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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资产泡沫的前提是收缩货币,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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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经济方面最热的话题就是“资产泡沫”了,7月26日,在指引下半年经济走向的政治局会议上,中央首提抑制资产泡沫,中央表态引市场大哗——真要刺破泡沫了?

  

  来源:四维环球金融智库、华夏时报

  最高层提出了今后经济政策中一个重要的方面是抑制资产泡沫,这让最近的金融市场很为动荡,而金融监管层也开始行动起来,在各个方面进行降低杠杆,抑制泡沫的行动。比如银监会把搁置已经一年的理财新规又拿了出来,并且许多条款比去年征求意见稿更加严厉,直指影子银行;证监会更是加强监管私募业务,直至目前盛行在券商和基金子公司的通道业务;保监会则让宝万之争不胜其烦,也开始抑制高现金产品,其实就是万能险等等。

  不过,这次我们发现,央行稳坐钓鱼台,而是继续放水。7月29日,央行以利率招标的方式开展了700亿元7天逆回购操作,中标利率2.25%,与上期持平。该操作量较昨日的800亿元进一步缩减。至此,在7月最后一周,公开市场实现资金净投放3250亿元,连续第二周实现资金净投放。

  当然央行的表态还是要抑制金融泡沫的,中国央行行长助理张晓慧指出,随着监管体制、统计和信息收集等条件的完善,未来宏观审慎评估(MPA)对表外业务的规范还会进一步加强,央行会继续研究将表外业务风险防范与宏观审慎评估相结合的路径。她认为,近年来,非存款类金融机构快速发展,其中有些机构高杠杆经营现象突出,已经成为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不可忽视的重要领域,有必要引导这些机构加强杠杆管理和风险防范,把过高的杠杆调整到合理的水平。MPA实施后,存款类金融机构在向非存款类金融机构提供信贷资金时,会更加注重风险管理和资本的合理分配,一些杠杆过高、过度依赖同业负债的非存款类金融机构如果仍然固守高杠杆理念,感受到一些流动性压力和制约也是正常且合理的。

  不过我们想要说的是,如果央行在货币源头上不采取紧缩,任你采取行政紧缩措施,围追堵家流动性,想要抑制资产泡沫,最终都是徒劳,因为资金已经放出来,商业银行总要盈利,他就会想方法贷款,这样就会创造M2,而M2对银行是负债,他总要投出去形成资产,产生收益,才能覆盖负债,不然银行就会亏损,其他金融机构也没汤喝。

  资产泡沫是什么,两个要点:一个是货币信用创造太多,一个是资产需求太旺盛,两者缺一不可,但是在这两者中货币信用更是基础,如果没有足够的货币信用创造,任你资产需求再旺盛,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资产泡沫就起不来。

  中国的资产泡沫非常复杂,因素很多比如贫富分红加剧,税收过重,土地财政等等,但是货币发行太多是更本质的因素。M2马上逼近150万亿,增速是11.8%,而GDP增速是6.7%,那么这个增速差是5.1%,去掉CPI2.1%,还有3%的货币增速,是说不清楚的,很多人都用间接融资等来说明中国M2总量过大的问题,但是货币既然存在它就要追逐资产,形成利润。但是最近几年我们采取的措施,没有从央行的货币水龙头采取措施,而是行政性的围追堵截,比如对房地产信贷的限制,形成了前几年的影子银行体系,比如信托,银信合作,比如商业银行之间的同业业务的疯狂爆发,这形成了2013年的钱荒,央行本来想以货币紧缩的措施抑制金融机构金融资产的冲动,但是钱慌的压力太大,最终央行选择拥抱市场,加上当时高层的硬任务是降低企业融资成本,央行从2014年开始在公开市场上大幅放水,公开市场利率大幅下降。

  为了抑制影子银行的风险,减少金融风险,监管层在2013年开始以8号文,开始规范影子银行和同业业务,同业业务是规范了,信托业务是不行了,但是央行放水依旧,资金没地方去,这时候正好证监会放松了券商和基金子公司的通道业务,资金于是涌向了通道和股市等市场,因此金融泡沫依旧,更加膨胀,只不过变换了一个形式而已。

  央行为什么要这么宽松呢,明明知道大多数资金都去影子银行,都形成了泡沫,这是因为债务过高,必须降低债务成本,必须以货币放水,才能把这些债务养住,不然就崩溃,别的不说,没有央行放水,把利率拉到最低,哪里来财政部几万亿的债务置换?可能债务危机早就爆发了。

  中国经济走到现在,任何现象都是长期发展形成的,都有深厚的根源,这些根源跟经济体的所有要素紧密联系在一起,想要只是享受好处,而不承担后果,只要利益不付出代价的一切政策措施,最终都是一场空,而且养痈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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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金融,咱们再说说房地产,有分析认为本次中央表态,也直指房地产领域。

  【推荐】真要刺破房地产泡沫吗?

  近日,政治局会议第一次提出抑制资产泡沫,引发市场大哗。由于股市流动性强,稍有风吹草动就开始调整,因此A股成为这个消息第一个牺牲品,这是中国在四万亿刺激,经济全面泡沫化之后,最奇观的景观:所有的行业和领域都在加杠杆,只有A股在去杠杆,当然2014年和2015年疯狂了一次,搞了个股灾。尽管创业板的一些小股票泡沫也还严重,但是毕竟许多大公司其市盈率都非常低,反映了中国经济未来的基本面。

  许多人看到政治局的这个表态,都以为要刺破房地产泡沫了,这个看法不一定准确。房地产的确泡沫很大,但是在当下的房地产彻底绑架了经济,每当房地产处于低迷,经济就下行,财政收入就锐减,可谓在中国经济下行期,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土地财政跟地方政府的运作捆绑在一起,房地产泡沫要是破了,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高层酝酿抑制资产泡沫,房地产肯定是终极目标,但是目前所要做的不是刺破房地产的泡沫,而是政府能够维持,能够不让泡沫继续膨胀,也不让它突然爆裂,就相当了不起,也是非常不容易。其实从去年开始对房地产的各项税收优惠,金融放开,直至今年对个别房地产价格上涨过快地区的打压政策的再次出台,都表明了这一点。

  比如中国经济在2012年开始就有很大的泡沫,并且有些地方已经破裂,但是最终没有在全国范围内大范围破裂,原因在于经济发展的底子和动能还有,尤其是底层的消费和中小企业创造利润的能力还很强,他们保证了就业和消费,至少从短期来看,居民的收入还没有出现断崖式下滑,因此资产泡沫还在保持着。

  那么现在政府在刺破资产泡沫时,可以在哪些方面有作为呢,我们认为现在很可能就在刺破金融市场的泡沫。这个泡沫事实上央行在2013年就想刺破,但是搞了个钱荒,社会压力太大,只得加入资产泡沫的大合唱,疯狂发放货币,导致金融体系的资产泡沫变本加厉。

  其实,从种种迹象看,刺破或者抑制金融泡沫的行动已经开始了。最近,证券系统正在热烈讨论的《证券期货经营机构私募资产管理业务运作管理暂行规定》,其目的就是要压缩在资产管理行业广泛存在的通道业务;而银监会正在研究制定《商业银行理财业务监督管理办法》,银行理财业务监管重点包括:对银行理财业务分类管理,分为基础类理财业务和综合类理财业务;禁止发行分级产品;银行理财业务进行限制性投资;银行理财计提风险准备金等,其宗旨也是银行理财资金通过各种加杠杆手段进入股市、债市等市场的套利行为。

  金融体系的资产泡沫是怎么产生的,追根溯源,还是最近几年实体经济融资需求降低,而政府要求降低企业融资成本,央行于是持续货币宽松。而银行的资金进入不了实体经济,就在金融机构之间,以各种产品和通道的形势到处流动,过一个环节收一次费,所以金融业的业绩增速虽然下滑很严重,但远远高于实体经济的收益率。然而金融市场的交易已经非常拥挤,债券市场上价格高企,收益率一降再降,几乎要打平一切能产生收益的价差,资产荒蔓延。这里的问题是,用货币之水灌溉的金融交易,最终唯有实体收益做支撑,最后的清算,必然有交易方的违约。

  一旦资产端的收益不能覆盖负债端的成本,如果货币之水干涸,并且持续,那么就会引发流动性风险,如果货币继续印,那就只能是汇率的自动收缩,最终这些问题都会以危机的形式在金融市场爆发。

  当然金融业最终联系的是实体经济,比如金融泡沫许多以企业债的形式挤进了地方融资平台、国有企业和房地产行业,金融泡沫破裂必然对应的是实体的去泡沫,但是毕竟隔了一层,所以抑制泡沫是需要技术含量的。

  (作者:冉学东 原文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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