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 刘浪 周琯琯 吕值淼
如果有人告诉你，有一款券商理财产品年收益达500%以上，你一定会想，这不太可能。
但有一家券商的多只理财产品确实做到了——东海证券参与金瑞科技（600390.SH）定增的一批理财产品，包括东海证券翔龙3号定增分级集合资产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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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4月3日，金瑞科技实施定向增发，增发价格每股11.48元，后经过10转10股本扩张被摊低至5.74元，时至2014年2月，在金瑞科技连发利好的刺激下，其股价最高摸至18.04元，彼时参与定增，账面获利214%，而参与定增的东海证券翔龙2号、3号产品中，又分为不同等级的投资者，B级（劣后）投资人经过1：3放大后，理论上的最高投资收益已经接近600%。
在过去的几年，因为大市萧条，定增股频现破发，今年以来如江河创建、翠微股份、国投新集、招商地产、广宇发展、远兴能源、天威视讯等股价都曾低于定增价格。东海证券如何募集到众多B级投资人，重金参与金瑞科技的定增？而定增在将满一年后，股价出现如此高涨的局面是料事如神，还是早有如意算盘？
“包销”金瑞科技定增
东海证券对于金瑞科技的定增似乎是胸有成竹，几乎是“包销”。
2013年4月3日，金瑞科技发布《非公开发行股票发行情况报告书》，东海证券认购了29923345股，占新增股份总数的84.82%；在参与定增的机构中，除了承诺认购的大股东长沙矿冶研究院有限责任公司（下称“长沙矿院”）外，仅有湖南泰兴创业投资有限公司认购了区区100万股。
金瑞科技的实际控制人为五矿集团，其从事金属材料、超硬材料制品，主要是金属锰业务，2013年毛利率在2%~5%之间，呈微利状态，基本面一般，并没有太大想象力；其定增计划于2012年2月16日董事会通过，发行不超过3528万股股票，募集资金不超过4.05亿元，其中2.8亿元投入金丰锰业年产3万吨电解金属锰技改扩产项目，1.03亿元投入收购桃江锰矿及其技改扩建项目。
定增募集投向电解锰技改项目前景也不够诱人，东海证券缘何重仓出击？
“一般来说，不是科技类的公司，没有特别好的盈利预期，很难吸引到投资人。现在通行的做法都是上市公司大股东和定增对象私下签好保底协议，客户才愿意参与。”上海一位投行人士告诉记者。
东海证券为了参与金瑞科技定增，共动用了7个资产管理计划，和联合自身的自营账户，其中翔龙3号、翔龙2号均为分级集合产品。所谓分级集合产品，即资产管理计划中，分为享受固定回报的投资者、与浮动收益（B级或劣后）的投资者。如前文所述，即便金瑞科技将来涨幅再多，这也仅仅是B级投资人的收益（或损失）。
记者查阅翔龙3号、翔龙2号的资料发现，其成立时间都是2013年3月27日，目前的持仓（99%以上）也仅有金瑞科技一只股票。很显然翔龙3号、翔龙2号专为金瑞科技而来。
根据金瑞科技的涨幅计算，东海证券自营及理财产品参与金瑞科技定增，初始成本为3.44亿元，按照3月13日收盘价计算，目前的市值也有8.03亿元，浮盈4.59亿元。而上述定增总包中，由于翔龙3号、翔龙2号为分级产品，其B级投资人盈利率更高，目前的收益率是450%。翔龙3号、翔龙2号其成立时的份额分别约为3400万元，也就是说，目前的账面收益是1.5亿元。
业绩催肥
即便是业绩没有出现实质性增长，金瑞科技的股价从定增前后至今，最高涨幅超过200%。
2013年4月定增前后，金瑞科技股价在10元左右徘徊。但2013年4月24日金瑞科技发布年报，并公布2012年度即实行每10股转10股的分配方案后，股价开始迅速狂飙。上述公司也开始经历每隔一段时间，公告一次重大利好的历程。
5月4日，公司公告挂牌转让湖南金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15%股权，5月8日，公告称大股东长沙矿院在未来三个月内，将启动控股子公司——湖南长远锂科有限公司(下称“长远锂科”)相关资产注入金瑞科技的计划。其间股价连拉5个涨停板。
此后公司一反常态，也在上证E互动平台频繁回答投资者提问。如公司在2013年7月20日回应投资者提问时称：公司将通过收购长远锂科股权，对集团公司电源材料产业进行整合，集团内电源材料的生产企业将全部由金瑞科技控制，公司将在未来的几年内专注于电池正极材料的生产和研发。
但再美好的故事，在资本市场也需要业绩的考量。金瑞科技似乎也考虑到了这一点。2014年1月27日晚，金瑞科技发布业绩快报称，经公司财务部门初步测算，预计2013年度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与上年同期相比增长310%左右。
而记者查阅金瑞科技相关公告发现，直到2013年三季度，金瑞科技仍然是亏损状态。从扭亏到增长310%，通过的是非正常收益实现。上市公司公告解释称，金瑞科技完成控股子公司深圳金瑞中核电子55%股权处置事项，产生投资收益8000万元左右，另外，旗下贵州分公司和金丰锰业总共收到1845万政府补贴，对2013年半年度业绩将产生较大影响。此外，并入的资产报表中，截至2013年6月30日，长远锂科的盈利为217.88万。
但上述盈利的背后真相是：主营收入并没有改善。
搭桥人是谁？
东海证券缘何选择金瑞科技这样一家丝毫不突出的上市公司，重拳参与定增？知情人士告诉记者，这和一个神秘高管有关：其先任职于金瑞科技多年，后转投东海证券，在2013年金瑞科技定增顺利完成后，又回归金瑞科技。
记者查阅资料，发现符合上述条件者，仅杜维吾一人。资料显示，杜维吾，金瑞科技上市第一任董秘，1999年毕业于湖南财经学院，经济学硕士。曾任云南省新联期货经纪公司经理、长沙矿冶研究院生产技术部副部长，2000年开始担任金瑞科技董事会秘书、董事，2002年开始担任金瑞科技总经理，直至2005年8月。
但杜在2011年前后的身份已经变更为东海证券长沙营业部总经理。至于杜何时离开金瑞科技，记者并不能获取精确的数据。记者就此事采访金瑞科技，被拒绝。
时光仿佛回转，曾去券商任职的杜维吾，在2013年确已回来，但并非直接的金瑞科技上市公司，而是其股东长沙矿院。
记者试图联系杜维吾未果，无法证明杜维吾是不是上述知情人口中的“神秘高管”。但记者多方求证发现，金瑞科技的总经理、东海证券长沙营业部总经理与现任长沙矿院的副总经理为同一人，即杜维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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