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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扰西欧的恐怖幽灵 真正的麻烦是不断加剧的社会分化与社会失衡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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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欧的社会安全秩序正面临新世纪以来最为严峻的挑战,而且这一局面可能才刚刚开始。短短十天之内,法国尼斯发生严重恐袭之后,德国罗伊特林根、慕尼黑、安斯巴赫等地连续发生多起恐袭事件。这些事件的嫌犯都是来自中东等地区的难民或者移民。恐袭事件的频密发生,意味 着德法等国在不断吸纳难民或移民之后,遭遇了如何安顿他们和弥平社会裂痕的巨大难题。

  在欧盟内部,英国以公投退出欧盟、东欧以坚持拒绝向中东难民开放边境的不同方式,表明他们认为自己很难甚至无法解决安顿难民和移民的难题,于是宁愿公开分裂,也要尽量置身事外。法国和德国作为欧盟领导国家,一方面积极推动欧盟内部的人员自由流动,另一方面积极推动欧盟国家接收中东难民,并率先垂范,例如,德国近年接受了一百余万难民。法国和德国等西欧国家接收中东地区移民已有长期历史,他们的努力缓解了叙利亚内战之后形成的人道主义危机,同时给自己留下了艰巨的内政难题。

  移民或难民问题变成法德等国的内政问题之后,其困难不仅在于移民与本地人在宗教信仰、生活习惯等方面的显著差异,移民难以融入本地社群,更在于相当部分移民几乎一无所有,移民群体与本地居民在生活水平和财富积累等方面往往存在较大差距,这种阶层落差形成了社会情感的恶性循环,为各种极端思想的传播提供了土壤。

  二十余年前,美国政治学家亨廷顿曾提出闻名世界的“文明冲突论”,其中强调了伊斯兰文明与西方文明在历史上的长期冲突及其在当代的演变。他也曾在生前最后一本著作《我们是谁》中指出,拉美裔人口在美国增速大大高于盎格鲁-萨克逊白人,一旦拉美裔在美国人口中占多数,美国政治将发生巨变,因此他认为美国应该收紧对拉美移民的政策。如果按照亨廷顿的分析逻辑,今天西欧面临的问题是,在穆斯林移民人口大量增长之后,需要在内部处理伊斯兰文明与西方文明的关系问题。西欧移民问题与美国移民问题的一个重要区别即在于,拉美裔作为美国主要的少数族群,在宗教习俗上与盎格鲁-萨克逊白人之间的矛盾相对较少。

  但是,如果认为困难主要是在西欧国家内部难以协调不同文明,对于走出困境并无助益,反而可能进一步增加对立情绪或绝望感。社会分化仍然是无可回避的核心难题,毕竟相当一部分移民接近于一无所有,由此聚居形成的少数族群底层,在任何国家都是社会治理难题。美国的所谓底层黑人社群问题同样如此,近期美国连续发生个人恐怖主义事件,显示此一老大难题的积重难返。所谓黑人底层社群在宗教上与美国主流社会并不存在尖锐矛盾,但长久以来底层社群(不止是黑人)的贫困世代复制与社会分化,形成了根深蒂固的社会歧视与社会对立情绪,使得这一问题成为酝酿社会冲突的“火药桶”。

  因此,真正的麻烦还是不断加剧的社会分化与社会失衡。接替卡梅伦上任的英国首相特蕾莎·梅意识到了这一问题。她虽然是右翼的保守党魁,但在一些方面比左翼的工党更注重缩小社会分化。她提出在公司董事会中增加工人代表的政策设想,并在上任演讲中特别安抚中下层民众,凸显迪斯累利时代开始的托利党(即现在的保守党)“一个国家”(而不是分裂为穷人与富人的“两个国家”)的传统。在她看来,移民问题之所以影响英国下层民众,让他们在公投中多数偏向脱离欧盟,关键原因还在于全球经济和金融危机之后社会分化的加剧。

  既来之,则安之。西欧国家的移民问题并不从今日始,新世纪以来法国几乎每年都会出现少数族群青年暴力抗议的群体事件。西欧国家包括英国在移民问题上并无回头路可走,只能向前看,去探索一条出路,既能缩小社会分化,又能有效协调不同文明。极右翼势力在这一过程中会有所发展,但只要法德英等国发挥政治创造力,西欧的未来并不是那么灰暗。(编辑 欧阳觅剑)

  作者:陈思
business.sohu.com false 21世纪经济报道 https://epaper.21jingji.com/html/2016-07/26/content_43974.htm report 2218 西欧的社会安全秩序正面临新世纪以来最为严峻的挑战,而且这一局面可能才刚刚开始。短短十天之内,法国尼斯发生严重恐袭之后,德国罗伊特林根、慕尼黑、安斯巴赫等地连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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