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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女 董欣红
昨天,刚刚从北京回来,在这些天对大伯的追悼和追思活动中,我深深的感受到了除了悲痛之外的震撼与欣慰。
是我为之震撼的是大伯的追悼会居然有那么多的人冒雨赶来,向他告别;会上各界人士、同行们以及他的学生们对他的为人及经济学思想给予了那么高的评价,有那么多的人发自内心的加入到对他的怀念及追思的行列中。因此,在这深深震撼的同时,也给我的心灵带来了深深的慰籍。我知道我对大伯一生的一切一切是无法评价的,尽管我也常读一些大伯的著作及文章,但在学术上我远不如他的朋友、同行及他的学生们对他认识的深刻,我只想在纪念他的日子里,写写我生活中的大伯,以寄托我的哀思。
可能在我的堂(表)姐妹、兄弟中,我和大伯、大妈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延续的最长。我和大伯、大妈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一般的伯伯与侄女的关系。大妈曾对我说,你就是我们的孩子。下面是我生活中有关大伯的小片段。
大伯手上的老茧
很小时侯我到过北京的事已几乎无法记忆,只记得在懂事以后去北京是1970年,大伯在站台上接我们,我们下车后,他右肩扛起我的旅行包,左手牵着我的手,一路小跑的奔北京站口去乘大一路公交车。当时,我第一个感觉就是大伯的手很粗很硬,长满了老茧。当时我想这怎么和照片上文质彬彬的大伯不太像啊。那次,大伯和我们一起过完春节就坐火车走了。后来我才知道大伯当时是在河南“五七”干校劳动,现在想想从大伯的一手老茧看,他对待干校的劳动也是极认真的。
大伯对我发了火
大约是在1973年,一次大伯带我和中中弟弟出去玩,玩完之后大伯有事要办,就把我和弟弟送到地铁站,要我带弟弟早点回家。当时我13岁,还比较贪玩,于是就带着弟弟在地铁站里来回坐开了地铁,当我们回到家里时,大伯已经在家里了。他很着急,问我们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很害怕,就胡编了些理由。大伯偏偏就是紧追不放,最后对我发了很大的火,我才说了实话。大伯首先气的是我没听大人话,其次是错了又不说实话。当然大伯一直对我很好,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对我发火。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但我却总是无法忘记。现在我做人、做事从不给自己找借口,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在对人上无论是职位高的还是低的我都以诚相待,做起事情总是一丝不苟。
大伯不论是做什么事效率都很高
大伯家一向都很干净、很整洁。爷爷奶奶在时,他们每天早晨都要将房间从上到下擦扫一遍。当时大妈医院里的工作很忙,总是要早出晚归的。大伯在家时总要抢着帮爷爷奶奶做些事情,他动作很快,先那起笤帚和簸箕迅速地将房间地扫上一遍;再拿起抹布将房间擦上一遍;他常常是一路小跑的到楼后的垃圾站倒垃圾,然后将簸箕暂存在一楼,又一路小跑着去附近的商店买些日杂品。
在我们这个单元里,大伯的信是最多的,因此,他有很多的信要回,这件事他往往要在吃完晚饭后去做。他会将眼镜摘下,往桌边一放,你再看他就好象电影屏幕上的快镜头,手下生风般的一行一行写着(大伯写了一手漂亮的行书和草楷),一会就会完成几封信。
大伯很热爱生活
在三里河的家里,大伯家的窗台上养了大大小小十几盆花,只要一有时间,大伯就要为他们浇水、通风、还要把他们搬来倒去晒太阳,隔上一段时间,他就会给这些花浇上一些泡发了孝的豆子水,臭豆子水熏得我们直捂鼻子喊臭,这时大伯就会边浇边说:“嘿嘿,没有大粪臭,哪有稻米香。你们说对吗?”我们只好说对。
大伯生活是简朴的
记得小时侯,大伯带我们几个孩子去玩,回来时乘13路汽车,如在三里河东口下车,离家很近,但每张票要多花5分钱,大伯就要我们提前一站下车,多走上一段路。当然我们都很不愿意。这也许就是一个经济学家的思维吧。
前些年,我到北京办完事后去看大伯,大伯一个人在家,他好象正在看资料,见我来了就问我吃饭没有,我说吃过了。您呢?他说没呢。说着话,他就将罩在餐桌剩饭菜上的罩子取下来,随便吃上几口。其实他生活总是这么简单。
有时我带女儿去大伯、大妈那,他们就带我们去附近的饭店吃饭,每次他们都将吃剩的饭菜打包带回来,下顿会接着吃。他们真的是很简朴,因为姐姐弟弟都在国外,他们的经济条件很好,可他们却坚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