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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投资渴望破“门”而出

  自1978年以来,我国的民营经济经历了从不允许存在到允许发展,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有益补充”到“重要组成部分”漫长而曲折的过程。在山重水复的环境中,民营经济历尽坎坷,走到今天,在稳定增长、促进创新、增加就业、改善民生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性力量。2015年第三季度末,我国民间固定资产投资的规模达到25.6万亿元,占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的比重为64.8%。但自2015年第四季度特别是今年以来,受多重因素影响,民间投资增速放缓,在全部投资中所占比重呈下降趋势。截至4月末,我国民间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为5.2%,尚不及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速的一半。随着多个指标下降,民间投资的风险也在累积。

  如何改变这一状况,使民营经济走上中兴之路,成为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重大课题。

  “四个不足”与“三道门”

  据了解,民间投资增速回落主要表现为“四个不足”。一是市场需求不振、部分行业产能过剩,导致民间投资信心不足;二是部分政策配套措施不完善、落实不到位,“隐形门槛”、“身份歧视”仍然存在,导致民间投资外部条件不足;三是一些地方政府管理服务还存在缺失疏漏、监管不力等问题,导致民间投资意愿不足;四是民营企业资金、人力、水电气等各种成本居高不下,导致民间投资能力不足。

  从经营效率、融资成本和全员劳动生产率等三个指标来看,民营企业分别高于全社会平均水平2.7、1.9和2.2个百分点。由此看来,民间投资的发展难题不是内生的,而是源于外部发展环境。有人形象地将其喻为“玻璃门”、“弹簧门”和“旋转门”。

  所谓“玻璃门”是指准入限制由显性变为隐性,这一情况在金融行业表现得较为明显。2015年,我国完成5家民营中小型银行的组建试点后,年初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指出,要“推动具备条件的民间资本依法发起设立中小型银行等金融机构,成熟一家,批准一家,不设限额”,在2016年金融体制改革和银监会工作任务中再次重申了这一要求,但到目前为止也没见到第6家。

  所谓“弹簧门”就是将政府准入监督的基本基调确定为“NO”,即对市场主体是“若无批准即禁止”。出租车市场与约租车市场之争,就是“弹簧门”现象的重要表现。出租车不限行,且准入在先,其惯例是通过一定的牌照“租金”将服务标准的维护和业务的组织性保障交给市场主体,以减轻政府的监管压力。该类“租金”本身是应依法打破和减低的对象,而不是持续维护并鼓励不断增值的“资产”。现在,有了与“互联网+”高度融合的“约租车”市场之后,企业代政府维护市场和开展服务形成了重大的模式创新,所需成本补偿也在快速下降,“租金”自然应该下降,牌照也当贬值。但降多少,怎么降,则应由市场说了算。而现实却是部分地方的交通部门、运管部门本末倒置,将“租金”挺在前,将管制拿在手,将公众服务弃在后,“弹簧门”不仅自动关闭,而且还关得很严,许多更高效率的民间投资也只能望“门”兴叹。

  所谓“旋转门”是指在准入程序和环节增加了大量累赘和不合理的繁细,从而导致企业在准入后,面临各种各样的要求,又不知从何做起,最终导致相应要求无法实现,相关业务无法开展,最终放弃准入。在全国推进简政放权放管结合优化服务改革电视电话会议上,李克强总理强调要“以敬民之心,行简政之道,革烦苛之弊,施公平之策,开便利之门”,就是对“旋转门”的切实批评和改革要求。西南某地的欧阳女士2014年从国家发改委、财政部等官网上看到了中国将推进“海绵城市”建设和试点的新闻。她积极着手准备,并安排专业技术人员和设计人员赴德国学习,还进口了相关设备。但在与当地住建等部门的沟通中,得到的答复先后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我们管”“不知道怎么干”等。而今年年初当地被纳入国家“海绵城市”试点城市名单时,欧阳女士却已遣散专业人员,变卖了进口设备,彻底出局了。

  以“新三门”破解“旧三门”

  要真正解决民间投资的下滑问题,需要从观念、体制、机制等层面实行彻底的转变。著名经济学家马光远提出,在民间投资上,需要重构“三重门”:

  一是“观念门”。马光远说,要在观念上真正贯彻中央的“两个毫不动摇”。过去多年,尽管在政策层面上多次强调,要促进各类市场主体公平竞争,凡是法律法规未明确禁入的行业和领域,都应允许各类市场主体进入;凡是已向外资开放或承诺开放的领域,都应向国内民间资本放开;凡是影响民间资本公平进入和竞争的各种障碍,都要通通打掉。但在观念层面,有一些人仍然没有真正落实“非公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重要组成部分”的观念,因而在产业政策、融资以及市场准入方面,总是有意无意地设置一些障碍。

  二是“实业门”。当前,民间投资在实业领域没有信心,除了制造业整体处在困难周期外,房地产以及虚拟投资领域的虚火也是重要原因。马光远指出,这两年,除了房地产,一些股权投资领域的泡沫,动辄暴富的模式和故事,让民间投资没有心思在实业领域坚持耕耘。这是一种严重的资源错配,最终的结果就是民间投资在实业方面的萎缩。

  三是“清单门”。从2005年“非公36条”到2010年的“民间投资36条”,关于鼓励民间投资的政策并不少,有些政策本身的含金量很高,但民间投资的生存空间却越来越小。马光远认为,一个重要原因是鼓励民间投资的思路有问题。落实民间投资的平等待遇,必须通过负面清单的立法思维,而不是当下的正面清单。对于限制或者民间投资暂时不能进入的领域,列一个负面清单,剩下的领域,对所有的主体同等对待,不许设置任何歧视规定,所谓的“弹簧门”“玻璃门”“旋转门”自然破解。

  破“门”之策已在路上

  民企负担较重是制约民间投资的重要因素,其中税费负担又是反映比较集中的问题之一。财政部副部长刘昆表示,中央采取了营改增、清理规范收费基金、鼓励科技创新投资等多项举措降低企业税费,这些都是真金白银、实实在在的举措。“之所以企业的获得感不强,客观上看是因为企业目前的经营环境确实比往年差一些,在利润没有以前那么高的情况下,税费减少了也还是觉得负担比较重。”

  刘昆表示,今后将继续清理行政性收费,推动税收政策落地,调整部分可达性不高的优惠政策。同时,他希望企业也要不断提高管理水平,以适应营改增带来的变化。

  融资难、融资贵一直是民企反映比较突出的问题。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张勇指出,一方面是银行经营风险的控制问题,一方面是民企缺乏抵押、担保能力的问题。“福建、江西等地政府对此做了大量工作,拿出预算内资金,组建应急周转基金,帮助企业通过连连贷、续贷通等,解决融资难题。”他表示,下一步,应给企业提供更多的直接融资渠道,包括上市和发行企业债券,使企业融资多元化、多渠道。

  近年来,中央财政会同相关方面大力推动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改革,对促进民间投资起到了明显作用。“虽然PPP确实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认同度较高,但督查中还是发现了一些共性问题。”刘昆举例道,由于PPP方面的立法缺位,许多部门都出台了政策措施,但统筹不够,各地在执行中觉得部门之间的政策比较难以适应。此外,不少企业家反映,优质PPP项目资源基本上都被国企垄断了,民企要参与PPP项目难度比较大,特别是参与好项目比较困难;与此同时,个别地方政府合同意识较差,承诺不兑现等现象也时有出现。

  针对上述实际,中央财政将加快推进PPP建设,加强政策协调和统筹,落实好PPP财政支持政策,使PPP基金、财政奖补等政策落到实处。与此同时,还要提升政府履约守信的意识,畅通民营企业参与的通道,使民间投资通过PPP方式真正有效地进入公共产品和服务供给市场。

  工信部副部长冯飞举例说:“目前,吉林省已建成的66座污水处理厂中,有三成是由民间资本投资建设运营的,供热企业中的91.7%为民营企业。应该说,民营资本进入的领域正在不断变宽。”他同时指出,公共基础产品具有周期长、投资回报率相对稳定的特点,如何使得市场环境更加稳定、未来可预期,如何让企业的投资利益得到有效保证,是民营企业最关注的一些问题,也直接影响到民间投资的积极性。(本刊记者: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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