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叶一剑
加拿大记者桑德斯在其《落脚城市》一书中说,上一次人类出现如此巨烈的迁徙潮,地点是在欧洲与新大陆,时间介于18世纪末与20世纪初,结果直接造成了人类的思想、统治、科技与福利彻底地改头换面。大规模的城市化造就了法国大革命和工业革命,并且随之带
来前两个世纪巨大的社会与政治变革。尽管如此,这种人类变迁的观点却从来不曾出现于19世纪40年代的报纸或者是20世纪初国会辩论中。
人口从乡村涌向城市,从一个地区涌向另一个地区,对很多人造成了直接的影响。但更多的人却将对人的影响置之不理,更多的去讨论和关注由此带来的投资机会和经济兴衰。我们今天对于中国城镇化的讨论,似乎也陷入了这样的一种氛围,更多的关注放在了投资机会和经济发展上来,对城镇化进程中蕴含的更深刻的社会、人文、科技以及政治变革充耳不闻,漠不关心。
当然,我们对这样的讨论之所以表达遗憾,不是说这样的分析不应该,而是说,对于中国今天所应该开展的城镇化来讲,不应该为这样的单一的逻辑所主导。在对城镇化的讨论中,我们不应该仅看到数字和高楼,还应该看到一个打工女孩和这个打工女孩所经历的人生。
事实上,目前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城镇化对于今天的中国而言,可谓是一个综合性的变革话题,而非简单的经济发展和投资机会这么单线条。中国城镇化道路的选择对中国当下和未来的发展的影响也势必是多线条的。所以,在带有总体的国家战略性质的城镇化规划出来之前,进行更充分、更多元的讨论是很必要的。而且,在我看来,现在具有历史人文背景和建筑学背景专家学者关于城镇化的声音是比较少的。
上一期的“国家经济地理”,我们做“回到故乡”的专题,试图讨论的是中国城镇化进程中的“故乡逻辑”,更具体的是“中国城镇化进程中的精神失落与回归”。此后,我受邀参加了一个作家和纪录片制作人参加的关于城镇化的讨论。在这场讨论中,我几乎没有听到任何的投资和市场的声音,更多是从人、人性、自我反思的角度表达对城镇化的一些思考。
而就在几天前,我还参加了一个以发掘城镇化过程中的市场机会为宗旨的沙龙,在这次的讨论中,主持人直接邀请每一个到场的嘉宾就城镇化过程中养老产业中的市场机会发表自己的看法。这次沙龙的嘉宾分别来自大学公共政策研究机构、投资机构、法律机构、企业等。
于是,后来我就想,如果将这两个沙龙的人放在一起,两群人在一起讨论城镇化,会是一种什么效果?
正是在这一想法之下,我们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能够找到更多的人来就城镇化的有关问题,基于其所关注的角度进行系统的梳理和分析。今天我们采访的一位是做人口资源环境经济学研究的,一位是做建筑和城市规划研究和实践的。希望通过对他们的采访,可以提供不一样的观察视角。
这样的尝试可能是很有价值的。比如,通过对人口迁徙和中国城镇体系的讨论,来对城镇化进行思考,不但可以让我们更有可能靠近“人的城镇化”这一核心的城镇化逻辑上来,而且,可以给很多参与和推动未来地区城市规划和设计的企业和地方官员们,提供很多的决策参照。这样一来,就不会轻易地甚至是不加思考地就在某一个地方进行百万人口甚至是千万人口级别的城市的规划和建设。
是的,在我们看来,正是通过来自不同领域的人的参与,才可以推动有关城镇化的讨论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而不是充满了一种或两种声音。而也只有让讨论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有关城镇化的决策和执行才能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作者:叶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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