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女作家龙应台在她的小说《黄健壮的一天》中,向我们描述了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的故事。其内容涉及日常生活琐碎、家庭社交、工作内容、婚外性行为等等。从内容上看,这个题材平淡无奇。但当作者把我们习惯中的男女两性在社会工作和家庭中的角色进行互换,当女人在外工作支撑着家庭的财政而男人在家中做保姆带孩子,当女人对待婚外性行为和男人的态度和如今人们习惯的男人对待婚外情和女人的态度一样时,小说便有意思起来。比如说当你看到两个在餐厅吃饭的女人对漂亮的大男生吹口哨,比如说当一个女人对丈夫说她的情人“那纯粹是社交需要,逢场作戏而已,你知道女人有时是忍不住的,我当然不是认真的……”,而男人则以一个怨妇的面目接受这样的解释和安慰时,小说就给我们一种诡异的感觉,尤其当主外的女人的情人找上门来说怀孕时。“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呢?”,这个问题就像“这个世界怎么可能颠倒成女主外男主内呢”一样不可思议。 如果说有一天“女主外男主内”就像从前人们习惯于“男主外女主内”一样,成为社会的规则,那固然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但作为个案,却并非不可能,尤其对那些在事业上获得极大成功的女人们来说。比如福特汽车北美车辆业务的领头人安·思蒂文斯,查尔斯·斯齐韦伯公司副主席道恩·兰波,J·P·摩根·蔡思公司CEO迪娜·达布伦,当然还有惠普的女强人卡莉·菲奥里娜。虽然女性在全球著名的大公司任重要职位的比例仍远远低于男性,但她们的出现的确打破了一些东西。甚至连《财富》杂志也夸张地写道:“每个伟大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记得这句格言吗?现在,忘了它。” 但与传统观念里带有明显的性别歧视意味不同的是,今天男女的内外分别,更多地来自于人们对生活的选择。比如惠普的女强人卡莉·菲奥里娜。她与丈夫于1986年在AT&T共事时结婚。富兰克于1998年退休,当时是AT&T一个分公司的副总裁。AT&T一个分公司的副总裁虽然无法与惠普的CEO相提并论,但也并非无所作为的白丁。事实上,成为惠普CEO的卡莉·菲奥里娜,倘使背后没有一个肯提前退休的富兰克,恐怕也将很难走到这一步———至少,这无法让她同时拥有辉煌的事业和幸福的家庭。尽管社会的发展使得在体力上处于弱势的女人,也有机会晋身职业的主流前沿阵地,但并未发展到一个家庭可以容忍男女两个主人每天在外工作12个小时甚至以上。尤其对于一个有小孩子的家庭而言。 此外,难道女主外男主内仅仅是那些可以在全球财富榜上获得排名的家庭的专利吗?并非如此。在著名的美国情景喜剧《成长的故事》中,作为心理医生的爸爸和作为新闻人的妈妈,就是一个典型的女外男内的例子。虽然作为心理医生的爸爸并非是全职“煮夫”,而这个家庭的财政也并非完全依靠当电视台主持人的妈妈。当SOHO一族成为时尚的焦点时,人们讨论在家工作的种种方便和自由,但却忽略了最为关键的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兼顾事业和家庭。至于在一个家庭里究竟是谁SOHO,除了事业的前途等等,更多地则在于个人的选择———谁更愿意承担这样的角色。这并非单纯地意味着一方必须放弃什么和牺牲什么。更重要的是:你愿意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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