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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之交的日本金融运行始终围绕着两大主题:危机与重组。目前日联集团的经营危机又引发了日本金融机构的新一轮重组。以三菱东京合并日联告终的新一轮重组势必对整个日本金融体制乃至全球金融格局产生深广影响。
日联集团寻求自救
日联集团全称为日本联合金融控股集团(UFJ),由原三和、东海和东洋信托三大银行于2001年4月合并组成,是上一轮日本金融机构大重组的产物。日联之所以成为新一轮日本金融重组的主角,直接原因是其经营危机日趋恶化,不得不通过合并求得其他金融集团的救助。
经济泡沫生成、破灭及其导致的长期萧条,给日本金融机构造成了巨额不良债权。在金融环境恶化的同时,处理不良债权又吞噬了大量利润,使日本金融机构陷入深刻的经营危机之中。原三和银行、东海银行和东洋信托银行之所以联合组成日联集团,目的就是要通过重组来摆脱危机,但新组建的日联集团本身又陷入更加深刻的经营危机之中。如作为日联集团核心机构的日联银行2003会计年度的经营亏损达4088亿日元,年度末的不良债权余额达35563亿日元,不良债权率达8.4%,自有资本率则只有8.36%。进入2004会计年度,经营危机仍呈继续恶化之势,第一季度整个日联集团亏损达912亿日元,6月底的不良债权率又比3月底提高了1.74个百分点,达到10.24%,远远超过日本金融厅4%的不良债权率标准。而日联银行的自由资本率则又降至8.19%,几乎逼近国际清算银行规定的8%的底线。
如此严重的经营危机如果继续下去,所导致的后果极可能是被强行注入公共资金,甚至被暂时收归国有,最终被公开出售,而其主要管理层则极可能被解雇。为避免悲剧的发生,日联集团上层主动寻求合并自救,先是与三井住友集团达成合并意向,而后又最终选定了三菱东京集团。
三菱东京积极援手
日联集团最初选择的合并伙伴是三井住友,之后三菱东京又以更大的力度介入其中,并在与三井住友的合并竞争中获得最终胜利。
三菱东京之所以对合并日联如此积极,显然出于多层面的利益考虑。首先,通过合并日联,可以快速改变其在日本金融格局中"老三"和国际金融格局中"老九"的低下地位,一举跃升为日本和国际金融业的"老大"。其次,通过合并日联,可以快速改变其经营领域的过于狭窄和失衡状况,赢得新的利润增长点。在经营领域上,三菱东京与日联集团具有明显的互补性。再次,通过合并日联,可以快速改变其经营地域过于集中在以东京为中心的东日本地区,在其他地区势力薄弱的状况。在经营地域分布上,三菱东京与日联也具有明显互补性。最后,三菱东京也具有合并日联的实力,尤其是具有良好的经营业绩。截至2004年3月,三菱东京集团的总资产高达106.6亿日元,自由资本率高达12.95%；作为其主力机构的东京三菱银行2003会计年度的经营利润高达3597亿日元,而不良债权和不良债权率到2004年3月底已降至9927亿日元和2.55%。
金融霸主再度易位
正是在优势互补、利益契合的基础上,日联集团与三菱东京很快达成合并共识,并于8月12日正式公布了《关于经营统合的基本合意》。依据协议,三菱东京与日联将于2005年10月1日前完成合并,组建的新集团暂称为"三菱日联金融控股集团",双方所属分支机构也按照业务领域进行对应合并。与原来相比,新组建的三菱日联在地域分布、业务对象、经营范围等重要方面均得到明显扩展、均衡从而优化。在地域分布上,更能实现国内与国外,首都圈、中部圈和关西圈之间的均衡发展；在业务对象上,更能实现从大企业、中坚企业、中小企业到个人客户的全面发展；在经营范围上,新集团将成为以银行、信托和证券为主业,涵盖投信、租赁、信用卡和消费者金融等所有业务的"综合金融集团"。
三菱东京合并日联,所产生的直接影响是导致了日本和全球金融格局的再度变革,新组建的三菱日联集团在规模和实力上将分别取代瑞穗集团和美国花期银行集团,成为日本和全球金融业的新霸主。按照2004年3月底现值计算,新组建的三菱日联集团总资产将达1.7万亿美元左右,明显超过目前全球第一的美国花期银行集团与瑞穗集团；其存款总额和贷款总额也分别将高达119万亿日元和89万亿日元。三菱东京与日联在上述统合协议中也明确宣称:合并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打造世界首屈一指的综合金融集团"。
(作者系外交学院国际经济系主任、教授,全国日本经济学会副秘书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