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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江家岱 香港报道
强势美元并没能阻挡人民币升值，经历上半年短暂贬值后，人民币即期汇率悄然启动新一轮升值行情。除了传统的贸易顺差，人民币国际化引导多渠道资本流入。
10月15日收盘，美元兑人民币的即期汇率收报6.1259，7月20日至今，已累计升值约1.34%，基本收复了3月扩大每日交易波幅以来的贬值幅度。14日更报收于6.1247的7个月新高。
刚刚出炉的9月进出口数据显示，中国录得310亿美元的贸易顺差，尽管较8月高位的498.3亿美元有所下降，但仍明显高于今年上半年的平均值。海关总署发言人郑跃声透露，总理李克强近期专门召集会议研究改善低迷的进口，预料未来贸易顺差会得到进一步平衡。
“人民币汇率的中长期走势最终会回归资本账户，随着内需恢复带动进口企稳，很难寄望继续扩大顺差来支撑升值。RQFII额度扩容，多国央行考虑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加上沪港通效应，都有可能引导资本多渠道流入。”澳新银行高级经学家杨宇霆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访问时表示，开放资本账会加剧人民币汇率的双向波动，这符合人民银行增加波幅的意愿。
值得关注的是，有央行官员日前表示，在完成沪港通试点后，未来将允许个人直接开展境外投资，即在与英国、新加坡双边谈话中曾经出现的RQDII试点。
升值新动力
翻阅央行每日的中间价记录，人民币汇率平均值从8月的6.1606一路攀升，9月为6.1528，10月14日更开出6.1408，高于4月以来的平均水平。同期，美元汇率指数一度升至4年新高，人民币成为全球主要货币中唯一对美元继续升值的币种。
除了传统的贸易顺差和央行中间价调控因素外，人民币国际地位的不断提升，加之多渠道开放资本流入，投资者的预期和结汇基本面一起左右即期汇率重回升轨。
截至9月底，外汇管理局累计批出2833亿元RQFII额度，除了香港地区外，来自新加坡和英国的7家机构新获得133亿元额度。算上已经公布的德国、法国和韩国，证监会承诺授出的RQFII总额达到创纪录的6400亿元；这还不包含台湾地区的1000亿元。
额度扩容的同时，欧美的人民币投资选择也日渐丰富。以南方东英为例，1月在欧洲推出的A50 RQFII ETF至今累计吸引了25亿元。除了股票市场，44只人民币债券在卢森堡上市，当地注册的35只中国基金合计管理着27亿美元的资产。
穆迪投资副总裁、高级分析师Stephen Tu预计，中国政府将在未来数年内继续向海外投资者开放金融市场，从最初的A股ETF进一步扩容到固定收益等，并确保投资额度匹配机构投资者的需求。
RQFII以外，多国央行表示已经或考虑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中。10月14日晚，英国政府发售的3年期30亿元人民币债券最终以2.7%的收益率定价，成为西方国际发行的第一笔以人民币计价的主权债券。根据英国财政部的计划，筹资所得会纳入该国的外汇储备中，成为继美元、欧元和加元后的第四种储备货币。
另据彭博社援引知情人士称，欧洲央行（ESB）计划于10月15日召开的会议中讨论是否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如果落实，最早于1年内开始购买，初始购买额将非常小。此前，澳洲、韩国、南非、白俄罗斯和尼日利亚等多国央行先后透露已将人民币纳入储备。
“人民币成为储备货币是一个漫长的转变，短期并不会对人民币在岸汇率产生实际影响，因为ECB和英国央行完全可以从离岸市场获取人民币资产。但随着购买额不断增加，人民银行可能会允许更多外国央行参与上海的银行间债券投资，由此产生的资本流入才会成为人民币升值的动因。” 杨宇霆说。
难现单边升值
与2012年和去年的单边升值不同，这次人民币汇率重启升轨并非扶摇直上；9月中下旬，一系列疲弱的经济数据（汇丰中国PMI等）出炉后，无论中间价和即期汇率均显著下跌，美元兑人民币一度从6.1261反弹至6.1533；呈现震荡缓升的双边波动。
10月9日，央行货币政策二司副巡视员王丹在伦敦证券交易所集团北京IPO大会上表示，沪港通以后，将推出RQDII试点，允许个人直接使用人民币开展境外投资，包括证券、实业和房地产投资等。
事实上，RQDII早在去年10月央行与新加坡金管局商讨RQFII额度时就已提出。记者在新加坡金管局的官网上发现了这样的表述；“新加坡将被允许成为首批RQDII试点的投资目的地之一。中国的机构投资者可使用人民币直接投资新加坡的资本市场。”RQDII试点同样也曾在中英双边财经对话中公开出现。
杨宇霆分析，所谓开放资本账，一定是双向的，监管层希望先试点资本流入，再推进资本“走出去”，沪港通本身就给了资本自由出入的选择权。他说，沪股通的总额度（3000亿元）大于港股通（2500亿元），且开放资本帐选择先流入后流出；资本流入短期内仍有利人民币升值，但难以预测长远资本如何流动。
投行对今年底人民币汇率的预期较为保守，汇丰银行和澳新银行分别估计年底人民币即期汇率为6.14和6.15，全年呈微贬态势。
作者：江家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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