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银行下属机构国际金融公司担任经济学家的安东尼·范阿格塔米尔,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发明了“新兴市场”这个词。
三十年后,这个词依旧代表着一个“新”的世界,吸引着世界眼球。伴随新兴市场经济快速增长,让这些经济体在世界组织中拥有更大话语权成为共同
呼声。历经数年波折博弈,美国国会18日终于批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2010年份额和治理改革方案,让这种期盼有了答案。
在海外舆论眼中,作为布雷顿森林体系遗产的IMF,其改革方案得到放行意味者中国、印度和巴西等新兴市场国家将拥有更大发言权,这在改善IMF治理的同时,也将重绘世界经济秩序版图。
中国份额将升至第三
美国国会参众两院上周五通过了规模1.1万亿美元的支出计划,其中包括实施IMF改革的内容。根据目前预计将会落实的改革,中国在IMF的投票权份额将从3.8%提高至6%,而美国的投票权份额将从16.7%微幅降至16.5%,同时保留其否决权,欧洲一些国家的份额则相对降低。
至此,中国、印度、巴西和俄罗斯与美国、日本、德国、法国、英国和意大利,一起组成IMF新版投票权座次前十位。
IMF总裁拉加德表示,这一改革方案将增强IMF在支持全球金融稳定方面所发挥的作用。拉加德称,改革方案显著增加了IMF的核心资源,使我们可以更加有效地应对危机,并且改善了IMF的治理,更好地反映出有活力的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在全球经济中日渐上升的影响力。
中国央行对此表示,这标志着2010年改革方案在拖延多年后即将正式生效。2010年改革方案将提高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在基金组织的代表性和发言权,有利于维护基金组织的信誉、合法性和有效性。未来,中方愿与各方密切合作,支持基金组织继续完善份额和治理结构,确保基金组织成为以份额为基础、资源充足的国际金融机构。
据介绍,2010年改革方案生效后,基金组织份额将增加一倍,从2385亿特别提款权(SDR)增至4770亿(SDR),并实现向有活力的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整体转移份额6个百分点。其中,我国份额占比将从3.996%升至 6.394%,排名从第六位跃居第三位。
这份2010年改革方案的内容包括货币基金内部调整投票权,使发展中国家以及新兴国家整体的投票份额提升6%。
这已经是中国本月第二次在IMF受到关注。北京时间1日凌晨,IMF宣布将人民币正式纳入其SDR货币篮子。
当然,这一份额改革并非水到渠成,期间也经历波折。IMF份额和治理改革方案要实施,需要188个成员国中至少85%投票权的支持。美国是IMF最大股东国,在此问题上拥有一票否决权。
这也是该改革方案自2010年以来迟迟没有进展的原因——美国因此招致全球其他相关方的批评。
IMF总裁拉加德曾表示,如果美国不同意,她将无法推动加大新兴国家在该机构表决分量的改革。IMF前第一副总裁利普斯基近日在接受采访时则表示,各国有很多人对美国官方不能通过IMF首尔改革方案感到沮丧和失望,“这对全球系统、世界经济以及达成一个多边、非歧视、开放的经济和金融系统是十足的负面。”
如今这种担忧已随着方案的通过而得到缓解。BBC评论称,美国国会投票通过IMF改革协议,表示这项改革协议已经成为美国法律,等于清除了多年来阻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改革的最后一个障碍物。
全球经济秩序等待重塑
即使在改革之路上仍有细节问题等待进一步协调,但这一行动在海外舆论中仍有着标志性意义。IMF的权力结构是1944年的产物。当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胜国即美国及其盟国创建了这一特殊的框架。
路透报道称,长期以来美国一直占据着IMF的主导地位。由于该机构总部设在华盛顿,因此对美国来说就好像是“主场作战”,美国利益几乎从未被触及。近年来经济迅速发展壮大的新兴工业国家对此尤其感到不满。
这种说法有着数据支撑:过去10年里,仅5个金砖国家的经济总量在全球国内总产值中占的比例就从18%上升到了28%。
德国一家媒体也评论认为,新兴国家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改变目前以美国霸权为主导的世界秩序。哈佛肯尼迪政府学院的经济学家杰弗里·弗兰克尔同样认为,新兴市场国家在全球治理中的代表力与它们的经济和货币日益重要的角色并不匹配。
去年,由巴西、印度、中国、俄罗斯和南非组成的金砖国家签署了成立自己的新开发银行以及援助基金的协定。德国法兰克福汇报评论指出,1944年布雷顿森林体系诞生时,这5个国家(或者它们的前身)都在场。现在在巴西的聚会表明了一种意志,即打破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美国主导的金融秩序。
这五个国家拥有40%的世界人口,经济总量达全球五分之一。德国之声则说,设立新开发银行被看做是与西方领导的金融机构的抗衡。
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国际经济主任本·斯泰尔认为,美国国会批准改革措施非常重要。“此举肯定迟了一些,我认为这带来了一些代价。”他曾在接受上证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中国和美国政府对于IMF监管改革没有本质分歧。IMF以GDP决定话语权的监管改革,实际都会增加中美在基金组织内部的影响力。”
如GAM控股的首席经济学家拉里·夏德威所言,当今世界的经济和金融一体化程度比十九世纪下半叶以来的任何时候都要深。他近日在世界报业辛迪加网站的一篇专栏中问道:难道单一全球央行和单一世界货币不是比我们的令人困惑、效率低下并且早已过时的国家货币政策和货币“大杂烩”更有意义吗?
夏德威写道:全球金融稳定也可以在当前框架中得到加强,所需要的无非是协调、透明、易于理解的规则和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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