡量,美国和中国在2006~2009年经历了劳动年龄人口周期峰值,欧元区和日本人口周期已于1988~1992年见顶。人口结构变化,老龄化趋势导致储蓄消费结构变化。消费增长趋于停滞,这是造成供给失衡,并进一步引发全球需求萎缩和价格总水平下滑的重要因素。
国际金融危机以来的7年证明,世界经济增长轨迹和格局渐变,逃离通缩和流动性陷阱区域,仅靠延缓美联储加息或是全球央行再次货币宽松,释放流动性已经难以有效解决。结构性问题需要结构性改革应对,如何寻找新的“供给替代”,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切实促进全球经济增长才是治本之策。
(作者为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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