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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皮杂谈
中国证监会主席的级别相当政府部门的部级,虽然不是内阁成员,但是尚福林的知名度恐怕在所有的中央部级干部中知名度仅次于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因为周小川是尚福林的前任。
尚福林是2002年12月27日到中国证监会报到的,当时的上证指数在1382点,不过尚福林主席的位子屁股还没有坐热,上证指数就在2003年的1月6日创下了1311点的新低,给了这位新主席一个下马威。周小川的几位前任把坐证监会的位子比作坐火山口,水皮杂谈当时的评论题目就是“尚福林为什么会坐火山口?”。
当然,尚福林本人想必不会主动要坐火山口。事实上,当时业界盛传的热门人选也并不是尚福林同志,让尚福林当主席是组织上的决定,不是尚福林本人的选择。
组织上选择尚福林而不是周福林、王福林坐这个火山口自然有组织上的考虑,组织上的考虑水皮在杂谈中作过全面的分析,至今观点没有改变。总而言之,和高调激进的前任周小川相比,尚福林低调和中庸,“是一个脚踏实地的务实派,处在极端浮躁中的中国证券市场需要这样的掌舵人来平抑大家的情绪”。
尚福林再低调,一旦坐到这个位子上之后就身不由己地成为7000万中国股民目光的焦点,围绕尚主席的议论也就没完没了,尚主席的去留经常就会成为市场的流言,尚福林的名氏也成为大家戏谑的对象。2003年的股指见底回升,股民们把尚福林三个字拆成“福临股市”,3个月以后的4月16日股指攀升至1649点,上涨幅度将近30%,但是好景不长,SARS肆虐,上证指数应声而下,11月13日,上证跌至1307点又创新低,尚福林三个字就被人拆成了“上涨幅度为零”。尤其值得指出的是,有关尚福林下台的流言不早不晚,早在8月底证监会召开券商座谈会之后出现。在这个座谈会召开之前,券商们普遍对于尚福林寄予极大希望,盼望尚主席替民作主,普济雨露,但是没有想到尚福林既不扶大也不扶小,而是提出扶强汰劣,用市场机制决定券商的命运,失望之下的券商们便开始给尚福林“盖棺论定”。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与上次券商峰会一样,这次尚福林下台的传说不早不晚也正好出现在证监会9月5日深圳券商座谈会之后,出现在所谓证监会不再救市托市的新闻报道之后,而报道的内容明眼人一看就是有组织地披露,充满了来自券商的愤怒,有人直截了当地指出证监会不仅应该是行业的监管者,更应是行业的保护者,建议证监会做好这一届该做的事。什么是证监会该做的事呢?具体到券商而言就是要“先救人再治病”。因为大盘低迷,因此券商的日子难过,行业亏损,因为IPO跌破发行价,因此券商特别是大券商投行业务都受挫。大盘再跌,就会把一批券商跌暴仓,就会引起一连串的金融兑现危机,就会改变一批人的命运。在困境中挣扎的券商听到谢庚不救市的表态,恶从胆边生,破罐子破摔,再次想拱尚福林下台出气是很正常的反应。与上一次的传言不同,这一次的传言还推出了尚福林的候选,并且给尚福林安排了去向。
尚福林的候选是黄奇帆,尚福林的去向是银监会。这样的安排看起来是有根据的,也是合理的。尚福林去银监会,应该算是业务归口,因为他本来就是央行的副行长,不仅他是,就是他的前任以及前任的前任都来自央行,如果尚福林去银监会,那么刘明康干什么?或者尚福林只能当个副主席?或者刘明康给尚福林腾位子?至于尚福林的候选选中黄奇帆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53岁的黄奇帆现任重庆市常务副市长,这个职务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黄奇帆的履历表明,他并不简单,在担任重庆现职之前,黄奇帆担任的是上海市政府的副秘书长、经贸委主任,而且还担任过体改办的副主任。体改办现在已经成为历史了,但知道点历史的人都知道,在证监会的分支机构成立之前,地方的体改办实际是承担了上市公司主管部门的角色,上市审批都是由体改办操作完成的。黄奇帆在担任上海市政府体改办副主任期间,一手操作了1998年上海本地股重组工作,创造性地推出了所谓“净壳”的概念,为重振上海本地股作出了极大的贡献。上海的其他官员可能身在证券市场中心却不了解股市,黄奇帆不一样,黄奇帆对股市的了解绝对不会输于水皮,也正因为此,和水皮一起出差的上海商会会长任文燕听说是黄奇帆一点都不奇怪。从黄奇帆的经历看,他担任重庆常务副市长已有3年,提一级到正部的可能是存在的,如果说要有什么不足的话,那就是毕竟黄只有地方工作的经历,突然到北京,一下子担当这么要害的部门的正职怎么说也有些突兀,作副职过渡或许更可能。
有人说,尚福林搞不好会成为有始以来任期最短的证监会主席,更有人给他屈指一数,任期只有一年零九个月。其实,中国证监会主席的平均任期也就是二年半,从刘鸿儒、周道炯、周正庆到周小川概莫例外,不同的是前三任都是退休前的安排,级别是副部级,从周小川起,级别提为正部级,而且周小川从这个位置上进入了中央委员序列,调任央行行长,正式成为内阁成员,证监会主席不再是养老之地而是进步的台阶,难道到了尚福林这里,证监会会成为大家事业上的滑铁卢吗?这种可能性又有多大呢?