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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加宁:探讨中国模式不如总结经验

来源:经济观察报
2010年04月03日14:14

  魏加宁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经济部研究员

  前面几位教授谈了很多理念。但到底什么是“中国模式”?我个人认为,现在就谈“中国模式”可能为时尚早。在中国和世界的发展进程中,30年的时间还太短,未来到底怎么样现在还很难说。这30年中我们所做的,哪些属于一般规律?哪些属于“中国特色”?目前还说不清楚,存在很大分歧。更何况,又有谁能保证按照过去30年的发展“模式”,中国在接下来的30年还能够继续像前30年那样高速增长?而且,如果说是“模式”,至少有两点,一是可以延续;二是可以复制。我认为当今中国还是应当谦虚一点,更多地学习别人的长处,加快发展自己,这样说并不妨碍我们去总结过去的经验,现在急需讨论的,与其说是 “中国模式”,不如说是“中国经验”。所谓“中国经验”,既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的,还有一些可能是中性的。

  过去30年“中国经验”有哪些呢?我认为主要有三个方面,首先一个最大的经验就是我们实现了开放、改革与发展的良性循环:不断地以开放促改革,以改革促发展,发展以后又带动新的开放,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

  改革开放之初,国门打开,大家出去一看,并不像我们过去所说的西方已经腐朽了,资本主义已经没落了,战后几十年人家反而是发展得很快。由于看到这巨大的差距,大家形成一个共识,就是中国再像过去那么折腾不行了,必须推进改革,通过推进改革来加快我们的发展。而每当发展水平有所提高、承受能力有所增强之后,我们又进一步提高对外开放的程度,推进新一轮的改革,取得新的发展。

  现在遇到的问题是,在开放方面,尤其是中国加入WTO以后,似乎能开放的都开放了。很多人出国后一看,在高楼大厦等 “硬件”方面,人家有的我们似乎都有了,一些地方甚至比人家的还要好。于是,人们在改革问题上出现了分歧,缺乏“改革共识”。为什么现在一些人热衷于谈论“中国模式”呢,其背景也在于此。

  但是我以为,我们与发达国家的差距,光看“硬件”还不够,还应当看“软件”。在社会管理和社会发展方面,我们与发达国家还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只有看到这一点,我们才有可能形成新的“改革共识”。

  再一个重要的经验就是地区间竞争,它可能是中性的,既有正面效应也有负面效应。正面效应是地区之间的竞争形成了一种很强的动力,招商引资,追求GDP,推动了经济的快速发展。负面效应是地区差距拉大,重复生产,产能过剩等等。

  第三个方面是负面的教训。这30年的高速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是依靠扭曲了的要素价格。首先是土地价格被地方政府压低,竞争性地招商引资,出现了对农民的剥夺,农民保护不了自己的土地。其次是劳动力价格被外企和民营企业压低,不上社保、压低工资,等于是对农民工的剥夺。再次是资金的价格被中央银行压低,低利率,低汇率实际上就是压低了资金的价格。另外,资源价格被中央政府压低了,资源税不到位;再有是技术的价格被企业压低了,知识产权保护不够;最后是“环境价格”也被压低,环境污染、“黑色发展”。这一系列要素价格被压低之后,我们实际上把各种福利通过出口补贴给了国外的消费者,甚至还没到消费者手上,而是到了中间商的兜里,我们还要承受国外的指责与反倾销制裁,这实际上是一种“赔本赚吆喝”的发展模式。在改革开放初期,我们缺少资金和技术,这样的发展模式可能有助于启动经济,但是到了今天,这种发展模式实在是难以持续,需要加快转变。

  这些经验对于我们展望未来,可以带来一些什么样的启示呢?

  启示之一是要坚持以开放促改革,以改革促发展的良性循环,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从单纯的招商引资拓展到“走出去”。还要增强改革的内在动力,包括以政治改革、社会改革推动经济改革。建设一个现代化国家,主要要理顺三大关系:一个是政府和市场的关系,过去30年我们最大的经验是至少在学术界把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基本理清了,找到了方向;再一个是理顺政府和政府之间的关系,包括政府内部的权力制衡,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关系;还有一个就是政府和国民的关系,实际上就是民主与法治。

  首先,关于政府和市场的关系,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应当有这么几个基本原则:第一,凡是市场能够做到的就尽量让市场去做;只有市场做不了、做不好的才应由政府去做。第二,对于市场这一块,凡是民营企业能够做的,就尽量让民营企业去做;只有民营企业做不了、做不好的才应由国有企业来做,国有企业有一个重新定位的问题。第三,对于政府这一块,凡是基层政府能够做的就尽量让基层政府去做;只有基层政府做不了、做不好的才应由上一级政府或者是由中央政府来做,基层政府比中央政府更了解当地居民的实际需求。第四,对于投资者来讲,凡是法律没有禁止的就应当允许进入,即“非禁即入”的原则。第五,对于政府而言,只有法律授权的才能够去做,即“有限授权”原则。

  其次,关于“政府和政府之间的关系”,这是现在最急需要解决的问题之一,尤其是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已经到了非调整不可的地步。1994年分税制改革以来,我们的财权逐步上收,事权逐步下放,地方要干的事越来越多,而转移支付资金又下不来,地方资金紧张,还不能公开举债,导致地方财政十分困难。这里需要解决两个问题,一个就是转移支付制度能够钱收上去,也要得下来。再有一个就是要让地方政府有适度的举债权,过去的做法是不让他举债,他就去成立平台公司从银行大量贷款,结果,要么是银行短存长贷,要么是平台短借长投,潜伏风险很大。

  启示之二是要转变地区间的竞争模式,从“GDP增长速度竞争”转变为 “公共服务水平提高的竞争”。另外还要加强纵向的转移支付,建立横向的转移支付。例如德国是有横向转移支付模式的,富裕的地区定期给贫困地区一笔资金。中国国土这么大、地区间差距这么大,也应该做这样的事情,把现在的“对口支援”规范化、制度化、常态化。

  启示之三是要理顺要素价格,转变发展方式,这已经在大的方面形成了一定的共识,最近中央领导一再讲要加快转变发展方式,因此就不具体说了。

  总之,要总结过去,展望未来,做好现在。

  

责任编辑:刘玉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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